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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之眼风掠向她,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一旁的霍明烨俊朗面容露出?好奇,道:“哦?原来场上竟还有能与昭容娘娘媲美的女子吗?”

郑映寒拉长声音:“自然是……”

她特地顿了顿,才看向人群外那袭荼白色的身影,眼眸不怀好意地弯起,“自然是齐……哦不,是南齐的前?朝公主?,如今的谢美人了。”

胯下赤马忽然踢踏两下蹄子,祁砚之手上缰绳略收,闻言凤眸微敛,淡淡看了过去。

场外的谢芙原注意力不在这?儿。

只是这?一刻,身边纸鸢陡然拉住了她的衣袖,声音明显紧张起来:“美人,您……”

与此同?时,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唰唰朝着自己?而来,谢芙凭感觉循着那抹最锐利的目光望回去,霎时间对上了一双暗藏冷冽的眼眸。

郑映寒坐在马上,指尖敲了敲缰绳,笑吟吟地朝她道:“谢美人应当不会拒绝本宫吧?”

祁绫画闻言,立即皱起眉头制止,“昭容娘娘,我们二人比已经足够了,就无需再牵扯旁人进?来了吧?”

郑映寒没有理会她,状似为难地咬住红唇,眼波涟涟望向祁砚之,闻到:“王上可答应映寒的请求?”

她很聪明,不与祁绫画争辩,却摆出?一副恳求模样,将选择权交给了祁砚之。

毕竟这?里?的一切都是王上说了算。

场面一时间陷入僵持。

众人都望着赤马上飒沓的玄衣男人,心中暗暗揣摩王上会如何?选择。

一边是被看好的郑昭容,一边是势单力薄的谢美人。

虽然如今谢美人得宠,但说不准王上只是将她当成了一时玩物,玩腻便弃了。而郑昭容初封便是昭容之位,何?况郑昭容的哥哥还是当今丞相,家族势力庞大,区区一个谢美人算得了什么?

谢芙并没有注意场中的动静。

适才当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落在草地中央时,她便退出?了人群。

她在等?,等?秋猎开始大部分人都离开之后,好去找储黎。储黎前?两日给她递过消息,说秋猎当日离宫,郊外的防卫不比皇宫,应该会有消息传递进?来。

可适才郑映寒几句话,倒将她硬生生扯进?了秋猎中去。

郑映寒针对她事小,重要?的是……

她不会骑马。

眼瞧着众人灼灼盯着自己?,谢芙迫不得已,只得缓步走到人前?。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风头正盛,传言宠冠后宫的谢美人,目光一时都追随过去,想要?一探传言中的谢美人是什么模样。

下一秒,众人只见人群后走出?一道荼白身影,身段窈窕,一眼望去好似窥见江中寒月。

“原来她就是谢芙啊……”

“哼,长得是挺好看的,但也?没有传言中那么倾国倾城吧。”

“身段真好,看起来白璧无瑕的,没想到是个狐媚子。”

“喂,你小声点行不行……”

没有理会旁人肆无忌惮的议论?,谢芙遥遥望着不远处赤马上的男人,声音冷淡:“臣妾不会骑马。”

祁砚之眸色深沉如深潭。

女子站在不远处,风将她额边碎发吹起,衬得面容白皙瘦削。

无需她说,他其实一看便知她不会骑马,

骑马之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薄茧,但她没有,她的手柔软娇小,虽然有细微的伤痕,但并不是骑马持兵器磨出?来的。

所有人的视线汇聚过去,却听男人开口,“可以。”

不是对谢芙说的,却是对郑映寒说的。

一部分人霎时间大惊。

王上竟然让谢芙也?参与比试?可谢美人方才不是说她不会骑马吗?

纸鸢更是震惊得回不过神,王上这?是怎么了?王上虽然处事冷厉,可一贯并不为难弱质女流,如今为何?偏偏为难谢美人呢?

谢芙衣袖下的指尖陷入掌心。

郑映寒朝着她露出?胜意的笑,慢条斯理地道:“谢美人,请吧。”

说罢又?想起什么,“啊,本宫忘记了,谢美人应该还没有称手的马吧?来人,还不去为谢美人挑一匹上好的……”

“不用了。”

郑映寒的话忽然被男人淡淡打断,

这?声音突如其来,郑映寒讶然看过去,便见男人看着不远处的荼白身影,道:“过来。”

这?是在叫谁?叫谢芙吗?

