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婆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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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天珣不等凌天阳回答，自己一个人忧伤的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走了我挺害怕的，阳儿，你以后不能在这么突然跑掉了，找不到你我好着急！”

凌天阳瞪大了眼睛，燕天珣在说什么？她不确定的看着燕天珣，他这是在···········害怕？

燕天珣将头靠在凌天阳的肩膀上，一道野雏菊的清香扑鼻而来，凌天阳暗自想到，该不会这些天喝的桔花茶喝多了吧，居然连什么身上的味道都成了桔花的清香。不过不可否认，真的很好闻，“阳儿，我都找你找疯了！”

燕天珣则有点感谢他娘了，要不是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将这多狗尾巴草给拿下呢。

晚饭是燕天瑜的小丫鬟做的，虽然比不上凌天阳做的，但是比穆氏做的好吃多了，凌天阳和燕天珣两人在凌家那边吃过了就没有出去吃饭，两人就这么沉默着。

韩琦逃似的离开了屋子，大家都笑起来，凌文笙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大家的笑容而好一点，反而更加黑了。他突然站起身，对燕天珣说道：“天珣，你给我出来一下！”

燕天珣刚刚的话一出口，他自己就已经后悔上了，他的小妻子是被气到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说的，只是他自己心里··········可这一巴掌，确实生生的打在他的心里，他一把抓住凌天阳的手，怒目瞪着她，眼睛里面似乎有点冲血，狠狠的问道：“就算我刚刚说胡话，你难道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媳妇儿，你的话真的很伤人，我们是夫妻，拜过天地的，怎么能说和离就和离呢？更不要说休弃了，媳妇儿，我娘···········要是你实在听不惯她的话，你可以直接当她没说好不好？”

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孩子，明知道自家女儿是冤枉的，但他们大人不好插手。所以，女儿的性格他清楚，要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她是不会轻易跑出去的。

燕天珣丢给燕天瑜一个眼色，便捂住凌天阳的嘴将她拦腰抱起，进屋去了。穆氏气得胸脯上下起伏，指着说道：“反了，反了，媳妇儿不听婆婆的话，居然还说婆婆给脸不要脸？她是什么意思？啊？气死我了，什么为了她爹？瑜儿，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明天去？好啊！那我今晚上准备一下。”韩晴儿看出了凌天阳的为难，没有再追问，韩晴儿也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女人，沈文韬的官做到这么大，依然没有一个侍妾，她也有一些功劳在里面。

韩琦赶紧缩回头，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可怜兮兮的说道：“要不是这样，嫂子怎么会想着要离家出走啊？”

燕天珣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将整个胸膛震得响，在燕天珣怀里的某人听到这笑声，不禁弯起了眼角，“确实，确实，那东西不值钱！”燕天珣大加赞赏的眼光让凌天阳忍不住得瑟，“你那倒是给我回答，你是不是看上我了？”

燕天珣看到凌天阳又哭了，心里又开始慌了起来，这女人果真是水做的，这哭起来一仗一仗的，跟个打仗似的，累得很！“这怎么又哭上了？阳儿，我知道你委屈了，你也知道我娘那个脾气，她年纪大了，你要不想不想理她，我们就不理她好不好？”

燕天珣并没有过多的去探究，对他来说，这样子挺好的，天瑜都嫁到王家大半年了，要是肚子在没有消息的话，肯定会被人家说的。“恩，你好好养胎，我还要去打水，早点睡吧！”说完，燕天珣又要走。

燕天瑜眼里闪过一抹深色，她大哥现在算得上是西凤王朝的风云人物了，居然还有人不愿意嫁给他的？这话可真是奇了，这个大嫂还真是个怪人，被休弃也不在乎，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休弃了好。燕天珣真的弄不清楚，看看自家的娘亲，这性子倒是没有前两年那么冷了，似乎是从燕家灭门的惨祸中恢复了过来，只是要这么跟凌天阳对上，对她来说还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燕天瑜这话燕天珣听了很舒服，赶紧递给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倒是穆氏，扭头看了一下燕天瑜，没有说话。

凌文笙黑着脸，背对着燕天珣说道：“我不管你们家有多少烂事，但是我女儿嫁给你们家，为你辛辛苦苦的守了一年，就凭这点，她受委屈都是你的错！”

凌文笙没有回答 凌文笙的话，王氏尴尬的笑笑，跟两个长工媳妇儿下去做饭去了。韩晴儿拉着凌天阳的手，单膝的问道：“阳阳，你今天这是闹得哪出啊？”

凌天阳一挑眉，“是吗？有的人就是喜欢倚老卖老，给脸不要脸，我凌天阳是欠你们家的还是怎么你们家的，我就该来好好侍候你？也不着急看看你自己，要不是为了我爹，你以为我会············唔···········唔············”

