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一切都去他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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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银幕上，边走边谈镜头，弗兰克和迪怀恩走在海滩边，对着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

弗兰克说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信仰上帝，但是我仰慕大海，她总是在那里等候着你，比你辽远开阔，而且完全没有偏见。所以，这就是我的上帝观。”

“弗兰克……”迪怀恩迟疑了一下，才说：“当你割腕的时候，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弗兰克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非常的宁和，像看着自己飞离这个世界，那时候，你又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美丽了。”

迪怀恩默默点头。

镜头切回了酒店大会堂，现场正进行着晚装秀环节，小女孩们穿着成熟的晚礼服，一个个小大人的从高到矮排站在台上，奥利弗还是排在右侧最后一个。主持人滑稽地围着她们唱歌，似乎要逗乐她们，要让她们出丑，但小女孩们都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假笑，只有奥利弗略显不安。

台下观众们一阵阵欢笑，也只有理查德的神情变得越发不同，因为比赛气氛古怪？奥利弗明显不如其他人强？两者都有吧。

随着迪怀恩的画外音响起，又切回海滩边。“有时候我真希望可以一觉睡到18岁……跳过所有的烦心事，中学以及所有一切。就这么跳过去。”两人还在海边散步，走近一个木桥码头，周围有着游艇等船只。

“你听说过马歇尔-普鲁斯特吗？”弗兰克问。

“他是你上课要讲的人？”

“是的。”弗兰克点头，望着大海的目光有些深邃，“法国作家，一个彻底的失败者。从未有过正式的工作，单相思，同性恋，花了20年时间写了一本几乎没人看的书。但是……他也可能算是自莎士比亚之后最伟大的作家。”

双人镜头中，他看看迪怀恩，“总之，他走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刻，回首过去，发现那些痛苦的岁月，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因为那些经历让他成了自己，那些事情迫使他思索，并且成长，让他有了透彻的感受。而那些快乐的岁月，他发现只是彻底浪费掉了，一无所得。”

迪瓦恩淡淡地笑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以，如果你一直睡到18岁……”弗兰克笑了笑，是自嘲也是嘲笑：“想想你可能会错过的所有痛苦遭遇。中学时代是你最初的痛苦经历，没有比这更好的痛苦体验了。除非你进了学术界，但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两人相视摇头一笑，停在木桥的栏杆边。

迪怀恩望向大海，停顿了几秒，“你知道吗？”弗兰克看着他，迪怀恩说得很认真：“该死的选美比赛！人生就是一场接着一场的选美比赛，上学、上大学、然后是工作，去它的！空军学院？去它的！”

他望望天空，“只要我想飞，就一定有方法去飞。我是说，做自己最爱做的就好，其它的都见鬼去吧。”

弗兰克咧咧嘴，“很高兴你又开始说话了，你也没有像看上去那么蠢嘛。”迪怀恩笑了。

“想回去吗？”弗兰克问。

“不是很想……好吧，还是回去吧。”

又一段发人深省的对话，又一次自然而然的点题！

影评人们纷纷不由赞许地点头，普鲁斯特、痛苦造就伟大、人生是一场接着一场的选美比赛、只要想飞就一定能飞！

年轻人大都不能理解全部，但是对“中学时代是你最初的痛苦经历”颇有感触，能回首过去的成年观众的感触就更大了。

中学。小学的童真开始全部远去，人们变得古怪，自己也变得古怪，突然间好像什么都不同了，新圈子、攀比、酷或呆、父母期望、学习压力、荷尔蒙、情窦初开……世界变得复杂，人生变得痛苦。

追梦联盟的全员，不管什么家庭背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痛苦。

犹他州，茉迪突然的目眶泛泪，只要想飞，就一定能飞是吗？

有不少的影迷注意到迪怀恩的嘴型有点不对，那些“screw-it”明显是“**-it”，screw怎么比得上**？但这就是pg-13级公映版，以后买dvd再看一遍未分级导演剪辑版，肯定更好看。

银幕上切回比赛现场，这时已经是才艺表演环节了，一组的镜头快切，一个牛仔女郎打扮的小姑娘唱着歌，引起了全场鼓掌；然后一个金发小女俏皮地在台上走着，同时旋转手中的阳伞。

“呼呼！！”会堂的气氛越发热烈，观众们开始有节奏地鼓掌欢呼，理查德看得越发愕然。

接着另一个小女孩出场，她一身矫健可爱的运动服，从通道打着空翻出来，一系列让人难以置信的体操动作，当她完成一个后仰倒立再起身时，全场观众起立疯狂地鼓掌，只有理查德还坐着，脸色已垮了下去，奥利弗根本不可能赢。

银幕外的放映厅的气氛也在加温，但观众们也感觉到了，奥利弗怎么去赢？

“哇噢！她好厉害！”朵朵惊呼，“妮娜，她跟你一样厉害哦！”

