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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内,宋佩瑜已经简单洗漱过,也换了身衣服,脸色比之前在琉璃路上时还要?差。
宋佩瑜洗漱的时候才发现,重奕手?心已经干涸的鲜血是他自?己?的,想来是用长剑让马车停下?的时候,剐破了手?心。
虽然将血迹清理后,留下?的伤口?并不算严重。
但宋佩瑜只要?想到重奕在已经受伤的情况下?,又?在短时间内连续拉弓数百次,就觉得替重奕手?疼。
疼痛转化为怒火,一部分冲着土匪背后的人,一部分冲着蔚卫指挥使。
吕纪和与骆勇进门后,径直找椅子坐下?。
蔚卫指挥使犹豫了下?,坐在了吕纪和的对面。
没?过多久,除了八皇子之外?的人就都到了。
八皇子身边的仆人来告诉宋佩瑜,八皇子受到惊吓,已经喝了安神汤睡下?了。
宋佩瑜捏了捏眉心,吩咐仆人好生?照顾八皇子,发现八皇子有发热的迹象就赶紧用药。
打发走?了伺候八皇子的仆人,宋佩瑜看看已经落座的吕纪和、骆勇等人,轻声问道,“之前在外?面也没?注意,你们可有受伤?”
“皮外?伤罢了,不值一提。”骆勇掀起衣袖给众人看,手?臂上已经包扎上了白布。
吕纪和头晕,但是他不想说?,神色恹恹的摇了摇头。
其他人也都说?没?什?么大碍。
骆勇迫不及待的看向蔚卫指挥使,问道,“土匪身上可发现了什?么线索?”
蔚卫指挥使被众人的目光注视,下?意识的想要?站起来回话。
眼角余光看到同样正将视线放在他身上的宋佩瑜后,蔚卫指挥使又?坐了回去,他低着头闷声道,“被带回来的土匪招供,他们都是卫国的人。在卫国活不下?去,才会逃到三不管地带。期间听闻了‘千金镜’的名头,得知宋大人随身携带了七面完美无瑕的千金镜,便动了心思。想要?抢走?千金镜,然后去黎国或者燕国生?活。”
骆勇立刻道,“他们在卫国是什?么身份?”
蔚卫指挥使低声道,“是镖局的人。”
“主家得罪了卫国的世家,心有不服之下?,将各地镖局的人都汇聚到了身边,想要?与世家抗衡。最?后还是世家赢了,镖局的主家已经没?了,这些人也在本地活不下?去,便只能逃出卫国。”
魏致远骇笑,“卫国已经乱到能让镖局和世家兵戈相向?官府不管?”
“原本的县令突然生?了场急病过世,已经过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卫京都没?再派新县令去,当地便越来越乱。不仅如此?,如今在卫国,来往各县镇,已经不再需要?路引。运气好还能遇到守城的门卫,只要?给够钱财就行。如果城门没?有守卫,也能入城。可能入城后就会被当地世家的人带走?充作奴仆或苦力。”
盛泰然与柏杨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相同的震惊。
卫国这种情况,还有何王法可言?
宋佩瑜转了下?手?上的蓝宝石串子,问道,“指挥使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蔚卫指挥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觉得他们没?有说?谎。”
宋佩瑜坐在首位,居高临下?的望着始终低着头说?话的蔚卫指挥使,眉目间的风雨更盛,语气却并不急迫,“然后呢?”
蔚卫指挥使抬头看了宋佩瑜一眼,没?明白宋佩瑜这个‘然后’是什?么意思。
他又?低下?头去,沉思了半天,才满是犹豫的开口?,“我已经让人对比了那些土匪所用的武器,大多都是卫国人惯用的武器制式,还有少部分赵、燕制式的武器。能有二?百多人的镖局......”
说?到这里的蔚卫指挥使突然停顿了下?,脸上闪过几不可见的慌张,再开口?时,声音却比之前大了不少,“镖局惯常走?南闯北,有些他国制式的武器也很常见,也许是他们逃到三不管地带后,从其他土匪那黑吃黑得来的武器也说?不准。”
宋佩瑜不用回头看正依靠在墙边的重奕,就知道蔚卫指挥使在撒谎。
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能且愚蠢,还将别人都当成傻子的废物。
明明说?到‘二?百多人的镖局’时,已经发现了不对,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往下?编。
宋佩瑜气的不愿意再与蔚卫指挥使废话,招手?让银宝来给他续茶,动作隐秘的从袖口?里掏出个手?指节大小的玉雕给银宝。
重奕的目光随之看来,正好看到一闪而过的‘靖’字。
这是他从咸阳出发前,慕容靖交给他的东西,被他随手?抛给了宋佩瑜。
吕纪和的头更晕了,自?从在奇货城再次遇到地震后,他就落下?了些毛病,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头晕。
因此?他一直在很努力的修身养性,还勉为其难的每天抄写与他气质格格不入的‘莫生?气’。
终于从每天看到‘莫生?气’就头晕,到现在轻易不会觉得晕。
虽然宋佩瑜和柏杨都认为,他头晕好转是养回来了,但吕纪和坚定的认为,是他的修养越来越好了。
可是此?时此?刻,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蔚卫指挥使,吕纪和却觉得,他那些‘莫生?气’都白抄了!
