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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教训的是。”萧随不作辩解,黄锦在旁察言观色知道此时嘉靖重提父子之道,是又想起了父亲入庙的事。他特意提醒皇上:严嵩作的青辞送到了。
“瞧朕这打了一宿的座,竟把这事忘了。”嘉靖故作惊讶,“待会儿拿来让朕看看。”
他又看了石人般站在原地的萧随。
“严嵩犹犹豫豫的,总算是表了个态,送了篇大功告成赋来,接下来大功能不能告成,还得看你们了。”
皇帝这句话比他任何一次发怒都危险。严嵩已经代表礼部表态支持皇上生父入庙的议案,朝廷里那些墙头草很快就会望着风向选择自己的归附。随着掌权的时间日久,嘉靖帝不断地扶植着自己的亲信,壮大自己力量,他终于走到了认亲归宗的最后一步。
此刻任何在京城内外的骚乱都将大大影响皇上的威信,京城需要稳定。稳定压倒一切,稳定即是一切。
这个夜晚终究没有下雨,取而代之的是平民们如雨点般砸向商铺的石块。
果如嘉靖所料,流言闹剧演化成了一场银钱挤兑的风波。不断有钱庄因为无法支持兑付而遭到愤怒百姓的破坏,人们聚集在钱庄门口,连带着也把临近商铺当成同谋,尽情发泄着心中怨气。
为了阻止动乱的恶化,已然迟到的锦衣卫们快马加鞭向着顺天府最大的县城奔去。但晚烟刻意勒马拖慢了众人的行程,她心中想的则是另一回事了。
西苑长廊里也有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快步走着,正是从精舍里出来的黄锦和萧随。黄锦体胖步伐本来就慢,又顾忌宫里规矩不能随意跑动,喘着粗气好不容易拽住了萧随。
“师兄!”
萧随没搭理他。
“师兄,你等等我好不好?”
萧随总算停了下来,寒冰一样的面孔转向他。
“有话快说。”
他脸上是黄锦熟悉的表情——急于用暴力解决问题时的表情。
“我说皇上对你讲的话,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皇上赐的话,为臣者一个字都不敢忘。”
“那你倒是听啊!”黄锦伏下腰喘了口气,“你派晚烟去宛平了是不是?”
萧随不置可否,但黄锦已看出了端倪。
“你跟皇上说你的手下分散在了顺天各地,其实大部都聚集在宛平吧?归根结底你还是如皇上所料那样,就图着让宛平的事闹大了好杀鸡儆猴,有没有?”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当你的菩萨,我当我的走狗,各司其职。”
黄锦脸上写着深深的忧虑:“那晚烟怎么办,她不得卷进这事里?”
萧随对他的担忧不屑一顾。
“晚烟是个机灵孩子,不会急冲冲跑进去送死。等她到了那儿估计该乱的也乱完了。”
“可我总觉得你这......不对,宛平县如果真生大乱,那总要找个人推到前面来负责。”
黄锦的表情也不再和善:“你不会让晚烟陷进去,单是宛平的县丞也不够分量......师兄,难道你把算盘打到锦衣卫头上了?”
“锦衣卫原就受我东厂节制,我的私事不用你司礼监管。”
黄锦的呼吸粗重了起来,他一改往日和事老的脾性,态度坚决地盯着萧随。
“晚烟要保,可陆炳也不能卖!毕竟他和皇上......”
“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么?”
萧随终于不耐烦地回了一句,黄锦低着头不吭声。这句话太僭越,他没敢应下来。
“师兄......”
黄锦的话头软了下来。
“且不说皇上了,就是陆大人,那确实也是我在浙江那几年看着......”
伶俐如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表达想法,萧随冷冰冰地等着他作解释。
“我只是想啊——我们这号人整天斗,整天狠,到底图个什么?子孙香火都断了还有什么好念想的。你我拜的同一个干爹,叙年齿我比你长,但你先入门,我还是尊你一声师兄。你不在乎积德的事,那你当可怜可怜我,替我救他们一救,好不好?”
宫中除了司礼监掌印太监,就属秉笔太监的地位最高,十万宫人赏罚、生杀都有权定夺。而此刻黄锦却如同一介平民这样哀求萧随。
萧随也不禁为之动容,他沉吟许久,终于开了口。
“轮心肠属你最软,我死后东厂提督给你当倒挺合适。”
他说这话就算是默许了。
“圣旨下给锦衣卫,落是落到陆炳头上。今晚我不收他,但这场乱如果找不到源头,五日期限一到皇上也容不得他。耽误了先帝入庙,别说陆炳,整个陆家都在劫难逃。”
萧随果然对嘉靖极忠,此时已称皇上生父兴献王为先帝了。黄锦揉着太阳穴苦思冥想,萧随就这样站在旁边看着,也不逼问他。
黄公公一拍胖腿。
“有了!师哥,你东厂也算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了,出入京城的人,京城里流通的商货钱粮你那儿都有个数的吧?”
“有,你待怎地?”
“我想起陆大人那儿有个人倒能派上用场,眼下她就住在陆府。这样,你把最近三个月,不,最近半年能找到的不管什么数什么账都交给我,等天一亮我就去找她。兴许她有办法帮我们破解这个局。”
......
这个秋夜干打雷却不下雨,扰得莫菲都没睡好觉。
今晚她也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盼着早点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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