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弹怕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三十八章 猛虎行(9),黜龙,榴弹怕水,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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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惮愣了愣哪里还不懂?便也跟着苦笑一下却又勉力安慰:“如此父亲只回家中安坐便是再不问这些也省的受气。”
“难!”冯无佚半卧到了车内也不知道是在说主观上难还是客观上难。“难!”
冯五郎不再犹豫转过身去催动马车离开了此地却是连河间本地的宅子都没回只按照父亲吩咐径直出城归信都祖宅去了。
这边冯无佚黯然而去不说心灰意冷最起码也算是延续了归乡以来的连续刺激而另一边陈斌应付完了这个老头回了大将军府却是忙碌了起来……其实冯无佚来之前薛常雄便发布了整军、进军的命令便是河间这里的人明日也要开拔的。
而其中陈斌身为河间大营的监军司马按照规矩本该是朝廷钳制薛常雄的手段这两年反而因为配合无忌甚至堪称是无条件服从与放纵成为了薛常雄最信任之人视为智囊兼心腹的自然更是忙碌。…一直忙到天色彻底黑下来陈司马复又婉拒了薛四郎吃酒的邀请这才离开了将军府往归家中。
说是家中宅子也挺大美妾柔婢也不少但并无真正妻儿如今出征在即更无闲心享受只是让人做了饭烫了半壶酒然后便欲自斟自饮半顿早早歇息。
不过酒水刚刚斟下房顶上却忽然有吟诵之声自寒风中传来。
陈斌摆手让侍女们离去然后一手扶案一手握住佩刀水蓝色真气也轻轻涌动了出来却又只是在侧耳倾听。
正所谓: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一首小词屋顶之人反复吟诵了三遍这才一声叹气:“长沙王这词格调如何?”
陈斌怔了下收起真气冷笑一声:“狗屁的长沙王!谢鸣鹤你莫不会以为我还能以这个姓氏为荣想着光复南陈的什么伟业吧?我须不是疯子!”
话至此处此人顿了一顿却又继续笑道:“不过诗词是好诗词……是你做的吗?”
“抄的。”屋顶上的人忽然落下出现在了门前赫然正是江南八大家少有的高手谢鸣鹤而其人负手而入也不行礼只是昂然来问。“陈公子别来无恙。”
“我既不是长沙王也不是什么陈公子。”陈斌无语至极。“我父兄弟二十多人除了一个造反的外其余封了十七八个王还不如一个太守值钱我更是兄弟八个自家排行老六谁会想着什么长沙王?至于公子……谢兄你我都四十多了早不是当年攀山望大江的少年郎了。”
谢鸣鹤也不反驳只是径直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来对:“那陈司马?可大魏这个局势这个司马就长久了?”
“做一日司马喊一声司马恰如你做一日流云鹤便是一日流云鹤一般。”陈斌笑了笑终于举杯。“挺好的。”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举杯一饮而尽。
饮罢陈斌这才举起酒壶来问:“所以你这是准备造反了?四处找乡人?江南局势果然很差?”
“确实很差但我不敢在江东造反数万东都骁士十万关西屯军四五个宗师二三十凝丹就在江对岸谁敢动弹?动就是抄家灭族。”谢鸣鹤有一说一。
“那你……”陈斌捋着袖子一时怔住却又迅速醒悟。“你投了黜龙贼?”
“不是投黜龙帮是投了张三郎个人。”谢鸣鹤坦诚不减。“我与他有些交情……”
“无论是黜龙帮还是张行你们都不是一路人。”陈斌冷冷提醒。
“我知道只是暴魏在前江湖路远先携手走一遭罢了。”谢鸣鹤认真来答。“去年他们尚未一统八郡我便已经去了双方有了君子之约……”…陈斌低头想了想继续给对方斟酒:“你在黜龙贼那里都做些什么?这么一位凝丹高手之前平原之战为何不见?”
“那战是突发我也懊丧没赶上。”谢鸣鹤认真做答。“我当时在登州教那些少年筑基。”
“所以传闻是真的黜龙贼强波东境所有还能筑基的少年集体筑基?”放下酒壶的陈斌直接听笑了。“而你去做了登州武馆师傅?”
“是。”
“效果如何?”