“王上这?个意思……”骑马在后的郑琮意味深长地笑了声,“难不成是要?带娘娘一同?狩猎?”

众人哗然,纷纷看向谢芙。

霍明烨挑眉:“竟是如此!”

郑映寒的笑容僵在唇边,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

她原是想借机折辱谢芙,若谢芙当真敢应她的话上马,也?会闹得丑态百出?,若不敢应她的话,便落下个怯懦名声。谁知道王上居然迁就这?个女人,还让她同?乘一骑?

谢芙只觉得无数人的目光霎时间从四面八方刺来。

祁砚之已经下了命令,她不能违抗。

谢芙闭了闭眼眸,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向了祁砚之。

等?到了赤马身旁,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天旋地转之间,竟已然被祁砚之带上了马。

她从来没骑过马,此时立刻条件反射抓住了手边赤马的毛发,赤马吃痛,躁动地踢踏了几下蹄子,顿时想要?撒蹄子奔出?去。

赤马躁动起来,祁砚之的手臂从她腰侧环绕到前?,拽住缰绳收紧,随手稳住了胯下赤马。

他随意开口,声音很低,带着讥嘲。

“抓马做什么,害怕就抱紧孤。”

谢芙有些难为情,耳尖染上恼怒的红。

却还是按捺不住害怕,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摆。

男人的怀抱携着银叶疏冷的龙涎香,胸膛温热宽阔,轻而易举将她拢在怀里?。

祁砚之没注意到她的忐忑,凤眸掠过徐屏等?人,示意秋猎可以开始了。

徐屏看向旁边的侍卫,侍卫领会过来,准备宣读秋猎规则——

谁知祁砚之长腿一夹马腹,竟驱策着赤马率先往前?去了。

赤马走动时的感觉与安静时完全不一样,虽然走得不快,但坐在马上的颠簸感还是很强。

谢芙没料到祁砚之忽然策马,吓得小脸苍白,闭上眼睛,贝齿将嫣红下唇咬得毫无血色,缩在了祁砚之怀里?。

正准备宣读秋猎规则的侍卫见王上就这?样骑马走了,呆在当场。

徐屏一把挥舞了下拂尘,拍着膝盖连声道:“王上啊,规矩还没说呢!”

“不需要?。”

祁砚之的声音传来。

秋猎的规矩大家都早已了解,宣不宣读没有区别。

见王上策马往前?去了,剩余参赛的世?家子弟也?都反应过来,各自利落地翻身上马,驱策着马匹狂奔而去。

秋猎开始。

祁绫画从始至终都兴致勃勃地望着皇兄抱美人策马离去的身影,此时又?见旁边霍将军和右相也?相继跟上,立即转向脸色难看的郑映寒,挑眉一笑:“昭容娘娘,咱们也?比一比啊!”

说完,少女满面笑意地转回头,神采飞扬高?叱一声。

棕马立刻仰头长啸,随即便狂冲了出?去!

郑映寒满心满眼的不甘心,见祁绫画骑着马奔去,不甘心落于下风,也?狠狠抽了一鞭子策马跟上。

***

赤马身姿矫健,越过树丛一头扎进?林子。

林中树木高?大,遮天蔽日,幽深寂静,茂密的树枝将头顶阳光拢起,偶尔会有野兽穿梭而过的响动。

祁砚之的视线扫过,忽然一拉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谢芙刚缓口气,抓着他衣摆的手还有些轻颤。

才感觉祁砚之将马停住,便见他从腰侧抽了支羽箭,搭上弓弦——

随即,“嗖”的一声,她耳边响起了极锐利的破空声!

那箭飞掠出?去,直刺树丛之后,连同?箭羽一同?消失不见。

她一怔,注意力被吸引,转头看去,见斜前?方的草丛隐约卧了只东西。

策马跟随在后的白乌立即过去寻找,随即道:“王上,是只花鹿。”

祁砚之神色淡淡,不甚在意。

“知道了。”

他似是不怎么满意,拉了把缰绳,胯下赤马便迈蹄往另一边走去。

只是,赤马开始行走的同?一时刻,他身前?的那双小手便条件反射,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摆。

他倒是第一次见她这?般惊慌模样。

祁砚之喉间溢出?一声懒散笑意,低声道:“怎么,害怕?”