“噢我的天，那是我……”妮娜早已愣住了，脸容红了起来，“那是我。尤尼克，你真坏。”叶惟的话声从旁响起：“没，我发誓不关你的事，剧本这么写，我也就这么拍。当然我可以改剧本，但我没有，哈哈……”妮娜捶了他一拳。

银幕上，弗兰克和迪怀恩推开会堂的门进去，然后没几秒，门又被打开，他们弹了出来般走出，相视一眼，迪怀恩说“我要去后台”就转头走了，弗兰克靠在墙上定过神来，才说“好的，再见。”

中国剧院里顿时响起一片轻笑，观众们接着看到理查德和迪怀恩打了同一个主意，让奥利弗退赛。

无论是为什么，他们都不想她继续待在这里了，两人先后来到后台劝说谢丽尔。

“她不适合这里的比赛，谢丽尔，她不会赢的，根本没有半点办法！我不想她输，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我不想让它发生在奥利弗身上。”理查德坦露了心声，虽然还计较着输赢，却是从女儿的感受出发。

“看看周围，这地方太糟糕了，我不想让这些人对奥利弗评头论足。”迪怀恩这么说，理查德的赞同让他有些疑惑，继续劝：“你是妈妈，你应该保护她，所有人都会取笑她的，请不要让她难堪！她不是选美皇后，妈妈，她真不是。”

迪怀恩的话声渐成画外音，坐在不远处化妆桌前的奥利弗似乎听到了，没什么表情，像有一点点不开心。

镜头回切，谢丽尔双目含泪，并没有同意：“奥利弗就是她自己。这是她自己选择要这么做……她那么努力，全身心投入这次比赛……我们不能剥夺她的努力。我们不能。我知道你们是想保护她，但，我们就让奥利弗做一回奥利弗。无论是好，还是坏……”

3116家影院此时很平静，影评人放映会也静静的，接着会发生什么事？

观众们心中挺不是滋味，奥利弗可能赢不了了，甚至是被嘲笑，但是……让奥利弗做自己吧！

“让她去吧。”米哈埃拉心声喃喃，谢丽尔说得对，让她去吧。

这时银幕上，那个女助理急冲冲的要带奥利弗去登台，“时间要到了。”

奥利弗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穿着一套宽松古板的黑西装，头戴一顶红帽子，显得有些怪异土气。

谢丽尔过来说：“亲爱的……看着我，如果你不想，你可以不表演。如果你就这么坐着，让比赛过去，这也很好。无论如何，我们依然为你而自豪，好吗？”

在家人们的注目下，奥利弗什么都没说，站起身跟着女助理要走。理查德和迪怀恩没有再劝止了，他们都温和的说了声“加油”，谢丽尔投以笑容，“好运，宝贝。”全景镜头中，奥利弗脚步不停地走了，留下一个背影。

加油！！观众们精神一振，全年龄的人们都在期待，所有的放映厅变得热烈而紧张，空气仿佛都凝固！

奥利弗的表演会怎么样？会是惊天大逆转吗？来吧！

一片掌声中，镜头切回了大会堂，另一位金发小女孩表演结束正在鞠躬答谢，非常的甜美。

理查德引着谢丽尔、迪怀恩和弗兰克就座，一家人挨着粗汉坐成了一排。

“真好，谢谢卡瑞丝-怀特曼小女士！谢谢你们，好了，你们是今晚最有耐心的观众！哈哈哈！”

舞台的幕布后，奥利弗和女助理准备着出场，她听着主持人的话，有点紧张，但渐渐平静下来。

镜头一切，主持人大笑了几声，又说道：“我们还有一位参赛者，然后我们就要选出冠军。现在就让我们欢迎她，奥利弗-胡佛！”

比赛现场起了掌声，中国剧院也响起一小片掌声，从追梦联盟众人随即扩散全场，掌声雷动起来！先是有孩童的呼喊“奥利弗！”，接着青少年们也喊了起来“奥利弗，奥利弗，奥利弗！”掌声同时更大！

3116家影院也纷纷有掌声响起，影评人放映会亦不例外。

观众们犹如穿破了银幕，就置身于“阳光小美女”选美比赛的现场，就坐在胡佛家的周围。

只见奥利弗登台了！她从幕布后的通道星门走出，迈着最平常的脚步。全场一片寂静，她忽然向主持人招手示意。主持人走近她，弯身把话筒放低以便让她说话。

“我要把这支舞蹈献给我爷爷，这些都是他教我的。”奥利弗说道，没戴眼镜的小脸蛋满是真诚。

“噢，好甜蜜！”主持人的语气略显夸张，但观众们真的感到好温暖，就像镜头扫过的理查德等人，温情而又有点嘘唏，爷爷正在天堂上看着吗？他会说什么？

“他来了吗？你爷爷现在在哪？”主持人的画外音问道，镜头扫过现场观众和评委们，他们都在笑。

“他在我们车子的车尾箱里。”奥利弗天真烂漫的回答。主持人一愣，镜头再扫向众人时，都有些神情古怪。

哈哈！可银幕外的观众们都笑了，这件事好像有无穷的黑色幽默。

主持人退到右侧，把舞台交给了奥利弗，她转过了身，背对着全场观众们，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准备好了。