“不怎么样……百日筑基肯定都没大问题但年前一散就看到他们在劈柴扫雪马上估计也要春耕采野菜哪有几个有功夫打熬修行的?”谢鸣鹤也有些沮丧。
“其实未必有你想得那么糟。”陈斌若有所思道。“自古修行以凝丹为显赫穷尽四海来看一小州一小郡合一两人堪为一地之主但大魏搜括压制的厉害能寻到的凝丹十个倒有七八个在关陇、东都而黜龙帮能在移居关陇的那些高手回来前便有这么多高手明显是超出均数的……而且还在涨……说不得会有些说法。”
“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谢鸣鹤不以为然道。“我总觉得此事无用在登州那里也只是白捱所以过年后了了那事便直接过河来了。”
“然后就来寻我做说客?”陈斌微微眯起了眼睛。
“然也听说你在后自荐的。”
“我不做黜龙贼。”陈斌正色道。“谢兄你想想就该知道了依着我的为人怎么可能会跟什么北地武夫、河北郡吏、东境豪强乃至于马贩、军士、盗匪、衙役之流并列?”
“你不是觉得自家姓氏不值一提吗?”谢鸣鹤不解来问。
陈斌默然无声。
“所以还是在意还是骨子里那套江东风气阀阅为本。”谢鸣鹤一声叹气。“不过若是如此你又是怎么忍的住屈身迎奉薛氏一群关陇武夫的?他们就挺贵重?”
陈斌干笑一声:“我当然也瞧不起他们乃至于有些愤恨……所以我才屈身迎奉。”
“这我就不懂了。”谢鸣鹤稍显惊愕。
“没你想的那么阴险刻意……”陈斌只是一瞥便晓得对方在想什么。“大魏这个局面我凡事只是顺水推舟怕都是朝廷忠良;便是薛氏这里我只是顺着他们心意敷衍说不得也是这河间大营真正的顶梁柱……反倒是有些真正的忠臣一心一意想做对的事情却一事无成。”
谢鸣鹤彻底无言半晌方才反问:“如此说来黜龙帮在河北必胜了?有你没你都无妨?”
“天下掌权者都素来喜欢犯蠢所以只要黜龙贼不犯蠢自然可以成势。”陈斌再度干笑。
谢鸣鹤只觉得荒诞:“若是这般你便是为将来打算跟黜龙帮虚与委蛇一番又如何?”
“谢兄想多了。”陈斌又端起一杯酒来摇头晃脑。“问题在于凭什么天下人都犯蠢黜龙贼不犯蠢?你以为天下人掌权者都是傻子?他们也都聪明却也喜欢犯蠢……我不觉得黜龙贼例外尤其是他们不三不四鱼龙混杂一旦犯蠢只怕坏的更快。”…谢鸣鹤沉默不语片刻后方才缓缓摇头:“事情可能会如此但万事万物以人为本你嫌弃黜龙帮不三不四、鱼龙混杂我其实也觉得这个帮会里有说不清的怪异之处很多事情都是想当然说不得就有内忧和后患……但是黜龙帮内许多人物委实是一时之英杰这一点我则是亲眼所见这个帮或许会遭遇大挫可其中的人物却不会轻易湮没草莽肯定会掀起滔天巨浪来的。要我说便是为了认识这些人都是值当入这个帮的。”
陈斌犹疑一时但还是缓缓摇头:“可惜都是河北、东境的豪杰至于我一个无国无家也没什么将来指望的飘零之人能在河北坐观曹魏自败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鸣鹤听明白了对方意思点点头举杯再尽便拱手而去。
人走了许久陈斌犹然不动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却又想起了那句“春花秋月何时了”以至于再度痴在当场。
翌日河北行军总管、左威卫大将军领河间太守薛常雄尽发河间大营精锐五万并遣辅兵、壮丁十万护送军械辎重随行其中凝丹以上高手十五位成丹高手三位宗师一位。
同时薛常雄号令沿途州郡县镇开城接纳部队休整补给且发文书往东都、魏郡、汲郡、幽州、太原、武安、恒山诸州郡邀请援兵乃是要趁着即将到来的凌汛期与盘踞平原、渤海两郡的黜龙贼决一死战。
其人临行歃血誓要击败黜龙贼以雪去冬丧子、亡师、弃军、失友之辱。
大军既发恰如猛虎下山河北震动天下观望。
张行也旋即下令要最突前的坞堡弃垒后撤以避锋芒。
ps:《恋爱绮谭》新作谁玩过了吗?里面到底有啥《黜龙》梗啊?我这整天脑栓边缘生活着根本没有力气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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