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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映月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翻白眼的楚骁,顿时脸烫得和火烧了一样,坐起来指着池铭,恨恨道:“你给我出去!当着人就乱来,你脸皮也太厚了!比城墙还厚!”
池铭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花映月用力的抓住被子,冷笑道:“对对对,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摔倒在我身上,正好对上我的嘴了是不是?”
“噗……”楚骁用力按住嘴,这种时候大笑的话,得罪的可是两个人。残颚疈晓
池铭一咬牙,道:“对,真是不小心,这地太滑了点……遽”
花映月没想到他居然好意思,一时怔了。楚骁赶紧转身去了走廊,他憋不住了,不笑的话会爆炸的。
池铭轻咳一声:“映月,伤口好点了没有?”
“你……你别来惹我生气,我伤口肯定好得快得多!”花映月别过脸,不看他恨。
“你精神不大好,怎么了?医生说,你现在已经可以下床,适度的走几步,有利于恢复。”
“你连续喝两天汤试试?还不能喝浓汤……”
“晚上吃点挂面吧,我让人做的骨汤面,等会儿会有阿姨送来。明天应该可以吃点别的了。”
“……今天你们谈了些什么?有进展吗?”
池铭道:“何念儒的情`妇,不,现在应该是未婚妻了,比我们预计的更难对付。”
花映月睁大眼:“未婚妻?”
“是的。内线传来消息,何念儒预计下个月就会结婚,再拖的话,那女人的肚子就会太明显,华人世界不喜欢生了孩子再举行婚礼,显得那孩子不够名正言顺。”
花映月沉吟片刻,微微皱眉:“何念儒对这个孩子的看重,简直是超乎想象。以前何念儒也有过私生子是不是?那几个早夭的孩子的母亲,都没获得过转正的机会。我猜,这一次生下的哪怕是个女孩儿,彦哥的地位也很危险。”
“这是肯定的。不过何念儒若是还没彻底糊涂,应该不会痛下杀手。那孩子太小了,不知道能长到多大,也不知道性格和能力如何,如果是个庸碌之徒,何家的产业迟早会被败光的。彦哥好歹是个非常合适的备选继承人。如今他想的,应该是控制住彦哥,让彦哥接受现实,辅佐这个小孩子,而不是掌大权。”
“彦哥这么大个人了,怎么会是好控制的?”
池铭微微一笑:“彦哥虽然早就在布局,但是表面上,真的把韬光养晦做到了极致。有时候他表现得就像执掌锦绣,纯粹是何念儒逼出来的一样。何念儒时常嫌他烂泥扶不上墙,可是同时也对他放下了大部分的戒心。权利欲不高的人,就不会有太大的威胁,让他辅佐那个小孩子,很合适。”
“但是那个女人,未必肯放过彦哥。”
“是的,但是目前有决定权的,只有何念儒,她地位再高,也没达到可以随便动何念儒长子的地步。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早摸清楚她的底细,看谁能抢先把握全局。”
“我觉得很快何念儒就要通知你们婚礼的事,只是不知道会在哪儿办。”
“不是美国,就是那个女人的大本营。”
“那……你千万小心,那里到处是他们的人,别中了暗算。”
他被她眼中透出的关切撩得心一痒,又没忍住,一只手把她肩膀揽住,另一只手抚上她脸颊:“乖,我不会有事的。”
花映月身子一僵,抓起枕头就打过去:“你的爪子!走开!出去!”
池铭回过神,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楚骁在走廊上等他,仔细端详着他阴郁的脸,笑道:“又没忍住?在这儿我就听见她的河东狮吼了。”
“……”
“刚才你是想笑死我?还真的好意思说是滑倒了碰上她的嘴?”
池铭冷冷斜睨他一眼:“和你呆久了,什么不好意思的事都好意思做。”
“……靠,自己控制不住,还怪我头上?算了算了,现在对你的要求可不能太高。下次你最好离她至少一米远,并且在心中默念‘再乱来就剁手’,也许会有效。”
“好了,别损我了。”池铭抬手看了看表,折回病房外间的休息室吃药。
楚骁拿起药瓶,仔细的看着注意事项和副作用,叹气:“我都在怀疑,这些到底是治病的药,还是毒药。副作用也未免太大了。”
“恒润的实验室正在研制新药,但是目前只做了动物实验,不敢随便用。再说,如果我去拿药,何念儒的眼线肯定会一五一十的汇报上去。”他说着,忍不住狠狠的捶了下桌子,“混蛋!”