凌天阳吃完饭回到燕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王氏的意思是不让她走的，就让它在那边睡一晚上。凌天阳没有答应，她这个样子算不算闹小孩子脾气？不过，凌天阳很感激，幸好她嫁的近，不然，回娘家那是那么便宜的事情。

其实凌天阳自己心里清楚，邓氏应该会同意凌文琴跟他们一起去的，因为他们之中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不说多的，就是沈文韬那排场在那里，邓氏就会迫不及待的同意。只是，穆氏确实死板，而且还顽固，要不是自己长时间的坚持，指不定穆氏还会让燕天珣自己坐一桌去，不能跟他们一起吃饭。

吃过饭，见凌天阳和燕天珣两人还是没有出来，燕天瑜有点坐不住了，她来这里是有事情的，可是看着正主根本就不出来，她只能看着房门干着急。穆氏早就发现了燕天瑜的异常，她是她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看不穿女儿的那点把戏。只是不看她，也要看肚子里的孩子暗啊，王博申你看起来就不像个靠谱的，要是不给他找关系，就他那样子，不要说去混个官当，就是给人家当官的当小厮都会嫌弃。

“哼，不理她？”凌天阳又狠狠的瞪了燕天珣一眼，“你说得轻巧，她说那么多难听的话，你让我怎么不理她？燕天珣，你娘我看她是心里有问题，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死板，你娘的年纪跟我娘差不多大，你看看你那性子，死板的比我奶还死板！”

“凌天阳我告诉你，你下次要是再敢这么乱跑，看我不叫你爹打断你的腿！”

燕天珣抱着凌天阳，缓缓走出芦苇丛，再不回去，凌文笙他们都快急死了，走了几步，快要到腾江桥的时候，燕天珣小声的说道：“媳妇儿，我们两个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有什么话你不能跟我的吗？还是说你在担心我站在我娘那边？”

燕天瑜赶紧捏了一下穆氏的手臂现在可不能呈口舌之快，她还有求于人呢，要是被穆氏这么一句话给搞砸了，她上哪儿哭去？

燕天珣忍不住嘴角抽搐，这话要是换成是乡里任何一个女孩子或是那些大家闺秀，肯定没有一个敢这么说话，只有她！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嘴上还得稍微说一下：“你这话问得，那个姑娘想你这么大胆？你就不能矜持一下？”

两人在屋子里腻乎，凌天阳心里正得意，这是她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谈恋爱，婚后恋爱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

这边燕天珣和凌天阳留在凌文笙家，那边穆氏还等着凌天阳回去做饭呢，母女两一直聊着，直到肚子都饿了，穆氏抬头看了看热头，着凌氏怎么耍小性子到现在都不回来？燕天瑜同样不舒服，怀着孩子，她老早就饿了，可是这边却没人做饭，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大家都疑惑的看着凌文笙和燕天珣，总觉得他们两个有什么，纷纷又将目光转向凌天阳。韩晴儿替她挡住这些目光，将凌天阳拖出了屋子。凌家的院子很大，里面载满树，门外边的小石子路两边，两排整整齐齐的野雏菊，清香环绕着，引来几只白色的蝴蝶和蜜蜂。深秋了，有的树因为移来没多久的时间，树上的叶子都落光了，看起来光秃秃的。

看燕天珣的样子，不像是给阳阳小鞋穿的人，现在燕家俩个闺女都嫁出去了，那么还剩下一个那就只有穆氏了。凌文笙人是憨厚了一些，但还不至于是个傻的，“行了，我们家阳阳虽然嫁给你们家了，但是要是有谁欺负她，我们家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阳儿，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再怎么样那也是我娘，你们两··········处在中间的我很不好过知道吗？媳妇儿，我是真的在乎你，燕家能有今天我知道你的功劳最大，我感谢你，但是我不想口头上来感谢你，我想要你的心！媳妇儿，我已经辞官了，你要是都不养着我，那我肯定只能出去乞讨去了！”

燕天珣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小妻子就是这样，不矫情，性子那么直爽，要是他不辞去那个官职的话，她这样的性子他还真不敢跟她说要她的心，现在好了，自己无官一身轻。“大爷，你可得好好包养我，我现在靠你了！”

凌天阳不去看韩晴儿的目光，那样带着关心的目光让她有种一吐为快的冲动，但是她不能。所谓家丑不外扬，燕家的事情她怎么跟别人说？蹲下去，将花丛中的杂草揪出一颗，强笑着说道：“没什么，姐姐，今天家里有事，我们明天去！”

可是让燕天珣失望了，因为凌天阳到最后都没有说一句话。凌天阳自问自己对穆氏还算不错，该给婆婆的尊敬她都做到了，不然今天她也不会跑了，可是穆氏，凌天阳就觉得她是茅坑里的一块臭石头，无论你再怎么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她始终不会领情。相反，穆氏还一点也不念着你的好，她只想着该怎么样维持她那虚无缥缈的礼法，维护她的亲生儿女，在穆氏的眼里，她凌天阳怕只是一个他们家燕天珣娶回来专门给他们燕家打工的免费的劳动力吧。

