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世界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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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忻很快发现，穿越让很多事情发生了变化，但是也有一些事情是永远不变的，比如不同的等级会带来不同的待遇。

圣安杰洛城堡的吊桥放下，几个得到三等骑士见习评价的少年跟随艾尔兰牧师进入了其中，而其他人则就在城堡外这个低矮破败的院开始了他们的扈从生涯。

有一个女骑士接收了他们，她的打扮和天气格格不入。

现在似乎是初夏，吴忻穿着单衣还觉得挺热，但是她一丝不苟地穿着重甲和头盔。

吴忻看不清她头盔下的容貌，仅仅可以看见她左眼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

她用沙哑的声音对扈从们发话：“我是德弗李希，154年的扈从管理骑士，也就是你们以后如果违反规矩或者让我不高兴，我就会狠狠揍你。”

这番下马威让所有的少年扈从们都是精神一紧。

吴忻对此早有预料，组织性和纪律性就是如此建立起来的，他觉得这番话应该还不是下马威的全部。

他反而很高兴对方出了年份，再结合地理和正午阳光，他不难算出现在应该是月下旬，这是高级海员的基本能力。

“规矩有哪些啊？”特里弱弱地问道。

呯！

女骑士给了这个倒霉孩子一个直拳：“规矩之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话。”

特里被这一拳打蒙了，吴忻想要帮他，但是这个女骑士显然在搞下马威，他一旦开口肯定也会被打。

“话之前，要先立正，然后向我请求，得到我允许之后才能开口。”

头昏眼花的特里不断头，努力表示自己明白了，他几乎要再次开口了。

吴忻这个时候突然一个立正，故意把鞋子靠得很响，特里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不能话。

德弗李希女骑士看了一眼吴忻，她对这少年的机敏和义气感到意外。

她犹豫着要不要给吴忻也来一下，但是看着吴忻英姿勃勃的脸庞和远比同龄人雄壮的身体，她突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情绪。

这位女骑士最终决定这个程度已经够了，她放下了特里。

“规矩一部分写在卧室的黑板上，一部分靠你们自己慢慢摸索。”

这个女骑士撂下这句话后，直接就踩着她的重靴通通通地走了。

留下一堆扈从面面相觑。

吴忻扶起特里，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虽然声音很响，但是特里伤得不算重，只是鼻子有发红罢了。

“我没事。”特里被这个下马威弄的有失措，但还是努力表现地坚强。

可是吴忻依然能看到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以吴忻那个世界的标准来这个年龄的孩子来，背井离乡，加入到一个组织严密、纪律至上的团体确实有太残酷了。

不过吴忻知道世界是不会错的，所以他只是把特里落在地上的包裹递给他，然后就去找房间了。

两边一共有十几个大房间，房门上有不同语言的铭牌，吴忻稍微扫了一眼，发现其中大部分应该都是法语。

他走进挂着“英语组”铭牌的卧室。

“嘿，特里。到这边来。”找到了日程表后，吴忻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房间，而是对约翰－特里喊话。

特里听到吴忻喊他，连忙跑着过来，铭牌都是用拉丁语写的，他看不懂。

“你会拉丁语？”虽然不懂拉丁语，但是特里倒是知道骑士团的通用语是哪种。

“嗯，会一。”吴忻的话让他露出了尊敬的表情，虽然能负担捐款成为扈从的少年也是中产阶级，但是拉丁语依然是比较罕见的技能。

“那太好了！谢谢。”特里大大松了一口气，意义不明的语言几乎比严厉苛刻的管理者更让他紧张。

吴忻和特里一起走进了房间，房间里非常干净，而且也不显得陈旧。

进门左手有一块黑板，上面用拉丁语写了一些条文，内容不少，核心不外乎是不得私斗，要服从上级之类的话。

吴忻把这些规则翻译成英语讲解给特里听，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正如那位女骑士所，肯定还有一些潜规则要慢慢摸索。”

特里颇有感触地了头。

房间的正中是一张巨大的通铺，还有一个带分隔的柜子，有些分隔已经上锁了，应该是用来放私人财物的。

通铺边上有一个尿桶，除此以外房间里再无其他东西。

通铺上一共有五床叠好的被子，虽然不算少，但是比吴忻预期中最差的情况还是要好上一的。

他找了个比较靠近窗户的空位放下了自己的毯子，因为暂时还没有锁，所以他把衣服也放在上面，其他财物则随身携带。

一边铺床，吴忻一边向特里打听起了情报：“刚刚有人成为骑士见习，他们比扈从要高级？”

