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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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雨如沙尘一般飘荡在哥谭幽冷的空气当中，融入土壤里却又散发出丝丝腐烂的恶臭。

即便如此却依稀能看到一些哥谭市曾经的居住者出现在市边缘，他们注视着这堆废墟，有的人嘲弄的扬了扬嘴唇，有的人掩面哭泣……

有的人带着信仰之心拼命寻找着以往雷打不动如同神明雕像般屹立在哥谭市天空的蝙蝠标记，可寻觅许久，最后还是垂下了脑袋叹了口气。

蝙蝠侠也不见了，哥谭市该怎么办呢？

在哥谭市废墟不起眼的一处角落，一个面容苍白的男人护着一个微微颤抖的身影藏匿在阴暗处。

“他死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女人带着哭腔的声音显得歇斯底里，似乎只要一个轻微的挑拨就能陷入最终的崩溃。

佐格看起来脸色已然毫无血色可言，但他依旧眼神坚毅的抿着唇，颤抖的手指按在女人精致的下巴上，用着他最大的力气抬起女人的脸。

眼前的女人蓬头垢面，全身上下肮脏不已。被泪水晕开的黑色眼线在她原本美丽的脸颊上留下了极为狼狈的痕迹，像是一条丑陋的蜈蚣。她的眼白泛红，爬满血丝，嘴唇干裂得渗出鲜血，衣服破破烂烂的贴在身上，还染满了风干的血液。

从逃出孤岛监狱直到抵达哥谭市，她一直不受控制的抽泣着，从咽喉发出持续不断的悲鸣，像一只被虐待的猫咪死亡之际的弥留之语。

佐格冰冷的手往上走，捂住了女人不断发出抽噎声的嘴巴，另一只手将她按靠向自己。

她抖得像个筛子，那颤抖的力度透过佐格的手和身体连通至心脏，似乎他也要跟着像这样颤抖起来了。

“我有一个秘密存折……”佐格开口道。

曾经那些“脏钱”能让小丑女基本的再过上以往那种奢华放荡的生活，这样是不是就能让她没那么悲伤了呢？

一边说着，佐格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我不要钱！我不要钱！”她坚定的摇着头。

佐格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以往要让小丑女感到开心只有两个办法：小丑或是奢华品。

现在小丑没了，显然奢华品已经填不住小丑女的需求，佐格握紧了拳头，现在他又能为她做些什么呢？

报仇……？不，按照现在的形式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就在这时，似乎从什么地方传来了奇怪的声响。

忽然没有任何防备的，空中“轰隆”一声巨响，地面开始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佐格搂着哭哭啼啼的小丑女没来得及站稳，两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一道金光从哥谭市的某处迸发直射入云霄，不过眨眼之际，金光原路返回破开云层，像是墨水般在天空中散开，刹那间天空中的雨水便全部都凝固在了半空之中。

咋一看确实是一道难得一见的奇美景。

“那是什么？”小丑女挣脱开佐格的怀抱从地上站了起来，沾满了泪水的眼睛瞪大了看着天空之中的奇景。

佐格随之也马上站了起来，来到了小丑女的身后望着天空。

“这是……”佐格皱起了眉头。

“超能力。”小丑女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水胡乱的抹开。

两人话音刚落，停在半空的雨水便像是被按了开始键一样又开始向下坠落，滴滴答答的又击打在小丑女露在外面的皮肤上。

“你就是哈莉·奎恩？”

一把轻佻的声音在小丑女以及佐格的耳边响了起来。

两人立刻绷紧了神经左右观看，可怎么看都不见身边另有一丝人影。

“你看到声音的来源处了吗？”小丑女眼珠子转了转，垂目朝佐格低声问道。

在未知的危险面前，小丑女很快就收拾好了她的情绪，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也许很多人都忘记了这个哥谭犯罪女王曾经是哥谭市最知名的犯罪心理学权威专家，但是她自己却从来未曾忘却。

“没有。”佐格的脸色阴沉得像是马上要下起雨来般，他的右手紧紧握着冰冷的手/枪，左手一边默默地将小丑女往自己这边拉近。

就在这时，冰凉的触感像一条蛇般爬上了小丑女的脖子上。

小丑女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指尖微微颤抖着。

“为什么要害怕？”那把声音又出现了，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无迹可寻。

“你是谁！”几乎是一瞬间，佐格的手/枪就抵在了这个“鬼魂”的后背上。

“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话音刚落，小丑女立刻便感觉到脖子上冰冷的触感消失了，被抵在佐格枪口之下的身影也像一阵风般散开。

随后小丑女马上与佐格站到了一处，甚至比之前更加谨慎。

这个人很危险，且不知是敌是友。

“我能帮你们将小丑复活……今晚来哥谭监狱。”

落下这句话，一切便又归于平静。

凉风吹起小丑女的鬓边因为泪水和汗液紧贴在皮肤上的碎发，激起一阵阴凉。

佐格担忧的注视着眼前这个已逝曾经风光的女人，极度的悲伤甚至将她的美貌都给遮了起来，恍惚的神色令人感到担忧。

刚才的危险强迫她振作了一会儿，但当那些危险气息消失之际，小丑女同时也像一个瘪了的气球一般失去了生气。

可是现在与其担心小丑女颓唐的外貌，更让佐格担忧的是对于刚才那个身份不明的人说的话小丑女会如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