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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不*吗?不怕警.察来抓吗?”霍水仙也问得痛心疾首。

“在这里,俺们苟家人,就是法!警.察他们要赶来抢人,俺们让那些绿皮狗回不去!”苟村长自信满满。

“警.察来不了就好啊!”霍水仙也自信满满。她从宽大的裤子兜里摸出一把裹了布的菜刀,一圈圈解开。苟村长拿手指着霍水仙问道:“你、你要干什么?”他上前一步夺刀,怕这女的当场自杀了,死在村口,太晦气了。

霍水仙拽过他的手,把他;拉到身前,手起刀落,切了这男人的子孙根。他不是盼着村里人口绵延吗?偏偏他买了俩婆娘一个都没怀上,以后也没必要了。其他人一见,都冲上来。这山里的村子与外面几乎隔绝,山高皇帝远,又没有通信的设备,几乎从无法律、人权可言。

霍水仙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类,她脑子里全是齐花美在这山中被这些人欺负的场景,手中的刀没了分寸,专挑人的弱点下手。

最后,村口的土地都红了,霍水仙拿着刀,擦了擦上面的血,转身走出这深山,结束了齐花美的噩梦。山里有些被买来、骗来的女人听到风声,也都背着包袱赶紧跑,从村口这些人身上跨过去。一个男青年躺在血泊中问:“村长,警.察怎么还不来抓坏人,还不来救我们?”

村长捂着裆,道:“他们不敢来……来了也没用。”

又一个女人从他们头顶上跨过去了。

霍水仙走了一夜的山路,终于到了山脚下,见着了人烟,她对跟在身后的几个女人道:“我只能送各位到这里了,往后就桥归桥,路归路。诸位,一路走好。”她信不过这些人,这些人以前齐花美受苦的时候,一个都没出现过。她如今伤了人,难保这些人会不会忽然又顾忌了那些所谓的亲人,把她给卖了。

这几个人哭哭啼啼,最后还是分了手,各自走。毕竟是一段不光彩的过去,谁也不想有一个知根知底的人跟自己回到原来的生活。霍水仙又提醒她们走远些再求救,山下的村镇里,多少有些人和上面的山里人是亲戚,被捉回去就真的完了。

霍水仙怕被追上,也怕有人报案,这会儿电话不普及,没法儿打电话给老家亲人,也没办法联系邱天,她只能靠自己。先是在县城一家饭馆卸货、洗碗,而后见着了老板,也把自己收拾干净了,献上了几道菜谱,又自己露了一手。因为在进入聊斋之竹青的位面时,她穿到了和氏身上,和氏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女人,霍水仙穿过去后,也曾几次下厨做菜给儿子汉产吃,从和氏的记忆里学到了几首拿手家常菜。和氏是湖南人,做的菜偏辣,很开胃窜香。

饭店老板高兴得直搓手,这会儿还是80年代中期,别说网络了,很多地方连书报亭都没有,菜式都是厨子代代相传的,轻易不传授。霍水仙大方地一下子默出四五个方子,又给做又给教。饭店老板劝她留下来当主厨,霍水仙坚决地推辞了。最后;老板拿出两百块钱,让霍水仙一定要手下,她的菜谱,带来的价值远不止这些。

霍水仙急忙去买火车票,她急着当面和唐金萍好好过过招,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火车站问了才知道,火车还没哟从这里直达深圳的,哪怕是转车,中间也要自己找车从一个市跑到另一个市。但是长途汽车有,能少跑些冤枉路。霍水仙在长途汽车站里急匆匆地走,有人从后面拍拍她肩膀,犹豫着问出一句话:“花妹?”

霍水仙回头一看,喜出望外:“邱天,怎么是你?”

正是无巧不成书,怎么都没想到,全国那么多人,又有那么多个汽车站,两人能在这里遇上。霍水仙奇怪,这东中部的省既不是两人老家,也没有特别好的经济发展趋势,邱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邱天有些不好意思,也没瞒着,带着霍水仙往外走,边走边跟她讲,说,他年前买了一批水果往北方运,经过这h省的时候,为了赶时间,那师傅抄了近路,从一村子边上的大路过。路上被人撒了钉子,车胎爆了,停了下来,一群人拿着棍棒、锄头就从村里面涌了出来。他们遇上劫道的了,车子里的东西都被扣下,包括钱和一车的水果,两人好说歹说,终于讨回两条命,把车子开了出来。

问他怎么不报警?邱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不管用,人警.察也不敢去,他们就几个人,对方村子里好几百人,你不能都抓吧?况且证据也早就被他们藏起来了,警.察去了也查不到什么。算了,我们也不是第一个中招的,听司机说,他们跑长途的也经常有遇上这样一村子人出来劫道的,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我们打算回深圳呢,经过这儿,司机老卞让我下来看看能不能拉两个人,挣点车费。”邱天说完了自己情况,见霍水仙背着行李包,又问道:“花妹,你怎么在这儿啊?”齐花美是个一心要去外面闯荡的人,也因此两人当初能在深圳遇上,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唐金萍把我敲晕了,让人送到这里想把我卖到山里去,还好半道上我醒了,偷偷溜了出来。”

“花妹……你是不是弄错了?萍萍这会儿在家里……我知道你有怨气,但这事儿不怨她,跟她没什么关系,怨我。我们俩的事儿里面她没掺和什么,现在我们也离了婚了,没什么不好开诚布公的。我实话跟你说,没错,萍萍确实和我结过婚,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跟你结婚以后,我俩绝对没再发生过什么,你偏不信。现在我俩离也离了,你看,我和她也没结婚啊。你就是想太多了!”

