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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靖易等她笑完,道:“你是宇文启身边的人,他因我被抓,你抓我换他,我心中毫无怨言。”她手中茶杯一放,明明声音不大,却宛如放在了织花的心上,重重的一顿,道:“但是,你不应该任你的属下如此羞辱我的朋友。”
她眼珠黑亮,黑白分明,这样看着她,有种清澈的锋利,织花心里竟然荒谬的升起些许的歉意,这乱了织花的心。
好似掩饰般,织花冷笑着道:“我管你有没有意见,抓你还是放你,都是我的自由,别把自己放的太高,你没有你想的那么重要。”
林靖易却一点都不生气,道:“你方才对我笑语晏晏,现在却恶语相向,是我方才有什么说中你了吗?你既然不想听,我也懒得同你说,既然把我叫过来,你是想说什么呢?”
织花又一次愣住,其实,她也不知道叫她来是为了什么,是心存攀比吗,是想看看,这个被主子放在心上的人,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是自己比不上的?
她忽然有些心灰意冷,觉得自己的举动幼稚的可笑。
织花挥了挥手,脸上带着奇怪的疲倦,道:“你走吧,我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现在没事了。”不等林靖易回答,她便喊人过来,将有些疑惑的林靖易带下去了。
林靖易回头看了她一眼,烛火晃动中,一身素净的女子脸上干干净净的,却不知道为什么让林靖易觉得,她是在哭泣。
回到三人暂时居住的屋子里,陇凭阑自然上前上下打量她,焦急的问:“她们叫你过去干什么?有没有怎么样?”
林靖易拉住他的手臂,笑着道:“没事,就是说了几句话。”
秦子衿见到林靖易回来,也是担心的上前,却被陇凭阑急切的模样弄的心底一黯,要上前的脚步就沉重的抬不起来,只在一旁看着。
林靖易抬头朝她笑了笑,然后等人都走了,她才小声的招呼两人,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很快就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秦子衿微微蹙了眉,道:“会不会是他们的交涉有结果了?”
陇凭阑赞同的点头道:“很有可能就是如此。他们把我们抓来,应该是为了威胁什么人,而现在应该是要拿我们换取想要的东西了。”
林靖易听着他们的话,没有参与意见,其实,在看到织花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是里面牵扯到朝廷秘密,她不便多说,说那些话是为了引起他们的猜想,让她们有一点心理准备,到时候不会太慌张。
两个人猜的都差不多,所以她也算是稍微放心了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靖易等人就被叫起来,三人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还算从容,只有秦子衿因为这些天的担惊受怕,脸色苍白有些急切的模样。
与来时一样,他们被蒙住了眼睛,浩浩荡荡的走了很久,马车从颠簸慢慢变得平稳,林靖易猜可能是到了约定的地方了。
“站住!”有人大喊让她们停车,林靖易听得出来,是李凌亦的声音。
她心中情绪复杂,果然是他,她模糊的明白宇文启对于李骥的意义,织花他们除了要求交换宇文启之外根本不做他想,为了自己,他违逆自己的计划,受人威胁,而自己,只能成为他的拖累。
林靖易觉得心里难受的很,虽不至于让她怨恨宇文启,但当初一身相救的感动,却不如当日的那样激荡了。
林靖易他们被拉下车,有三个人分别挟持住他们,织花高声道:“还请雍王殿下现身一见,我家主子可还安好?”
雍王李骥穿着紫色的亲王常服,宽肩窄臀,身姿如玉,即便是这样黯淡的天色,他的眼睛依旧亮的惊人,回首看过来的时候有种刀子划到脸上的锋利感。
他侧身回首,道:“本王在此。”示意李凌亦将人带上来。
宇文启的药性还没过,知道他心智异常坚定,李骥特意吩咐多给他喂了一副药,但即便这样,好似是预感到什么,他还是挣扎的好似要醒来。
烈节是习武之人,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到宇文启还在昏迷,他并不知道秘牢的规矩,以为李骥对宇文启做了什么,立马惊怒的道:“好一个卑鄙小人,你对我主子做了什么!”
主辱臣死。
李凌亦平时吊儿郎当的神情已然不见,他沉着脸,身上杀伐之气甚重,听烈节竟然敢出口辱及李骥,他瞬间暴怒,抽出长剑,一言不发的就向烈节攻去。
烈节这几天被织花管着,只觉得束手束脚,满心的憋屈,李凌亦的挑衅不仅没有让他愤怒,反而让他心喜,轻蔑一笑,他伸手拔出随身佩刀,道:“怕你不成!”
李凌亦毫不畏惧,直接跳到敌方中,与烈节对打,暗黑的夜中,只有刀光剑影快的令人眼花,那跳跃在刀剑上的杀气,激的陇凭阑与秦子衿脖子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对打了不知多久,李骥忽然淡淡的唤道:“回来。”
仿佛是顶级的电影特效,就在李骥开口的刹那还是一片寒光,他话音一落,剑光便一下子全部收敛住。
李凌亦回到了李骥身边,看着烈节的眼神满含杀气。
烈节嚣张的笑道:“李骥身边的第一大将也不过如此!有你这样的护卫,等你我交战之时,我烈节定会将他斩于刀下!”
