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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妈的!”恐惧累积到一定程度后,胖子忽然间愤怒起来,他朝着墓室里猛地喊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胖爷就在这,有种的放马过来!”
这道怒吼似乎耗尽了胖子的力气,他呼呼的直喘气,等到怒意消去后,他惊讶的发现自己满头满脸都是汗水,还有穿着的那件衣服,也已被渗出的汗水给打湿了。
“是退,是进?”
胖子一阵犹豫,这地方绝对邪乎,他记起范掌柜起的关于弥桑花的事情。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叶开一千年,花叶相错,生生世世永不相见。而这朵弥桑花之所以有黄泉彼岸的意思,是因为这种花香能吸人魂魄,让人失去意思,只剩一副无用的肉身。”
“这花香虽威力惊人,但要造成危害,必须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要足具规模,弥桑花连成一片,释放出浓郁的花香。二是要长期吸入,才会失去神智。人身上有三魂七魄,花香将魂魄抽离,人渐渐的陷入到自己假设的幻境中,不可自拔,在迷幻中慢慢消亡。要蕴养出弥桑花,需要数不清的鲜血去灌溉,唯有在被血液染透的大地上,弥桑才会开花。”
需要数不清的鲜血灌溉,弥桑花才能生长。也就是,他所站的地方,在过去不知死了多少人。而这流出像人血一样的蕨草呢?是不是也是一个异种?
“不能就这么回去!胖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岂会被这种东西给吓到!”
忽然有画面闪过脑海,那是有关过去的零星片段,刹那间记起来的东西虽然少,但已经足够了。
有时候,耻辱的记忆能够压碎恐惧。
胖子咬了咬牙,重新观察眼前的墓室。
左右各三根石柱起了整座墓室,长约三丈,宽两丈的墓室地面铺着一块块灰色的地砖,四周的墙壁规则的排列一盏盏烛台,明亮的火焰隐隐在跳动。
而最显眼的就是那块忽然从地砖内升起的墓碑,石块表面纹理均匀,面向墓室内侧的一面上,刻有一张诡异的图案。
刻画这些图案的人一定是个大师,胖子由衷的想到。
石碑上刻有一座高台,一个像是祭祀模样的人站在高台上,两手举向天空。高台下跪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从当中分开,好像在迎接着什么,可中间那条道路却是什么也没有。
在画面的最上端,靠近右边的地方,是一双模糊的眼睛,它似乎是石块自然纹理形成的,又像是雕刻的师傅刻意为之,但这却是整幅画面最核心的地方。
这一双半开半闭的眼睛,竟给胖子一种无比阴森邪恶的感觉,当两者对视之时,胖子最终主动挪开视线,他的双眼在短暂的接触后,产生了一种轻微的痛感。
“好神奇的东西。”
胖子好奇的触摸眼睛的纹理,冰凉的感觉透过皮肤传了过来。
“咔擦,咔擦……”
胖子的手指触碰到了眼球的刹那,好像按动了某样东西,地表内突然响起阵阵齿轮转动的声音。
“这是……机关?”
是什么机关?伏火,箭雨,流沙?
胖子呆了一会儿,拔腿欲跑向外面。下一刻,胖子面前陡然升起根根石柱,退路由此断开!
来不及给胖子懊恼的时间,石栏杆外,那无尽的黑暗里,突然闪烁光亮,忽左忽右,难以捉摸,它像是……像是某种生物的眼珠子。
就在阶梯下方,它越来越近了,胖子已经听到那穿透甬道,渐渐传来的……脚步声。
广州老城区。
一座陈旧的居民房里,华福安惬意的躺在扶手椅里,喝着一杯已泡过数次的香茶,心情愉悦的了根烟,猛的吸了一口。
自从回报了少主的行踪,被上头大力赞扬一番后,华福安感觉到自己升迁在即,过不了多久就能从广州调离,到更好的堂口去报到了。
虽然广州还算不错,可终归不及北京,上海那边能捞到的油水多,再,广州这一带的墓实在不多,偶尔想出去倒倒斗,赚些外快也不知道往哪里下手。
不过这一切,马上就能改变啦……
“砰……!”
居民房里,那扇古旧的木门猛的被撞了开来,四分五裂木块的散了一地,华福安怔了怔,心下猛然一怒,骂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臭子敢……枯……枯叶大人!”
华福安飞速窜了上去,扶起摇摇欲坠的枯叶,看着他满身鲜血的模样,心下大骇,“是谁,谁能将家族的朵颜三卫伤的如此之重!”
“少……少主危险!快……快去!他……他来……”
华福安呆若木鸡,欲要询问的时候,枯叶已经昏了过去。
“这李清一好生厉害,竟将枯叶伤的如此之重!时间紧迫,得快些将这个消息送出去。嗯,北京那边也得发一份电报,否则光凭附近堂口里的弟兄,只怕不是李清一的对手。”
华福安草草将枯叶安顿下后,迅速布置起来,一份份电报从这间破旧的老宅里向四方送出。
这世间事,有时候就是这般巧合,如果枯叶晚昏迷一会儿,把话完,那接下去的事情便不会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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