邱天噼里啪啦讲了一大串,霍水仙这才听明白,齐花美和邱天离婚了。合着之前的情况,这还是跟着剧情走了,霍水仙猜测,这唐金萍只要一死,就可以重生,就能再接再厉抢男人,而她再次进入任务的时间却是没准的,不一定和唐金萍在一个步调上。

像之前在河边那次,很有可能正是唐金萍害她落了孩子的时候。唐金萍早就重生了,设局害人,而她直到那个时刻才进入齐花美的身体,结果正巧,唐金萍自己掉河里淹死了,于是一切又重头再来。

而这一世,她进入任务的时间就晚了些,唐金萍已经成功把她送入深山了。

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手段,能一次次重生呢?

“花妹,你想什么呢?”邱天确实心里喜欢的还是齐花美,他也没恼,拉着霍水仙的手打算再讲一遍。霍水仙一把甩开,不冷不淡道:“我想,你到底是个什么香饽饽,怎么唐金萍就缠着你不放呢?”

“不是,花妹,萍萍她——”

“不准叫萍萍!”

“唐金萍,唐金萍她是刚去深圳,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想着多年老邻居,看在唐伯伯面子上帮帮她。没想到,我们俩却没走到最后……”

“你既然不信,那我们回去找她对峙。”

两人往回走。司机卞师傅正翘着二郎腿抽烟呢,见邱天打了个漂亮姑娘回来,心里竖了个大拇指,到底是长得俊的后生,居然能拉个独自出门的大姑娘回来。

霍水仙也瞧见了卞师傅,她没上车,把邱天拉到一边,问卞师傅手上的烟多少钱一包。

五块,骆驼牌,好烟。怎么了?

这会儿有些地方买烟还要烟票,也就深圳那篇开放得早,能随便买到。霍水仙又问,那些打劫的村民上你们车搜了吗?怎么没把这烟拿走呢?

邱天脸色变了,他小声辩解道:“可能那些土包子不会抽烟呢?”

“不会抽,难道就不知道烟值钱吗?一斤米才一毛钱,他这一包烟能换多少米?况且,能跟你干这单票的长途,他也是急着赚钱的人,怎么可能抽那么贵的烟?”霍水仙问的邱天张口结舌,这些问题他隐约也想过,但是后来和老卞一聊,又觉得对方也有道理。

“你女人家懂什么,烟就是男人的命,再怎么没钱,抽包好烟怎么了?挣点钱不就是为了花吗?你管得太宽了,以前管我花钱,现在怎么谁都管?”说到最后,他还有些委屈了。

“你傻啊!谁管他了,我意思是,你别被这卞师傅给骗了,他可能就是和那村子里的人做了个局,把你送进去的!那村子里的人再把水果拿出去卖了,这司机和他们一起分钱!”

邱天一愣,他现在还不是几十年后生意做遍大江南北的水果大王,这会儿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哪里会想到这些阴谋诡计,“那这怎么办呢?对方那么多人,我们就俩人,能怎么办?”邱天有些慌,他越想越觉得霍水仙说得对,这老卞从最开始的答应出车,到绕路,到认命被抢,一切都可疑,一切都像是阴谋!

“邱老板?还走不走啊?”老卞把头探出来,大声问。

霍水仙用眼睛示意邱天去试探试探,邱天走过去,把自己几个疑问问出口,老卞坡口大骂:“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把你从那劫匪手里抢出来多不容易,你这狗娘养的还疑心上老子了!”这司机一边骂一边就在动手点火,发动了车,又骂了一句,“老子不带你了!留在这里喝西北风去吧你!”

车子往邱天这边一拐,像是要碾上来,吓得邱天倒退几步,大货车这速度也上来了,直往外面大马路上冲去。

邱天飞跑过去,两手扣在副驾驶窗子上,老卞连忙往上摇窗户,车子越开越快,眼看邱天就要摔下去了,霍水仙从后满追上,攀着货车后挡板,爬上了车,伸手把邱天拉了上来。邱天惊魂未定,感激地看了霍水仙一眼,又探身想要翻身去驾驶室里。

霍水仙把他拽回来,按在原地,道:“老实坐在这里!”说罢,翻身上了车顶,手抓住了车顶杠,两腿弯曲,用身体的惯性猛踹副驾驶位上的玻璃。

老卞吓得惊慌失措,一心想要甩掉车顶上的人,急忙左转弯,“哗啦——”霍水仙跳进了车里。

“媳妇!这得多疼啊!这大玻璃碴子,你没事儿吧?”邱天下意思高喊一声,他趴着后车窗往里看,光顾着着急,一点没反应过来他花妹的行为有多反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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