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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
路边的轿车鸣笛,模糊的四周被彻底锐化。
焦然倏尔抬眼,回忆被抛却脑后。
余光。
一旁,江御微微抬起手,抬的不高,手心向上,朝梁杰勾了勾手指。
他没说一句话,做完这个动作之后,却是笑逐颜开的样子,背部挨到了花坛中的绿叶。
不远处,梁杰僵硬地别开脸,跟他岔开了视线。
薛靖西见了,笑吟吟道说:“什么年代,搞校园暴力警告那一套太low了啊。”
梁杰摸着板寸,梗着脖子说:“反正事情就这样,她们已经知道了,柳秣挺生气的,小嫣这几天因为柳秣心情不好,受了挺多气。”
薛靖西:“所以是周语嫣让你来的?”
梁杰心里一个‘咯噔’:“当然不是!”
他怎么敢认?
薛靖西见状,心下了然,都要替他感到悲哀。
“梁杰,舔狗也不是这么当的,”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程度。薛靖西说:“她一个眼神你就想替她出头,这是不是太傻了?我明白你想要在她面前表现的强大,我懂这种孔雀开屏的求偶心态,但现代文明社会,暴力不会使你看起来强大。”
他们这一群人早在初中就认识。
当时梁杰上初三,他们刚升学,上初一。
白沙区中学规模不大,初一二三加起来统共也就一千来人,有什么好坏的消息,传播的速度是相当快的。
刚开学,大家除了对学习比较关注以外,其次就是校园里好看的同性和异性。
校园里出名的男生女生,标准无非就那三点——成绩好,长得好,家里有钱。
成绩好这一标准更适用于高中大学,在初中里一群正中二病,处于叛逆期青春期的小孩当中,不学习反而才是正道。
也因此,中考是一道分水岭,筛选掉一堆九漏鱼。
白沙中学位置处于市中心白沙区,有钱的孩子特别多,穷富各占一半的情况下,有点小钱一身名牌也变得不那么稀罕了。
那么‘长得好’的男生女生,自然而然的成为校园里一道靓丽的风景,赏心悦目的存在。
梁杰放在心上的周语嫣,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周语嫣的漂亮是全校皆知的,刚入学的时候,非常多的男生慕名而来,站在班级外前后门,窗口处偷偷打量她。或许会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见了,觉得也就那样,一般般的程度,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和‘丑’这个字沾上边,只能说审美不是这个类型。
薛靖西还记得一件,关于周语嫣的事情。
这件事在记忆中非常的深刻,也相当的丑陋。
关于人们对漂亮的人和事物的包容度。
开学没过多久,就有高年级的女生来找周语嫣,质问她为何抢人家男朋友,干挖墙脚一事。
从周语嫣震惊的表情可得知,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男朋友挖墙脚,这群高年级的女生来势汹汹,吓得她眼睛通红,眼泪一如决堤的洪水滚滚落下。
薛靖西刚回到班里,只看到这一幕,还没搞清楚状况,班里其他的男生就站了出来。
一个人站出来的时候,也许没什么威力,可那天是一群人把着一个箭头一致对外。
当梁杰闻风赶来的时候,事情早就解决完了。
周语嫣在座位上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后来放学回家的路上,薛靖西跟江御李赫他们这些不在场的说起这件事情。
江御以评讽笑料的口吻说道:“有趣,堵小隔间扯小辫子内衣带的人是他们,逮着人让写作业的也是他们。”
李赫赞同:“李青青来例假不小心漏到椅子上,给取了个‘大姨妈’绰号的人也是他们。”
“还有小哑巴,肥婆,骚货贱货呢。操!嘴巴真脏。”
“上回岑圆校外被堵了,跑回来想找人陪她一起去公交站,结果根本没人理她。”
“这会儿怎么就变得那么善良了。”
……
种种事情摆在面前,尽管美丽不是周语嫣的错,但薛靖西就是对她提不起好感。
薛靖西说:“要不你们趁现在有空,彻底说开吧,省得你白跑几趟,你放心,阿御最近虚得很,你看他勾勾手指都抬不起来手的样子,也就会装腔作势。要是打起来,指不定谁赢呢。”
梁杰剜他一眼。
要不是曾经尝试过江御的拳头,他还真的信了江御‘虚得很’。
过了好一会儿,梁杰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
林航想了想,还是决定原地待定。
梁杰个子高,十八岁长到了一米八,高一下学期因着成绩一落千丈,跟不上学习进度而被学校家长两方劝导,从而开启体育生之路。
他身材高大,肩膀略窄但胸肌饱满,穿着宽大的校服都掩盖不了他魁梧的身材。
相较之下,江御显得消瘦多了,怠倦衬得他空有一副花架子。
可梁杰知道,他醒了就是另一码事。
有人看人面相很准,有人天生表里不一。
他们在学校门口长久的逗留,引来了学校保安室的注意,保安亭里频繁有脑袋探出注意这边的情况。
梁杰临近高三了,也知事情利弊,不想在学校门口闹事儿,便说:“找个地方说话?”
无动于衷。江御手揣着兜,挨坐在花坛边上,笑意不减问他:“听说在找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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