抬头看了眼宋佩瑜怒形于色的模样,吕纪和不得不扬起笑脸,他对蔚卫指挥使道,“那些土匪是什?么离开卫国,期间都是在哪落脚,为何会知道我们今天经过琉璃路前往奇货城?”
蔚卫指挥使被吕纪和这串问题问懵了,满脸茫然的望着吕纪和。
吕纪和深吸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捂住额头。
他不行,他头晕。
蔚卫指挥使已经慌了。
他刚才与宋佩瑜回话的时候,已经发现他审问土匪,得出的结论也许有点小问题。
稍作犹豫后,蔚卫指挥使选择坚持他原本的观点。
那些土匪没?撒谎,他们就算不是镖局的人,也必然是卫国的人。
说?不定是从卫国跑出来的逃兵。
在他没?有大错的情况下?,宋佩瑜就百般看他不顺眼,若是他在宋佩瑜面前临时改口?,岂不是主动将把柄送到宋佩瑜面前?
蔚卫指挥使本以为宋佩瑜没?马上发现问题,他这关就算过去了。却没?想到吕纪和竟然又?问出这么多,他根本就没?想到的问题。
蔚卫指挥使怕这些从咸阳来的贵人着急,确认了那些土匪的身份后,就立刻赶来,根本就没?问那么细致。
吕纪和的这些问题,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感受到身上越来越多的目光,蔚卫指挥使慌忙之下?,竟然开口?说?了些与吕纪和的问话毫不相关的话。
说?是毫不相关也不恰当,他将从土匪们口?中知道的消息,全都说?出来了。
蔚卫指挥使也没?傻到极致,土匪们与他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他分别审问过活着的土匪,然后结合土匪们的招供和现场留下?的证据,才总结出‘大部分土匪没?有说?谎’的结论。
这些土匪的口?径并不统一,除了大部分人说?他们原本是卫国镖局的人,还有些人说?他们本就是三不管地带的土匪,或者说?他们是燕国人、黎国人、梁州睿王的手?下?......说?什?么的都有。
蔚卫指挥使之所以相信,这些土匪原本是卫国镖局的人,除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卫国口?音,所用的武器也大多都是卫国的制式,还因为那些称自?己?原本是卫国镖师的人,所说?的卫国状况,与蔚卫指挥使收到的消息都能对上。
反倒是那些说?自?己?是燕国人、黎国人、梁州睿王手?下?......的人。
一旦被问起来到三不管地带之前的生?活,不是一问三不知就是前言不搭后语,破绽明显到让蔚卫指挥使完全没?法忽略。
听了蔚卫指挥使推论的过程后,宋佩瑜改变了原本对蔚卫指挥使的想法。
他以为蔚卫指挥使只是蠢笨,没?想到蔚卫指挥使不仅蠢笨,还擅长自?作聪明。
明知道活着的土匪口?径不一,八成是在说?谎,却轻易相信了其中一些骗子的话。
只因为这些骗子的话听起来更可信?
呵
宋佩瑜与吕纪和已经被气得不想说?话,其他人却没?有宋佩瑜与吕纪和这般敏锐。
他们虽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一时之间想不通不对劲的地方在哪,纷纷陷入沉思。
只有骆勇丝毫都不在意蔚卫指挥使前言后语间的破绽,他现在更关心其他事。
“这些......”骆勇犹豫了下?,还是将这些人称作土匪,“这些土匪为什?么能毫无预兆的冲到车队面前?”
蔚卫指挥使闻言,刚干爽些的后背再次潮湿起来。
他还不算傻的彻底,他知道,无论土匪突然出现在琉璃路的原因是什?么,他都逃不了失查的罪名。
焦急之下?,蔚卫指挥使再出昏招,下?意识的道,“我这就是派人去问奇货城,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些土匪都是从卫国来的,应该是先经过奇货城,才到的蔚县附近。”
说?罢,蔚卫指挥使不仅没?觉得在宋佩瑜面前,将锅扣到奇货城上有什?么不对,还露出了逃过一劫的满意笑容。
满脸‘我可真聪明’的模样。
骆勇本想继续追问,却不像蔚卫指挥使这般没?眼色。
他看了眼正在低头研究茶盏的宋佩瑜,总觉得气氛越来越古怪,也就失去了继续追问的兴致,抱着长剑坐在原地。
花厅的氛围逐渐凝滞下?来。
蔚卫指挥使将众人的沉默,当成了对他的认同。
他看向宋佩瑜,主动问道,“不知宋大人想怎么处理那些土匪?”
宋佩瑜瞟了眼空荡的门口?,意味深长的看向蔚卫指挥使,“指挥使有何意见?”