特里回答地很快，而且对吴忻不知道这些情况并不感到奇怪：“嗯，大部分人都要从扈从开始的，然后成为骑士见习才有机会当上真正的医院骑士，不过这可不容易，我爸爸告诉我，正式骑士一共只有一百多人，人人都是精锐以上，至少是十二级的武士或者是能使用六级神术、奥术的中级施法者。”

神术？奥术？

吴忻想起了刚刚看到的紫色骷髅旗帜，这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不仅是时代变化了，世界的本质也有不同了。

不过回头一想，吴忻觉得这也不算天方夜谭，自己这个穿越者不就是超自然力量的证明吗。

“精锐？至少要十二级的武士？约翰，你是几级的武士？”吴忻从特里崇拜的表情是意识到这个标准不低。

“我不是武士，我六岁起就接受父亲的训练，现在已经是一级游荡者了。”特里的话让吴忻更加意识到正常晋升为骑士恐怕是希望渺茫。

吴忻继续对特里问道：“刚刚那位迪莉雅姐和另外两个法兰西人大概是捐了很多钱，所以才能直接成为骑士见习吧，真是让人羡慕啊。”

特里摇了摇头，然后道：“应该不是吧，如果经济宽裕，就不会和我们一起坐这种船来这里了，那两个进了城堡的法国佬可能是身体已经初步和谐，达到了三级武士的水准，迪莉雅姐又不一样，从神甫让她不要滥用上帝的恩典这句话看，我想她可能是牧师。”

特里的观察力让吴忻有意外，他不是迟钝，只是缺乏经验。

“是这样啊，女人也能当牧师吗？”不过他最意外的不是特里的观察力，在吴忻的世界，女性能不能当神职人员这个问题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依然非常敏感，他虽然刚刚看到了宿舍分男女，但是以为至多只有女战士罢了。

“女人是牧师有什么奇怪的？只要内心虔诚能施展神术就是牧师，上帝的恩宠又不限男女。”特里的回答让吴忻明白了，这个世界中牧师是指能施展神术的人，但未必是神职人员。“切萨雷，你会讲拉丁语，但是不知道女人能当牧师？”

吴忻便不改色的扯谎：“哎呀，我来的那个地方教会比较保守，主教坚持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带孩子，我只听过其他教区有女牧师。”

“还有这种老顽固？”特里还是有奇怪，不过他也没有怀疑什么。“不过教会的中高级职位确实基本不对女性开放，我也没见过女性的神甫和主教。”

吴忻还想再问问如何成为施法者，但是这个时候，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在后面响了起来。

“哟呵，白脸和矮人胆子不，居然敢占基恩老大床位！”

吴忻一怔，看了看身边黑瘦的特里，矮人显然是他。

那么这白脸是在自己，他刚刚在船上借着水平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这张脸，模模糊糊看不大清，只是觉得应该比上一辈子要帅一，现在听那人颇为嫉妒的语气，看来确实是颇为英俊没错了。

这倒也算穿越的另外一桩福利。

“可是这里明明是空的啊。”特里看着眼前明显没人睡的铺位，奇怪地回头问道。

“窗户下周围三米，都属于基恩老大，你们有意见？”

话的人脸长的歪歪斜斜，一双三角眼让人一看就觉得不舒服，此时他那双三角眼中正放着狠毒的凶光。

他身后站着一个非常壮硕的人，应该就是基恩老大了。

“啊，这是基恩老大的位置，我们这就移到旁边去。”吴忻没有迟疑，就把床铺收起移到了通铺边缘的位置

“呵呵，你这个白脸倒还算知趣。”吉格斯对吴忻的退让当然是毫不客气地加以嘲笑。

特里稍微慢了一，但是也没有再多话。

初来乍到，不能盲目逞强的道理也是不会变的。

这毕竟不是随机分配床位的大学宿舍，以战斗求生的骑士团显然有另一套规则。

“你好，我是切萨雷－西博，出门在外，大家都是英格兰人应该互相支持。”虽然对方很不客气，但是既然按照语言分组，吴忻觉得大家最好还是要团结一。

但是吴忻的善意没有得到任何积极的回应，基恩冷哼一声，那个丑恶的跟班则唾沫横飞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