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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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劳恩小姐去避难了。她的住宅被一些犹太人杀人犯袭击，所幸希特勒先生派下士兵去救下了布劳恩小姐。”施密特一边摊开餐巾，一边回答道。朗姆洛看了施密特一眼，马上就摇了摇铃，几乎是下一秒就有一个女仆敲了敲门然后走了进来。

朗姆洛不急着下命令，而是先看向施密特，询问他的意愿：“先生要上菜了吗？”

施密特抿着唇，看了看凯瑟琳，见她没什么意见，便就点了点头。

得到答复的朗姆洛朝女仆摆摆手，女仆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不到半分钟那女仆就用银盘抬着一个漂亮的巧克力蛋糕走了进来。

“这次我做得没有以前那么难看了吧？”在凯瑟琳惊诧的眼神中，施密特眯着眼睛荡漾着笑意。

还没等凯瑟琳说话，灯光便“嗒啪”一声关上，一片黑暗中，巧克力蛋糕上二十三根纤细的蜡烛逐一闪起了温暖的橙色光芒。

烛火摇晃倒映在凯瑟琳闪耀的眼眸之中，仿佛将时间一下子拉回了1927年9月5日的那天10岁生日。

朗姆洛的目光落在凯瑟琳热泪盈眶的眼睛上，眼中的柔和逐渐僵了起来。

“先许个愿吧？”施密特摸了摸凯瑟琳的头。

凯瑟琳点点头，闭上眼睛十指交握做祈祷状。

“希望父亲、朗姆洛和我能健康长寿，希望父亲的大事业能够成功。”她在心中诚恳的默念道。

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的灯光已经恢复，凯瑟琳吹熄蜡烛，与他们一同重新入席。

施密特从女仆手上接过银刀具，小心翼翼的切一下一块蛋糕送到凯瑟琳面前，随后又为自己和朗姆洛切了一块。

蛋糕夹层里的巧克力顺着蛋糕的缝隙流出，在空气之中散发着巧克力独有的醇香。

凯瑟琳闻了闻，只觉得这巧克力蛋糕像是带着一种不可为抗的诱惑，特别是蛋糕被切开所散发出的味道时，凯瑟琳就像是瘾君子看到毒品一样。

凯瑟琳吞了口唾沫，一股莫名的疑念再次涌上心头。

施密特看了朗姆洛一眼，视线再次落到凯瑟琳身上。

“朗姆洛，要不你先试试味道。”施密特微笑着。

朗姆洛愣了愣，最终在施密特的注视之下缓缓点了点头，从餐桌上拾起叉具叉了一口蛋糕吃。

“怎么样？”施密特问道，目光隐隐的期待落在了凯瑟琳眼里。

咽下蛋糕，朗姆洛先是下意识抬眸看了施密特一眼，随后才看着凯瑟琳慢慢点了点头。

“好吃。”他道，“真不愧是施密特先生，比十三年前的那个好吃多了。”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很快施密特便爆发出了极为愉悦的笑声，又看向凯瑟琳，她也忍不住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朗姆洛也扬起了嘴唇，他直勾勾的注视着笑得一脸明媚的凯瑟琳，瞳孔里的色彩悄悄地翻涌着，却没有任何人能看见。

笑声打散了凯瑟琳心底莫名的疑念，她喝了口一旁的白葡萄酒，随意的用叉具叉起了一块蛋糕送进自己嘴里。

醇香而柔软的巧克力缠在口舌之中，咀嚼几番后便消化，凯瑟琳痴迷的眯起了眼睛，忍不住又叉了一大口送进嘴中。

“父亲，你做的蛋糕真好吃。”凯瑟琳吃着蛋糕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在施密特的教育下她很少会这么失态的吃东西，但这种特殊情况下凯瑟琳便放纵着内心的欲望开怀的吃了起来。

毕竟是在家里，不必像在外面那般故作姿态。

“慢些，我们不和你抢。”施密特失笑，又从桌子上叉了一块蛋糕放进凯瑟琳的银盘里。

刚咽下一口蛋糕，凯瑟琳便感觉一阵恍惚，眼中的蛋糕似乎分了身一样，落在她眼中变成了两份，又是一瞬，一切又恢复了。

凯瑟琳茫然的皱着眉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眸看到的是施密特温柔的笑容还有朗姆洛微蹙的眉头。

“怎么了？是咽到了吗？”施密特说，将酒杯递到了凯瑟琳面前，“来喝口白葡萄酒先吧。”

凯瑟琳不自觉加速了呼吸的频率，接过酒杯，嘴唇几乎要碰到酒杯边沿之际，一股如同电击般的触感从腹部蔓延自全身。

下一秒“铛”的一声，酒杯在地板上四分五裂，醇香的白葡萄酒溅了一地。

便见凯瑟琳痛苦得上齿抵着下齿，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像一条搁浅的鱼儿。

她虚弱的喊着两人的名字，眼珠转动滑在眼角，却不解见到的这幕。

施密特舒适的闭着眼睛张开双手，一点也没对凯瑟琳突然痛苦的倒在地上的情况露出惊诧关怀的神情。反而是不知从哪里不断的有五颜六色的流沙渗进他的身体，使得他的皮肤像是汲取了精华一样闪闪发光，居高临下，宛如神明。