李凌亦彻底冷了脸,他手腕一转,快的甚至让李骥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刺到宇文启的身上。
李骥神色微变,瞬间去看对方的反应,织花和烈节则是大怒,李凌亦将剑抽出来,喷薄的云霞中,李凌亦剑上滴下的血鲜艳的刺眼,刺的烈节的眼睛生疼,他冷笑道:“我倒是不必等到交战之日,你的主子就会死在我的剑下!”
烈节如同被逼急了的雄狮,狂怒的就要去杀了李凌亦,却被织花拦住,斥道:“你有完没完!”
看着宇文启昏迷,任人宰割的模样,织花心里比谁都难受,但她真的怕,怕烈节把李凌亦激怒到不惜违逆李骥的命令,也要杀了宇文启,以洗李骥被辱之事。
毕竟,在意林靖易的,是李骥,而不是他的这些手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安定自己的情绪,道:“是我管教下属无方,冒犯了李大人,还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只是我主……”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就听到旁边一声兵器碰撞,烈节竟然举刀对着林靖易,李骥惊怒的睁大眼睛,怒喝道:“竖子尔敢!”手中的剑已经出鞘,整个人快的不可思议,然而,烈节竟然停住了,只因为有一道虚弱,却无比熟悉的声音骂道:“混账东西!”
那是宇文启的声音。
宇文启本来就已经处于半昏迷之中,李凌亦那一剑彻底把他给痛醒了,他心性强大,一直在担忧林靖易的情况,所以在清醒的一瞬,就下意识的去寻找林靖易,刚好就看到了烈节要拿刀刺林靖易的场面,他又惊又怒,直接开口呵斥,终于险险的将快要失控的场面缓和了下来。
烈节也顾不上林靖易了,他惊喜的转身,道:“主子!”
织花被吓出来一身冷汗,同样惊喜的看着坐起来的宇文启,心中暗自埋怨烈节这个不长脑子的,他难道不知道激怒李骥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吗?
宇文启捂着肩上的伤,狭长的眼睛一片阴霾,根本不去理会烈节,转而去看织花,声音中满是将要爆发的暴怒,道:“你们两个把我的话当放屁呢!”
他关切的看了林靖易一眼,却发现林靖易根本就没有看着他,反而与对着李骥笑得柔和,清冷的凤眸中满是柔软的水光,这样的场景刺痛了他的心,也就越发的恼怒这两个托他后腿的人。
他再三叮嘱,不可以动林靖易,这两个人完全不将他的命令放在心上,还是用靖儿威胁李骥,他宁愿自己被俘,也不愿意林靖易受一点点伤害,如今,却被他的手下抓来换取他的自由。
宇文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他本就长相阴柔,如今那暗黑的情绪让那双狭长的眼睛格外的骇人,即便是已经做好承受他怒火的烈节和织花,也被吓得冷汗直流。
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他眼睛在看到林靖易的时候重新染上柔情,声音有些沙哑的焦急,道:“靖儿,你可还好?这两个狗奴才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林靖易有些复杂的对上他满含柔情的双眸,他容貌精致阴柔,柔和下来的五官有着令人晕眩的昳丽,任是谁也要对着这样的他脸红心跳的,林靖易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察觉到这个人对她的心思,只是,太多的不对,注定了,他们之间的不可能。
既然这份深情注定要被辜负,那就还不如一开始就用利刃斩断,从此往后,再见就为敌人!
林靖易眼眸一利,嘴角的笑容嘲讽,却一下子风华绝世,艳丽逼人,道:“有你这么个人在背后出谋划策,我自然没有事情,不然,这次废了我,以后还能拿什么来威胁李骥。”
这话太凉薄,她的态度也太尖刻,好似将从前的一切全部斩断,让宇文启又慌又怒,道:“靖儿,你在说什么,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会这样对你!”
林靖易不闪不避的对上他的眼睛,眼神比刀剑还要刺伤他,道:“我不知道。”
宇文启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踉跄着后退一步,好似被什么重重的打在身上,眉头蹙紧,蕴含着巨大的痛苦。
李骥冰山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方才紧绷的身体也缓和下来,心里就有一点急迫,想将林靖易接回去,好好看看,问问,抱抱她。
他脸上露出一点不耐烦,道:“人已经齐了,赶紧换!”
织花也知道,再这么被林靖易刺激下去,等主子回来,他们两个恐怕要性命不报,赶忙道:“如此就同时将人送到我们之间,同时放人。”
李骥稍微想了一下就同意了,交换的过程中,李骥面上虽然平静,但手心却一直是汗,尤其是在看到宇文启一直放在林靖易身上的眼神,让李骥怒火中烧,恨不得去把他那对眼睛给抠出来!