“别急别急,总会把那些家伙给赶出去的不是?”楚骁按住他的手,说道,“别随便砸桌子,你看你右手成啥样了?左手也想包起纱布?好了好了,我请你吃饭去,就在旁边,广式茶餐厅,东西很地道的。虾饺皇简直是绝了,好多首长都派秘书来买。”
一提到虾饺,他心情更糟,瞟了一眼病房内间的门,冷冷道:“我不吃虾饺。”
“又怎么了?好,换一家就换一家。跟我来。”楚骁站起来,搭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面带,“行了,出息点,多大点事儿啊,你想想她以前吃的亏,还不准人家生生气?哄女人也是种乐趣,时时刻刻都当大爷,高高在上的,是不是觉得高处不胜寒,说不出的寂寞?你该为你现在生活的丰富多彩欢欣鼓舞。看我,都没得女人哄着玩。”
“所以你今天无聊慌了,教坏关瑶瑶这个小姑娘?”
“还不是为了帮你搞定情敌?真是的,你还没谢我呢!等会儿你请客。”
“没钱!”
“没钱?没钱把你抵押在店里,洗一个月的盘子。”
两人走了几步,护士拿着托盘走来,上面放着纱布等物。池铭定睛一看,是负责照顾花映月的人,便叫住她:“你好,这是准备给映月换药了?”
“嗯。”
“她的伤愈合得怎样……”话音未落,楚骁拽着他往病房走,嘱咐道,“我不是告诉过你,要你随时让她知道你的关怀吗?你站在走廊说,她能知道?去她病房门口说,懂不?诶,张护士,拜托了,这家伙和女朋友闹矛盾呢,得好好表现下,您平时也帮着说几句话,好不好?”
护士抿着嘴笑:“知道了。”
楚骁把池铭押到病房门口,拍了下他肩膀,示意他开口。可是他拍肩膀的力度极大,明显是借机欺负人,池铭被他拍得抽了口气,狠狠的盯了他一眼,问护士:“映月的伤长得怎样了?”
“这种小手术,不会有大问题的,花小姐年轻,恢复得很好。”
“她什么时候才能完全恢复?她不喜欢长期呆在房间里,喜欢到处走走,现在却只能躺着坐着,过得挺难受的。”
“现在她先在病房里慢慢走走,还是以休息为主。天气那么热了,细菌滋生快,如果随便出去的话,伤口容易感染发炎。等拆了线,我们会根据情况安排她的活动,两周之后就能出院了。”
“饮食方面呢?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饮食?”
“得吃两周柔软的半流食,比如细面,粥,汤水,之后可以吃饭,但是,千万注意,不能吃辛辣,也不能碰烟酒。”
池铭想起花映月看电视里的美食节目时那向往的表情,心里微微的疼。
“我先进去换药了。”护士微微一笑。
池铭点头,说道:“麻烦你了。”
两人走出病房,楚骁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后就这样,知道不?你手再痒,在她面前也得收好。等她出院了,好歹被你打动了一些。到时候再去进一步的接近她。”
“我已经给手下打了电话,明天就会有个女助理来帮我照顾她,随时和我联系着。我现在也没法时时刻刻的在她面前晃悠,杨学他们几个也是明天来,我得早点把事情给安排下去。还有,得准备何念儒婚礼的事,但愿那时候我能保持比较好的状态,在国外,我得更小心。”
“那把年纪了,还大张旗鼓的和一情妇结婚,他倒是做得出来。他不是挺看重体面的吗?”
“谁知道。谁说老树不能开花?也许人家就找到了真爱了呢?除了注意安全,我还得给他准备一份厚礼。”
“我想法子给你弄一枚导弹?”
池铭白他一眼:“少开玩笑了,就算楚叔叔地位很高,这东西也不是你能弄得到手的。”
“那我给你配点火药。木炭硝石硫磺我还是有本事搞到的。”
“……”
楚骁笑着给车门开了锁,等他坐好,说道:“其实,你不如送一座精雕细刻的座钟,我一朋友有个珍藏品,乾隆年间的宝贝,钟表匠做了两个,一个他家偷偷留着,另一个进贡给了皇帝,现在珍藏在故宫博物院呢。”
池铭道:“送钟,送终,我倒是想,可惜不能这样明显的砸场子。”
☆
过了两天,何念儒便打了电话过来,池铭示意陈秘书先暂停汇报工作,调整了一下情绪,接起电话:“何叔?”
“阿铭,你手上的伤怎样了?”
“后天拆线,但是还不能用力。现在还得天天去医院换药,不过也好,借着这个机会,就能顺便去高干病区看几个曾经熟悉的叔叔伯伯,对今后的发展有好处。”
“这也是。我听说你和阿彦重归于好了。前段时间你们闹得那么僵,真让我头疼,既然和好了就行。我很高兴。”
池铭咬牙道:“什么重归于好,我和彦哥不过是有点分歧而已,说开了就好。”
“听你这语气,其实还没释怀?”
池铭叹气:“何叔,我不想你太为难,你对我这样好,我会克制的。我和彦哥……算了,再过几个月,一年两年,总会好的。”
“阿彦也有不对的地方,天下女人何其多,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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