这一刻，中国剧院的首映礼，从前排到最后排，所有不同人群的932位观众，望着舞台。

这一刻，影评人放映会，艾伯特、罗佩、普格、达吉斯……还有这里那里的所有影评人，望着舞台。

这一刻，3116家北美影院的公映，不管洛杉矶、纽约、多伦多……不管哪里，无数的各年龄各族裔观众们，望着舞台。

一张张脸庞满是期待，一颗颗心提了起来，观众们微瞪眼睛，屏住了呼吸。

“咚叮叮叮叮！”突然，音乐响起了！这、这……这前奏怎么回事，迪斯科？摇滚？无数的观众已经变成了张大嘴巴，一张张脸庞成了惊呆。一些上了年纪的观众听得出，一些乐迷听得出，这是放克。

瑞克-詹姆斯的《super-freak》……！

情况好像跟意想之中，完全不同。

舞台上，奥利弗跟着音乐很有节奏地展开双手，扭动她的肩膀和屁股，但是天真的脸上开始露出了笑容，非常的自然、享受，也开始显出了自信，显出对爷爷的致敬。

“她是个非常古怪的女孩，那种你不敢带回家见母亲的类型。

她永远都不会让你的精神放松下来，一旦你把你带出去逛街，噢女孩。”

有着古怪猥-亵味的歌声响起了，奥利弗的双手放在臀部上拍打，肩膀在摇摆，转过身，自信十足地大步走向舞台前方。

理查德、谢丽尔、弗兰克和迪怀恩都呆了，神情各异，但都呆了。

周围的观众们也无不是呆了。

第七个失败者，奥利弗。

“哈哈哈！！”银幕外，轰然的观众爆笑声就这么冲起，要掀翻每个放映lms的影厅的屋顶，直冲天际！

不是每个人都明白了情况，可没有人不在笑，完全的意外，完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家长们也不知该怎么指引了，老天爷！

“她喜欢乐队里的男孩们，她说我是她最喜欢的

当我来到她的房间，这是正确的时间，她从来都不难取悦”

银幕中的观众们评委们都傻了，奥利弗大跳着舞蹈，一种在这个舞台上从未有过的疯狂舞蹈，一种融合了扭臀舞、摇摆舞、以及一些自创动作，突然这时……还有脱衣舞！

“那个女孩现在相当狂野，那女孩是个超级怪胎

那种你在新浪潮杂志读到的类型

那个女孩相当古怪

我真爱去品尝她

（每当我们见面）

她没事！

她没事！

那女孩跟我一起，一切都很好，耶——嘿，嘿，嘿，嘿！”

随着歌声，奥利弗先是把自己的帽子脱下扔到了舞台右侧，长发飘飘，又一下把自己的黑色长裤撕掉扔向台边左侧的评委席，露出里穿的一条有闪片的金色短裤，像一道阳光，动作变得更加下流，但她是跳得真好，真开心，笑容十分灿烂。

与此同时镜头切换中，詹金丝女士、加州小姐等评委从震惊到无奈、厌恶、不想再看。

“她是个超级怪胎，超级怪胎，每个人都来说，超级怪胎！”

放映厅里的轰笑持续不断，分贝还在上升，欢呼声也在响起，那少女噗通笑了后也停不下来，天才！真是……太天才了！

这是怎么想出来的，怎么拍出来的！

这，太棒了！

银幕中却有观众开始退场，那些参赛选手和家长，有向着舞台大喊的小孩声在响：“你好烂！”、“太差劲了！”还有一片嘘声。

舞台上的奥利弗的动作缓了缓，有些困惑，显然不理解这些杂音，因为她跳得很好啊！

“这些小混蛋……”镜头切回观众席，弗兰克小声的说：“我要杀了他们。”他忽然跟着节拍拍动手掌地站起身，然后迪怀恩、谢丽尔、理查德也相继起身拍掌，都向奥利弗表示支持。

“哈哈！”气氛已是狂热的中国剧院，四处有观众也拍着手掌起立，随之是一片片，所有观众笑着起立拍节拍！

“够劲够劲够劲！”吉娅激动大呼，妮娜轻扭着肩膀，朵朵不明所以的嘻嘻蹦跳，安娜索菲亚高举着手，莉莉满脸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