第四章 云栖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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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了年底；内阁业已准备好了明年年初的改元和祭天大典的筹备！不过西北的伊州却频频传来警讯：外部E国虎视眈眈垂涎三尺；内部突族屡次暴乱有愈演愈烈之势！嘉明思索再三决定下重手整治西北边陲：派遣金衣卫大统领欧阳昊为钦差西北宣抚大将军!全权处理西北军机要务,并有调动西北五州驻军之权!对此内阁并无异议,因为即便是汪士祺也深知稳定边疆对朝廷的重要！

当晚嘉明特意单独召见欧阳昊并与他进行了一席长谈；嘉明重点讲了伊州所处的特殊地理位置和民族矛盾，说祖宗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决不能在我们手里丢掉分毫！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并特意指出此事尚未最后定案，因此想听听欧阳先生的意见之后朝廷再做最终决定！

欧阳昊一方面对嘉明及朝廷的充分信任感激涕零；另一方面也对委以如此重任感到万分惶恐！但自己身为朝廷大臣为君国分忧自然是做臣子的本份和义不容辞的责任！他思前想后起身奏道：“臣本为一江湖草莽，蒙受先帝及陛下隆恩厚爱虽死亦不能抱答万一！此次即是陛下亲自点将，臣自当肝脑涂地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但臣有一不情之请：请陛下赐与臣便宜行事之权！”

嘉明听完微微一笑道：“先生言重了！朕不只授予你便宜行事之权，朕还打算将西北驻军指挥大权一并交与先生！但有一点务请先生切记：平突族之乱还在其次，此行重在震慑E国企图染指我西北之狼子野心；倘有异动需严守国门御敌在其外！”

欧阳昊心里暗暗赞叹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君主心思之慎密；连连点头说道：“臣会谨记陛下今日所言！”

嘉明点点头道：“先生回去好好休养几日，和家人和和美美过个团圆年！小林子，把朕珍藏的那把巨阙宝剑拿来！”林成双手呈上宝剑，嘉明轻轻抽出剑鞘但闻一声龙吟寒光四射剑气逼人！“俗语说：宝剑赠英雄！今日朕将它赠与先生，希望能助先生再建奇功！”

欧阳昊不禁大为感动连忙拜倒在地连连顿首，而后双手接过宝剑道：“臣定当不负陛下！”

转眼间除夕已至，嘉明决定辍朝一天让百官与家人团聚；而他自己也乐得抽空陪陪太皇太后和母后。

天颐宫西暖阁内炭火熊熊让整个房间都充满暖融融的感觉；太皇太后银发臻首神采奕奕地说着笑话，不时逗得底下坐着的紫菱和雪凝两位皇妃一阵轻笑。

“母后，您就饶过这俩丫头吧；她们可都怀着您的曾孙呢！”一旁坐着的皇太后掩饰不住一脸笑意地说道。

“啊...!哈哈皇帝还真是有本事喔居然让俩丫头都怀上了啊！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才告诉我呢？”太皇太后满脸诧异却又喜不自禁地问。

下面的俩皇妃早已羞红着脸不知如何作答；王太后看着她俩笑笑回答说：“儿媳也是前些天才知道的！直到她俩几天前去我宫里请安，一开始我都还蒙在鼓里呢；后来她们吃水果同时都挑酸溜溜的杨梅吃我就感到奇怪!因为那东西是我用来开胃才吃那么一点的,之后又都呕吐我这才明白了个八九分!于是我马上传太医把脉－－－果然是喜脉!儿媳这才敢确定,挑今天这个好日子告诉您是喜上加喜让您好好地高兴一番啊!”

“哈哈，高兴！这一年最让哀家高兴的就属这件事了！”太皇太后乐的合不拢嘴地说道。

“喔！是什么样的喜事让我们的老祖宗高兴成这样呀？”说话间嘉明已走了进来；因为今天不用上朝，于是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睡了个懒觉；唉，他现在才觉得原来做皇帝是这么的累！

紫菱和雪凝正待上前行礼，太皇太后阻拦道：“你们暂且免了吧！”“就是，今后就不必给任何人行礼了！”太后也说道；嘉明觉得很奇怪而且今天奶奶和母后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行礼就不行吧，反正自己也不太在意这一套的。

“皇帝，怎么这么大的事你竟然瞒着你奶奶和母后呢？”太皇太后责备道；“母后，这也不能怪他啦！他整日里忙于朝政已经是自顾不暇；况且这种事当事人都不一定清楚啊！”太后在一旁打圆场道。

嘉明愈加感到奇怪于是问道：“奶奶，母后；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哎哟你这痴儿，你就要做父亲啦！”皇太后笑着忍不住说破；太皇太后此刻也是笑逐颜开地说：“孙儿啊，你总算做了件让奶奶很开心的事噢！哈哈...”