“怎么哭上了？”燕天珣将灯放在桌上，心疼将凌天阳脸上的泪水擦干，无奈又哀伤的说道：“现在是你不要我了，要哭也是我哭啊，你怎么先哭上了？”

凌天阳被燕天珣拖到屋子里面，眼睛瞪的大大的，也不哭也不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燕天珣，燕天珣则是被刚刚凌天阳的话吓到了，有些颓丧的坐在床沿上，问道：“你去年是因为你爹的原因才嫁给我的？是因为你爹的原因才愿意帮我看着燕家一年的？临走的时候你说的那句话的意思是我回来之后就找我和离？”

凌天阳撇过头，得意的扬起嘴角，傲娇的说道：“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被大爷我包养了！”

燕天瑜绞着自己的裙角，想要说但是又怕说出来燕天珣跟她翻脸，要是不说自己这趟又白来了，她心里纠结得很。正当燕天瑜纠结得心疼的时候，穆氏走到燕天珣的身边，笑着跟他说道：“珣儿，你知道吗？你当舅舅了！”

穆氏撇了一眼凌天阳，阴阳怪气的说道：“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不知道哪家的媳妇儿丢下自己婆婆，自己倒是吃的舒服之后才回来的。”

凌天阳听了燕天珣的话，心里那丝心慌已经消失不见了，她不怒反笑，淡淡的说道：“是吗？你确定我是破鞋子？你确定我被人穿过了？”凌天阳的手指轻轻滑过燕天珣的脸颊，随即，一道清晰的指印便印在上面，凌天阳冷冷的声音说道：“这一巴掌算是你们燕家欠我的，算我这一年的工钱，既然我是被人穿过了，那么，把你的休书拿来吧！”

燕天珣赶紧点头，“是岳父，我知道。”

听到自己女儿的肚子都响了，穆氏心疼的说道：“怀着孩子肚子饿得快，这凌氏脾气还挺大的，都这会儿了还没有回来。”

“是，是我娘死板！”燕天珣赶紧点头同意，反正他现在是哄好一个算一个，不然，他这内忧外患的，什么时候能好啊！“只是媳妇儿，我娘不也是你娘吗？好像我还没有听到你叫过，媳妇儿，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放心吧，家里还有沈文韬的媳妇儿帮忙看着，没事的，回去好好跟你娘说说，可不要在吓到她了知道吗？”燕天珣有种在交代女儿的感觉，谁说不是呢？燕天珣的年纪虽然只大了凌天阳五岁，但是他的成长经历跟凌天阳不一样，他的成长建立在人命的基础上，所以，比凌天阳更加成熟。

燕天瑜看着燕天珣又要走，赶紧叫住他：“大哥！”燕天珣回头，疑惑的看着燕天瑜，问道：“还有事？”

燕天珣一连三个问题，问完了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凌天阳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眼里面的坚持她看得到，有点心慌，凌天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良久，她才说道：“是，要不是因为我，我爹也不会求着你们娶我，我知道我爹是为了我好，所以，我不想辜负他。要不是因为我爹的原因，我是不会嫁给你们燕家的！”天不己个肩。

燕天珣侧身从燕天瑜身边走过，他还记着给她的小媳妇儿打水洗脸洗脚呢。

韩琦说完哈哈大笑起来，一屋子的人就这么看着他，讪讪的做了坐了回去，燕天珣脸色也微微好了起来。要说不好的，当然是沈文韬沈大人了，因为生了整整一年多的病，整个人显得很单薄而又苍白。沈文韬抿着嘴，不笑不言语的看着韩琦，韩琦只觉得有一道冰冷的视线望着他，他心里下意识的心慌起来，赶紧岔开话题：“那个啥，我去看看凌婶婶做饭好了没？”

天黑的很快，没有点灯的屋里一片漆黑，寂静的晚上只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终于，一阵响声之后，凌天阳看到门口一道身影，随后便是无尽的黑暗又再次将她笼罩。眼泪“哗”一声便流了下来，凌天阳捂着心口的位置，为什么刚刚他在这里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痛，一走就开始痛了起来？看到燕天珣的背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黑暗里面，她的眼泪才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无声的黑暗里面，没留下什么痕迹。

燕天瑜看到燕天珣出来了，她“噌”的一声站起来，快步走在燕天珣的面前，笑着说道：“大哥，你们············”

凌天阳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说什么，她该告诉他，你娘其实是个白眼狼，无论怎么样都不待见她，她又何必去自讨苦吃？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有娘，你娘本来就是我婆婆，我这样叫有什么不对的？”

那会儿的凌家早就不是顿顿吃洋芋坨坨的凌家了，而燕家却是连洋芋都没得吃的人家，要不是为了凌文笙，她怎么可能嫁给燕天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