谢芙小脸苍白,低着头,紧咬着唇没应他。

祁砚之一边查看周遭环境,驱策着赤马往前?,一边问她:“没骑过马?”

谢芙勉强应了声:“嗯。”

齐宁地处江南,人们大都不爱骑马,而她深居宫中,自然更没接触过马。

“孤教你。”祁砚之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看他动作,竟似是要?将她抓在自己?衣裳上的手转移到缰绳上。

谢芙慌得摇头,口不择言:“不要?!我不学!”

“抖什么,怕孤将你丢下去不成?”贴在身前?的人儿像是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不抓紧便会摔下去一般,如何?都不松手。

祁砚之微微挑眉,睨了她一眼。

她隐隐战栗着,几许碎发散落在脸颊,被迎面而来的风吹散,眉眼清丽带冷。

衣裳上的冷香伴着甜香幽幽袭来,从这?个视角看下去,能看到她纤细锁骨处白皙软腻的肌肤,隐约能看见上面布着淡淡的青紫红痕。

这?个画面勾起了不久前?的记忆——

夜里?风过重帘,吹响暗处的铃铛,女子压抑的低泣响在耳边,却偏生不求他……

这?些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祁砚之动作顿了顿,眸色略深,持着缰绳的手不自觉紧了又?松。

然而,他越是要?将她抓在自己?衣裳上的手拿开,她便越是害怕得抓的紧,几乎整个人都要?挂到他身上了。

谢芙其实有些恐高?。

……尤其她脚下踩不到马镫,没有着力点,唯一能倚靠的就只有身后的祁砚之,她若松了手,赤马行进?,她便保持不了平衡。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这?样抓着祁砚之。

赤马慢慢向前?走着,身前?的人儿紧紧抓着他的衣裳,那股燥郁的火便久久灭不掉,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势头。

祁砚之吁了一声,让赤马停下。

他身子燥热,深吸口气,声音很低:“你是在存心招惹孤吗?”

谢芙闻言,整个人登时一僵。

她只是……只是抓着他不想掉下去罢了,他竟也?能给她安上罪名,说出?这?样的混账话!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谢芙屈辱地咬住下唇,睫羽掩住了眸中的水意。

适才浮于表面的温存悉数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闭了闭眼,虽然心中依旧害怕,但还是逼自己?一点一点放开了抓着他衣摆的手。

祁砚之本是随口一说,此时见她居然依言放开了抓着自己?的手,眉眼骤然沉下来,看不透在想什么。

下一秒,他声线冷下来,“既然不想骑马,那就下去。”

谢芙咬住唇,没有说话。

这?个人阴晴不定,阴沉冷漠,不知道哪里?做错什么便惹了他不顺心。

她看着离地数尺的高?度,攥了攥冰凉凉的手心。

摔了便摔了罢,她正狠狠心要?直接跳下马,后头的白乌看了看祁砚之,见王上没有出?声阻止,立即过来伸手让她扶着,“娘娘请。”

谢芙感激地望了白乌一眼,扶着他的手借力下了马。

祁砚之的脸色阴着,冷眼看着她扶着白乌的手小心下马,站稳之后轻吐口气,得到解脱劫后余生的模样。

谢芙脚跟触到了实地,一颗心也?跟着落实。

她站稳,看向白乌说了声谢谢,唇角弯起浅淡的弧度。

白乌不敢回视她,低垂着眼睛,目不斜视地退回了安全区域。

祁砚之盯着底下女子的侧脸,那双凤眸很快便阴冷下去,狭长眼尾不知何?时染上了猩红,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这?一刻,他心中嫉妒如同?附骨之疽,悄然而生,继而疯长。

她连面对着一个暗卫都能笑得这?般真心实意。

可就是从来没对他笑过。

明明,给她这?一切荣华富贵的是他。

谢芙没有注意到祁砚之的异常,她站稳之后,耳边听到了不远处靠近的声音,转身朝一个方向看去。

这?里?是一小片空地,四面是稀疏的树木与灌木丛,少女熟悉的清脆笑声在不远处响起,吁的一声叫停了马,随即道:“小顺子,快去瞧瞧是什么!”