嘉明一怔随即兴奋地走到紫菱与雪凝身边拉着她俩的手问：“这可是真的？”但见两个貌美如花的皇妃此刻却满面绯红羞怯地点点头；“太好了！你俩这算是奇功一件喔！嗯，朕要好好想想该怎样赏你俩。”

“好啦，你只要好好的爱着她们就行了；其它就交给我和你母后吧！”太皇太后笑眯眯地表态道。

紫菱与雪凝满怀感激地起身待要谢恩；“坐下，坐下！乖乖可别动了胎气，哀家的宝贝曾孙要紧！哈哈...”太皇太后慌忙阻止道。

随后便开始传膳，嘉明特意赏赐十桌给金衣卫及五品以上的各宫主管太监侍从女官等；其余人等一律赏银十两！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过了个欢乐祥和的大年三十。

第二天是新年元旦,嘉明在太极殿接受百官和外国使节的朝贺；正式改元年号为天佑，于是新的一年就成为了天佑元年！

早春的京城乍暖还寒，尤其经过前两天的一场大雪让人们又回到严冬的感觉；不过这一切都未能阻挡人们出行的脚步！一早就听说西山的梅花开的很烂漫的天佑皇帝嘉明兴致勃勃地拉着立清扬要去西山踏雪寻梅；谁知兰馨公主和紫雪二妃也软磨硬泡的非要去不可，无奈之下嘉明只好答应；如此一来为安全起见楚天雄坚持要带两名金衣卫护驾他也一并应允。

京郊的官道上三五成群的人来来往往，不时有人开着洋轿车呼啸而过；两边的田野白茫茫一片，远处的山头依稀可见一片嫣红－－－那便是西山了。

西山的脚下停着不少车辆，有马车人力车和洋车；此时又驶来两辆普普通通的马车，但相伴而行的三匹高头大马和骑在上面的三名素衣汉子却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那一双双凌厉的眼神！谁也没有想到更令人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只见那三人翻身下马后便急忙奔向马车将帘子挑开；随后下来一英俊青年携手一位模样甚为俊秀的小斯跳下马车。

几个人随即全都来到后面那辆马车跟前，其中一位长的颇为精明的青年低声禀报：“爷，到了！”车里的人“唔”了一声那另俩壮士立刻将帘子挑起；不一会从车里出来一位俊美绝伦却又英气逼人的青年，车前两人赶紧将他搀下了马车；“你俩也下来吧！”刚下车的俊美青年对车里边说道；于是从马车中又走出两个俏丽无比的绝色女子。

这一群人的出现立即吸引了众多的目光，人们在惊叹男的英俊女的漂亮之余忍不住纷纷猜测：这些人是哪里来的？都觉得他们肯定来历不凡！

“都是你俩来惹的事！还有你兰馨儿！楚天雄，你带他俩在后面！”俊美青年一脸不悦地吩咐道。

原来这群人正是天佑皇帝嘉明和他的俩皇妃以及李清扬夫妇，另外三人便是楚天雄和俩金衣卫。

楚天雄朝李清扬偷偷一吐舌头便应了一声带着两名金衣卫断后；嘉明回头瞧见紫菱和雪凝一脸委屈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不禁心肠一软道：“你俩小心了，路比较滑；上去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奶奶早就给你们下了禁令，要让她老人家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训我们呢！”

一旁书僮打扮的兰馨儿则一脸无辜地辩解道：“哥，这怎能怪我和俩位嫂嫂呢？你自己本来就帅得让万众属目啊！”站在身边的李清扬拉了拉她的衣袖意图阻止她说话；兰馨儿轻轻拨开了他的手欲语还休。

没想到嘉明只不过轻轻摇头微微一笑，从小便已懂得要制怒的他其实早已明白刚才的不该；面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他除了宠爱之外别无他法。

一行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的仰慕下向山顶走去，一路上见到两边的寒梅迎风待放的傲然姿态引得大家“啧啧”称赞；嘉明不时与李清扬品评每一株梅树的品种和树龄。

另一边的兰馨儿高兴的像个孩子已全然忘记自己是位皇家公主，更重要的是自己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害的李清扬急得直跳脚不住地叫道：“小心啊！”紫菱和雪凝却是一般的衿持端庄，偶尔用葱葱玉指轻轻拈住枝头嗅一嗅花朵；感受它们带来的芬芳。

跟在后面的楚天雄此刻却没有一点闲情雅致，他和另外两名金衣卫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环境丝毫也不敢大意！

几人就这样不知不觉来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凉亭前，但见里面有三个人正在那谈笑风生；嘉明和李清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各自怀有身孕的女眷便都提议在此歇息片刻。

