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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是请她先上座了。不过随着酒过三巡这些人逐渐浪荡曹夕还是趁机离了桌子下厨帮那个厨娘整治了几个时蔬然后便早早躲到厢房去了乃是用近来才学到的一些字将白日的工作小心翼翼却又粗疏的给记录下来并努力回想那些做得不对那些做得还行。
家中一直到闹到二更随着外面开始起了静街鼓大概是怕酒后惹出事来恼了城内不知道哪位酒席还是迅速散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东西夫妇二人上了床熄了灯窦立德多日未归不免说了些闲话却也主要是这位窦大头领来问曹头领这边各种事端。
曹夕当然也无隐瞒遮掩便一件件大约说了起来。
「如今黜龙帮在各处的威势是越来越大了哪儿都赶着来拜山边境上也老实要不是地里庄稼没收我估计都有往这里跑的老百
姓。"窦立德听了一阵子只在榻上打着哈欠感慨。「张首席在帮里的威势也越来越大基本上无人可以动摇了几个龙头各自立了台也没见到就敢违逆啥」
「谁说不是呢?」曹夕也认同这话。「小周头领的叔叔居然是因为首席做了首席才下定决心造反的其他几家也有类似的心思都觉得
只有首席当了首席黜龙帮才能安稳徐州的战事反而要摆在后面去。」
「小周头领」窦立德幽幽来叹。"我也是才知道人家是什么南陈将种爹死了还有叔叔这种出身当日居然一个人跟着张首席来造反竟是认定了只有张首席能给他报仇吗?」
「那倒不好说当年他叔叔也不敢造反只有张首席敢反他自然要跟着张首席。」
「也有道理。」窦立德应声后顿了一下却又继续言道。「我这些日子在北面查探屯田的事情跟管着北面防线的徐世英接触就多起来了以前只是打照面还不觉得什么现在就觉得这个人真是个人杰文的武的都行修为也厉害我估计都快成丹了」
「帮里有本事的人太多了。「曹夕由衷感慨。"雄天王、白三娘啥的不说单大头领难道不厉害?这般人物当年没造反就是黑道大豪一造反就是大头领结果见到我们一群孤儿寡妇的还能那般姿态打仗也厉害。」
「不是这个意思。」窦立德耐心听完后解释道。「我是想说徐世英这么厉害的人张首席抄了他的家撸了他的大头领他却还能一直老老实实徐州一战尽心尽力来到河北也努力建设防务组织部队最近张首席让他弄一个各营修行者、军官还有张首席直属修行者、军官的配比文书制度他也做得井井有条还让我签了名字说过完年一起发布你说张首席这人怎么就那么能得人呢?我之前以为是他仁义比我还仁义。但徐世英这个事情哪里是仁义能解释的?恐怕还真有些威和畏的样子就好似狼跟羊一般可若是如此张首席的威又在哪里呢?是怎么让徐世英这种人这么畏的呢?我一直没弄明白。」
曹夕仔细听完过了好一会她才认真来问:「夫君难道不畏惧张首席吗?」
窦立德当场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夫人畏惧张首席?」
「还是挺怕的。」曹夕低声来答。「怎么说?」
「就是就是说张首席主意太多了。」「主意多最多说他聪明这也要怕吗?」
「不是这个意思。」曹夕缓缓解释了起
来。「是说张首席他的主意跟咱们平时用的都不一样偏偏又都管用;而且不是一个主意两个主意是一堆的主意;还不光是这种杂七杂八的小主意还有什么新律法、新军制这样的大主要;更要命的是
这些主意是串着的不是单个的就好像一个人脑子里竟然存了一整个天下一样可这个天下还跟眼前过惯了的天下不是一回事照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只是他胡思乱想才对结果眼瞅着他就把十几个郡的人和事都扳到他的主意上好像还能行这还不够吓人吗?神仙至尊也不过如此。」
窦立德想了一想一时没有吭声半日方才咕哝了半句:「不还是本事大的意思吗?实在是想不清楚就当是那些人说的那般就是黑帝爷教的呗。」
曹夕本想继续说黑帝爷的规矩就在北地也不是这样的但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反而说起了今日仓城遇到的趣事也就是济阴来的小刘文书掏光家底买了珍珠金凤钗结果
被谢头领看到嫌弃他不懂得带着一匹布结果丝绸换之前人家金凤钗就戴头上。
曹夕说的开心窦立德含含糊糊听完却明显对此事没啥兴趣以至于很快便有了倦意只是随口而对:
「谢分管这次去江都是天大的功劳等下次决议就是大头领了徐世英跟小周头领也都在徐州立了不少功劳不知道会不会给弄到大头领这俩人都是有说法的。」
曹夕无奈只能虚应了一声也有些困倦之态。
不过就在夫妇二人即将入睡的时候窦立德忽然一个激灵当场坐了起来:「那什么小娘现在在哪里?」
「在在吕头领手下做边境巡逻队。「曹夕不明所以赶紧来答。「她求了首席好多次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去处这样过两年到十八了就可以积累资历直接从军了她对清河周边地形熟悉的紧修为也拔的快不要紧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担心这个」窦立德赶紧应声却又小心躺下来问。「你说近来成亲的这么多咱们是不是也该给小娘寻个夫家了?」
曹夕愣了一下然后干笑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这事我真不好插嘴夫君看上谁了?」
「不瞒你说我一开始见到人的时候就想着或许能给张首席做个妾。」窦立德认真来讲。
「莫要开玩笑」
「也就是一想见到白三娘我便老早熄
了。「窦立德继续道。「但这次不是说到小周头领跟徐世英了吗?这俩人都年轻都没娶亲都合适。」
「确实是这话。」曹夫人想了好一阵子却又觉得哪里怪异因为她本能意识到自己丈夫的「合适」未必是自己想的合适。「具体怎么说?」
「徐世英到底是建帮时的老底子资历能力都没的说且不说大头领的位置迟早回来便是眼下也是实际上独当一面的重任。「窦立德认真分析道。"而且他还跟雄天王是姻亲还是东郡诸位头领里领头的若是能跟他结亲好处不要太多我这次去河南就感觉到了我在河北能做的事在那边就做不得就是因为河南人不认我。」
「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太功利了些。」窦立德继续认真道。」太明显了谁都能想到。所以便是首席想着南北一体也未必会赞同我这个河北的首领跟这么一个关键的人物联姻说不定会招来敲打得不偿失从此处论小周头领那里就合适了许多他是首席的心腹本身身后也有一个隐隐的东都伏龙卫、靖安台的派系白三娘、王振、钱太守、吕头领包括谢分管那里都能说道说道何况他还有个割据三州的亲叔叔。」
曹夕心中无力自己这位丈夫便是这个死穴了万事都是想着经营势力壮大自己的
团伙便
是支持自己出来做事恐怕也是此类目的而不是跟自己哥哥一般只看到自己做事开心展颜所以支持。
一念至此她便干脆提醒:「夫君你确定你让小娘嫁给谁她便能嫁给谁吗?我不好管她你也管不住的惹急了她她还能找首席做主闹腾开来什么小周头领跟徐头领不都得避开?
窦立德听到这里只在榻上愣了一会终于气馁却又不甘:「过几日找个机会让人送封信过去问问她!她还能找到比徐世英、周行范更好的去处不成?」
说着到底是在床上闷闷翻了个身然后打了个哈欠睡了过去。
只剩曹夫人听着窗外不知何处响起的蟋蟀声莫名有些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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