“这些人冲撞了诸位大人,还让卫国八皇子受到惊吓,实乃罪不可赦。依我看,不如直接送去官矿做矿奴。”蔚卫指挥使毫不犹豫。
因为人口?不足,除非谋反,否则死刑很少,最?严重的惩罚莫过于去官矿做矿奴。
这些被罚去的矿奴,一辈子都无法离开官矿,生?活完全没?有指望,就算没?有被苛待,也大多坚持不了几年。
宋佩瑜没?答话,靠在椅子上,定定的望着蔚卫指挥使。
蔚卫指挥使以为宋佩瑜还觉得不解气,心中抱怨宋佩瑜暴戾的同时,嘴上却丝毫都没?犹豫,“只是这些人本就是穷凶极恶之辈,若是去了官矿后欺负在那里做工的平民也有可能,不如本官直接为民除害,将他们......”
蔚卫指挥使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到时候与琉璃路上的那些尸体都作为杀敌上报,还能算是他的军功,可谓是一举两得。
从头到尾都在发呆的柏杨,听了蔚卫指挥使的话,目光终于聚集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满脸自?得的蔚卫指挥使,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
吕纪和从袖口?拿出个瓷瓶,昂头往嘴里倒。
那瓷瓶柏杨认识,就是他给吕纪和的东西,里面是专门去火的药。
银宝悄无声息的从门口?进来,远远的对宋佩瑜点了下?头,走?到正靠在墙边打哈欠的重奕身边站好。
上一秒脸上还带着笑意的宋佩瑜,下?一秒突然端起身侧的茶盏,往蔚卫指挥使脸上砸。
‘啪’的一声。
上好的琉璃茶盏在蔚卫指挥使脚边碎成好几块。
蔚卫指挥使毫发无伤,脸上却满是惊怒,不可置信的道,“宋佩瑜,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这话该问指挥使才是,你是什?么意思?”宋佩瑜冷笑,“要?将那些土匪送去官矿,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灭口??你在怕什?么!”
蔚卫指挥使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神色,声音完全盖住了宋佩瑜,“我听闻宋大人遭遇土匪,好心好意的调集兵马去救你,又?主动帮你调查此?事,你却如此?想我?”
蔚卫指挥使涨红着脸站着,宋佩瑜安稳的坐着。
宋佩瑜身上的气势非但没?有被蔚卫指挥使压住,反而比虚张声势的蔚卫指挥使更从容镇定。
他已经下?定主意要?给咸阳传信,换个人来做蔚卫指挥使。
既然如此?,也不必再与眼前的人多说?废话。
宋佩瑜看向顶着背后清晰脚印痕迹,站在蔚卫指挥使身后的金宝,“此?事不劳烦指挥使,副指挥使与左右同知何在?请他们来,我有事要?劳烦他们。”
金宝响亮的应声,转身就要?往门口?去。
蔚卫指挥使下?意识的去扯金宝的手?臂,金宝却不会像在外?面时那样,任由蔚卫指挥使欺负。
两人快速过了两招,竟然是金宝站了上风,一脚踹在蔚卫指挥使的肚子上,让蔚卫指挥使狠狠的摔在了吕纪和身侧。
蔚卫指挥使晃着摔得有些晕的脑袋爬起来,心中又?羞又?怒,几乎要?失去理智。
宋佩瑜他怎么敢?
竟然纵着刁奴如此?羞辱他!
蔚卫指挥使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却将金宝的说?的每个字都听进耳中。
“小的无意冲撞了吕大人,还请吕大人恕罪。”金宝对吕纪和恭敬的弯下?腰,看都没?看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吕纪和脚边,脸已经涨红成猪肝色的蔚卫指挥使。
吕纪和摆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你先去吧。”
金宝应了声,目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在蔚卫指挥使身上停留了两秒,才若无其事的转身,一路小跑的走?了。
怒火直冲蔚卫指挥使的脑门。
他还以为吕纪和与宋佩瑜不一样,没?想到都是一路货色。
宋氏的奴仆敢在大庭广众下?对他动手?,还不是什?么大事?
正坐在吕纪和身侧的骆勇,见到蔚卫指挥使面目狰狞愤恨的望着吕纪和的模样,站起来走?到吕纪和身侧,防备的望着蔚卫指挥使,“你想做什?么?”
他想杀了宋佩瑜与吕纪和,再将那个叫金宝的东西抽皮剥骨!
蔚卫指挥使目光闪烁,眼中隐隐带着泪光,悲愤开口?,“您也是武将之后,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宋佩瑜与吕纪和如此?欺辱我?今日?他们能在蔚县如此?欺辱我,来日?他们手?握大权,就会再如此?对待咸阳武将,对待您和令尊。”
“放你娘的狗屁!”骆勇抄起手?中的长剑就往蔚卫指挥使背上抽,“你去撒泡尿看看,也配和小爷比?自?己?办事不妥当,倒是会找借口?!”
自?从遇到土匪,骆勇心中就憋着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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