亭中三人见这群人个个仪表不凡，其中两人自觉地往里边靠了靠；但另外一人却不为所动仍旧自顾自地滔滔不绝。

嘉明见此人长的倒也并不难看但却是又黑又瘦，再加之又不懂得歉让女人心中难免有了一丝厌恶！而另两人虽其貌不扬却也还知礼，于是微笑着向他俩点点头。

天！世间上竟有笑的如此好看的人，竟然还是个男人！两人简直就看呆了；“嗨！嗨嗨！他是个男的！”黑瘦青年拉了拉两人的衣袖说道；俩人这才回过头来尴尬地笑笑继续刚才的话题。

“如今虽然新皇已登基，但他若要有所作为的话恐怕很难！”黑瘦青年语出惊人的说道；“上官兄此言差矣！听说当今圣上乃是哈佛高材生噢！”稍胖者反驳；“就是，而且自他登基以来积极推动各项改革；至今已下了十多道圣旨！”另一人也帮腔道。

那名姓上官的黑瘦青年轻摇其头道：“吴兄陆兄你们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啊！”嘉明和李清扬也都忍不住侧耳细听他到底有何高见；一旁的楚天雄不禁大怒，心想：“好个胆大的刁民，竟敢妄议朝政！”正待要上前将其拿下，却见嘉明丢了个眼色给他并努了努嘴；意思很显然是让他别轻举妄动！

“当今皇上有锐意革新的雄心壮志的确没错！只不过可惜的是国家已积重难返，就好比一个病入膏荒的人你只给他开几副苟延残喘的药是没什么用的！必须找到病根再下剂猛药方能有望重获新生！”上官丝毫不惧多了几个陌生人仍旧侃侃而谈。

“哦，依先生所言这朝廷的病根在哪儿？”嘉明忍不住插话问道。

上官看了他一眼说道：“看你仪表不凡一身贵气想必定是官家的人吧！”

“不是，我们是做生意的！”李清扬接过话回答他道。

嘉明微微一笑道：“先生太多虑了！就算我们是官家中人也对先生几位并无丝毫恶意啊！”

此言一出却见上官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爽快之人！其实我并不惧怕你们是否是官府中人，我随时随地都有进牢狱的准备！只可惜我空有一腔报国之志然而却报国无门啊！”一阵黯然神伤后他猛然抬头道：“难道阁下有此兴趣，说出来也无妨；朝廷的病根在于地方已成割据之势，朝廷的诏令推行不下去！长此以往将有架空中央而国家面临崩溃的危险！还有地方各州为抗衡朝廷不惜横征暴敛民众早已不堪忍受，加之革命党人从中蛊惑民乱已呈一触即发之势！”

一席话说得嘉明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是啊！上官所说这些他又何尝不知呢！这些日子以来他冥思苦想始终无有万全之策来破解此结!

此时上山的人已愈来愈多,李清扬见状悄悄在嘉明耳边小声说道:“陛下，此处不是谈话之所；不如留下个地址回去详谈如何？”嘉明也觉得人多眼杂的确有不妥，又看到楚天雄一脸焦虑不安知他在着急自己的安全；于是点点头微笑着对上官说：“今日听先生一席话确实让我受教了！只是今日实有不便，还望先生几位留下尊姓大名他日也好讨教一二！”

“不敢，鄙姓上官单名一个云字；”说罢指着稍胖的说：“这位叫吴子华；这位是陆少东陆兄！”

“我叫龙三，这位是我妹夫李扬；她们俩俱是内子！那就此别过了！”嘉明起身一楫便携手俩爱妃翩翩离去；立清扬也起身走了几步却又折返回来问道：“烦请先生留个地址给我如何？”

吴子华和陆少东都重重咳了一声；上官云迟疑片刻便唰唰写下了一行漂亮的小楷交给了李清扬。

望着嘉明一行人逐渐走远，吴子华忍不住埋怨道：“你呀，爱相信人的毛病总也改不了！”上官云嘻嘻一笑道：“要是不信人我也交不到你们这么好的朋友啊！不过这次我敢打赌这些人一定大有来头！”

“傻子也看的出啊，你看那男的英俊中隐隐透着一丝王者之气！女的娇美而又不失衿持；那三个保镖太阳穴鼓的高高的定然身手不凡！”陆少东饶有兴趣地分析道。

“那会是什么人呢？莫非...是皇上！”上官云喃喃言道；此语却吓了另外两人一跳！“不会吧！京城王公贵族那么多，也许是哪家王孙公子哥呢！”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嘉明此刻却再也没了刚来时赏梅的兴致,脑海里一直回响着上官云的那番话；此人虽是其貌不扬却不曾想竟然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