后知后觉的，凯瑟琳才不可置信的看见那五彩斑斓的流沙竟都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冒出来的，伴随着电击般令人无力的阵痛，逃走的流沙像是生命的粒子一样逐渐留空。

“父……亲。”凯瑟琳吃力的喊着，声音却像是蚊子叫一样，不痛不痒，一点也没讨起施密特的注意。

终于凯瑟琳身上最后一滴可汲取的都被吸干了，全身的阵痛才逐渐消去，取而代之的却是更深一层的虚弱。

“谢谢你，我亲爱的凯瑟琳。”这时施密特才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瞳孔之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他微笑着，就像生日的时候感谢凯瑟琳送的礼物一样，“我养了你16年，总归是得到了丰益的回报。”

凯瑟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虚弱得说不出一个字了。那眉头紧皱，像是在用眼神述说着对事情的不解，像是在要求施密特给予一个解释。

心中还隐隐的想着这不过是父亲在她生日的时候一场滑稽的演戏，下一秒也许父亲和朗姆洛就该笑她开不得玩笑了。

然而施密特挑着眉，惯着以往的优雅姿态，却是蹲了下来轻易地将凯瑟琳揽入怀中，然后又将她放在沙发上。

凯瑟琳睁大了眼睛注视着施密特。

除了那温柔的笑容，再也找不到别的神情。

朗姆洛跟在施密特身后，像个温顺的布偶，却不像施密特那般坦荡的注视凯瑟琳。

“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更好，但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若是带着一肚子的疑惑死去或会像中国人所说的——死不瞑目。”施密特说。

“虽然我总不愿承认，但这么多年的相处我确实把你当成了我的亲生女儿来对待，即使是带有目的性的。1924年把你的父母解决掉之后我就领养了你，那一年你7岁，已经是个有自我意识的小姑娘，于是我就让九头蛇的特工把你洗脑，安排朗姆洛把你带回来。”

施密特突如其来的话像是一道雷将凯瑟琳心中坚固的信任狠狠劈开，但凯瑟琳还是下意识的摇头，虚弱的身体让她这个动作显得微不可见。

难道父亲是被什么人威胁了吗？是有什么苦衷吗？父亲一定不会背叛我的。凯瑟琳心中仍固执的肯定着，眼中没有一丝湿润，却见满满的坚定固执。

“你那时小小的，那么可爱。”施密特说着，便像是陷入了一段愉悦的回忆一样，开心的笑弯了眼睛。

但很快，施密特便变得坚定而阴鸷，这时他眼中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照亮了他这张顿时让凯瑟琳陌生的模样。

“但是为了最终的大事，我不得不这么做，我必须要得到你身上的以元宝石。”

这便是凯瑟琳最后意识里，迷迷糊糊中施密特的话了。

空寂的一片世界，被黑与白清晰相隔，黑的世界一片漆黑，白的世界白得刺眼。

凯瑟琳昏昏沉沉的从黑暗中醒来，耳边便传来有规律的滴水声，空灵而清晰，宛如身处洞穴。

她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不远处刺眼的白色世界，还有白色世界那边正对着自己走过来的身影。

真奇怪，好像忘记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那个身影朦胧却熟悉，在那白色世界之中被照得浑身发光。

又走近了几步，那身影才逐渐清晰。

金子般灼目的秀发，炯炯有神的淡灰色眼睛，一个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女人。

“我终于找到你了。”女人说着，漂亮的眼睛开心的弯着，像天边柔和的月亮。

凯瑟琳还在不缓不慢的走向女人，可女人却等不及的冲了过来，两人几乎要碰面之际，凯瑟琳神差鬼使的抬起了手。

凯瑟琳皱起了眉头，对自己下意识的动作都感到不解。

女人微笑着，伸出手抵在凯瑟琳的手掌上，光芒自两人相贴的掌心迸发，像是一团温暖的火焰。

那一刹那，时间仿佛都定格住。

光芒穿透两人身体，向四周蔓延，最后把黑白分隔的世界完完全全的变成了灰色。

也让两个人融为了一体。

杰克手中的魔法消逝，夏尔维亚宛如大梦一场瞪大了眼睛，颤抖着跪倒在了地上。

“如此，我的任务也就结束了。”杰克笑着叹了口气，众目睽睽之下化作了五颜六色的流沙卷进夏尔维亚的身体里。

几乎所有人都惊诧的注视着夏尔维亚这边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状况，表情变化得最精彩的莫过于施密特（红骷髅），就算是百年之后，他也绝对忘不了杰克所化成的那些五彩流沙究竟是何东西。

夏尔维亚抬起眼眸，看向四周的神色已是另一番风情。

不仅仅是九头蛇的夏尔维亚，也是复仇者联盟的夏尔维亚，更是纳粹女魔头凯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