宇文启的眼睛一直放在林靖易身上,那样深沉的,复杂的,甚至祈求的看着她,就算林靖易没有看他一眼,立即向李骥跑去,甚至失去了以往的从容矜贵,那种再患难之后重逢的真情流露,让宇文启的眼中涌起几抹妖异的暗红。
为什么,不愿再看我一眼?
宇文启心中略过无数阴暗的情绪,却即便是这样,也不曾有过半点想要伤害林靖易的念头。
只要这个你在意的人不存在了,是不是你的眼光就能重新放在我身上了?为什么不肯这样看着我呢,最初的不对,我愿意用一生来偿还弥补,你却狠心的连这样一点余地都不留给我,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呢?
可是,怎么办,即便你这么绝情,我也不舍得,放手啊!
宇文启举起脚步,重若千斤,一点点往自己那边走,林靖易并不是能够完全对宇文启视而不见,那样强烈真挚的爱恋,她怎么敢轻易践踏,只是注定了没有结果,她不敢,也不想,在这个人已经有那样渺茫的未来时,再给他一份比这更绝望的爱情。
最残忍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可能有机会,却从来不能够将那机会握在手中。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宇文启有些萧瑟的背影,她总觉得心里不安。
秦子衿只觉得心里一块大石头落到了实处,好似已经习惯了,她下意识的去看陇凭阑,却见他神色黯然的看着林靖易被李骥揽在怀里,她虽然镇定,却已经水润了的双眸,两人毫不避讳的亲昵,让他心里酸的跟在醋里浸过一样。
看着他的样子,秦子衿也觉得自己的心酸的很,被救的喜悦一下子就减了不少。
李凌亦有些愧疚的看着王爷情绪外露的欣喜模样,上前告罪道:“请林大人恕罪,主辱臣死,李凌亦不能看着主子受辱,所做之事威胁到了您的生命,李凌亦回去自己领罚!”
李骥脸上的喜悦收敛了不少,目光看着李凌亦,是从不曾有过的严厉,他看都不看他,直接拉着林靖易的手就把她往自己的马上带。
李凌亦知道这次王爷肯定是气狠了,他知道宇文启对于王爷下一步的计划有多重要,然而就算这样,不知道还要折损多少精力,他也要将林靖易救出来,可见林靖易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他这么做,完全是一副不把林靖易放在眼里的作风,难怪王爷会生气。
他赶紧起来,跑到李骥的马前,拉住李骥的缰绳,求饶道:“王爷,属下知错,求王爷责罚,但王爷千万不要不要我!”
李骥看他的眼神比冰还要冷,直接一脚踢开李凌亦,道:“我身边不留自作主张的人,你能耐了,自己走吧。”
李凌亦被踹在胸口,那力气一点都没有留手,直接将他踹开,胸口一阵闷痛,心中苦笑,王爷这是真的恼了。
倒是林靖易看不下去了,道:“算了,虽然他不管不顾的出手确实失之沉稳,但年在他一片忠心护主之心,你还是不要太过苛责,若是因为我,大可不必如此计较,我不在意的。”
李骥将她揽在怀里,仔细看她的眉眼,确定她确实没有生气,心中的怒火稍平,却还是不肯原谅,看李凌亦一脸凄惶的看着他,想着这么多年他跟在自己身边,多次以命相救,心里也软了,便道:“今日之事没有酿成最糟糕的局面,我可以原谅你,但若是日后,两军对垒,你擅自行动,打乱我的计划,你可知因为你的冲动,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你如此冲动,我怎么能放心将大事托付于你!”
李凌亦脸上又羞又愧,跪在地上恳切道:“是属下的错,属下知错了,求王爷给属下一个机会,若有再犯,属下当自绝以谢王爷!”
林靖易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李骥便道:“回去吧,自己去军纪处领军棍。”
没有说是多少,这是让他自己看着办。
李凌亦感激涕零的磕头,头上都见血,道:“谢王爷,谢林大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先去了贺兰府。
将军府中,贺兰南雄,李儒,贺兰铮,兴武侯夫妇,全都在,脸上满是凝重,大厅中的气氛压抑的让人心烦气躁。
忽然有一家仆跑进来,脸上喜气洋洋的道:“回禀老将军,雍王殿下带着小姐,世子回来了!”
贺兰雅芝一下子站起来,激动的道:“凭阑没事!”
直接就要往外走,兴武侯怕自己夫人碰到,一把将她的手牵住,安慰道:“慢些,慢些,人都回来了,你不用急,一会儿不就过来就见着了吗,不急。”
兴武侯是个长相极为儒雅,脸上却满是坚毅之色,看着贺兰雅芝的神色柔和而温软,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对贺兰雅芝的心意。
听到林靖易和陇凭阑平安归来,贺兰南雄一直绷着的脸终于缓和下来,与李儒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对方松了一口的样子。
李骥小心护着林靖易,进了贺兰府的大厅,李骥侧身接了老人一半的礼,与以往在朝堂上见到的死人脸相比,现在的李骥脸上的表情堪称柔和,让贺兰南雄心里一直打鼓,这雍王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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