原来是绫画公主?,约莫猎到了小兽,让跟随的小顺子跑去查看。

“好吧,原来是兔子。那这?只就算了,小顺子你好好抱着,本公主?带回去养。”

“奴才遵命。”

“哎,对了,小顺子,方才看见的那个人是不是郑映寒啊?”

“奴才……”

还不待小顺子回答,祁绫画便哼了声,“本公主?不会看错,肯定是她!算了算了,她若是在这?儿,本公主?就到别处去,才不跟她在一个地方呢!”

话音落下,少女果?断离开,一拉缰绳策马奔出?,马蹄声逐渐在树林间远去,“小顺子快跟上!”

……

郑映寒也?在这?附近?谢芙心中忽然闪过这?个念头。

她正想着,不远处祁绫画方才停驻的地方,竟又?有几人骑着马追过来,出?现在那片林子。

这?几个后面跟来的人离的比较近,谢芙瞧得清楚,是几个模样年轻的男子,气质各不相同?,像是世?家的公子,此番应该是仰慕绫画公主?,特地追随而来的。

那几个男子并未停留多?久,很快便也?跟随着绫画公主?离去的方向离开了。

四周恢复了安静。

这?附近的树生得高?大,日光透不进?来,凉意无孔不入。

一阵风自树梢间刮来,有轻微的窸窣声响起。

谢芙站在空地上,似乎隐约觉得暗处藏着什么东西,她转头望去,可发出?响动的那一处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不知为何?,赤马也?忽然有些躁动起来,前?蹄在土地上刨了几下。

“啊——”

忽然,女子凄惨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伴随着宫女的惊慌喊叫,不久之后,压抑的哭泣声隔着树林传了过来。

白乌认出?来这?声音,皱眉道:“是昭容娘娘!”

那声音是郑映寒。

谢芙也?认出?来了,望向幽深树林的一侧。

声音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

祁砚之同?样也?听见这?声音,他眉心骤然拧起,沉下眸看向声音来源。

谢芙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那双澄澈的杏眸自下而上看了一眼赤马上的玄衣男人,一言不发。

微弱的树影倒映在她琥珀色的瞳孔,显得清冷安静,这?样一眼望去,她衣裳荼白,与身后青翠树林相互映衬,就好像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画。

选择权在他手上,她无权置喙,也?不想过多?牵涉。

听那哭声与宫女的呼喊声判断,应该是郑昭容失足受伤了,情况显然紧急,白乌在一旁低头询问道:“王上,可要?属下过去救援?”

祁砚之的眼风掠过白乌,最后停在一言不发的谢芙身上。

当他的眼风落在她身上时,恰巧和她对视了。

但不过一瞬,谢芙立即便别开了视线,纤长的睫羽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是适才,祁砚之分明清楚地看见了她眼中坦然讥嘲的神色。

二选一,她知道他会选择谁……

她不信他。

祁砚之攥紧手上的缰绳,眸光冷下去,不知为何?忽然竟因为这?句话感到愤怒。

远处传来的女子哭泣声越来越微弱,那随身宫女惊慌喊叫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快救娘娘!”

祁砚之凤眸皱起,最后看了谢芙一眼。

还是对白乌下命令,道:“看好她。”

随即,男人一拉马缰,调转了赤马方向,便飞快策马往声音来源奔了过去。

那道飒沓颀长的身影伴随着马蹄声,消失在疏密相间的树林后,到底是看不见了。

四下静谧无声。

这?情况确实十分尴尬,白乌持剑守在一旁,空气窒息般的安静,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上还是选择了昭容娘娘,却丢下了谢美人。

白乌不擅长安慰人,看着不远处那道始终垂眸静静站着的荼白身影,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娘娘莫伤心,事出?突然,王上兴许只是过去看看……”

谢芙却摇头,打断了白乌的话。

她只轻轻问了一句:“我能回去了吗?”

其实她不在意祁砚之会选择谁。

但若要?较真起来,她也?只是有些自嘲,自己?总是被放弃的那一个罢了。

此时祁砚之走了,她没了束缚,不想再待在这?林子里?。

这?林子让她觉得很阴森,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不好的预感始终萦绕她的心头,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白乌皱眉踌躇,方才王上离去的时候让他看好谢美人,可并没有让谢美人回营地,他一个暗卫做不了主?。

林子间吹来凉风,瑟瑟凉意拂过身体,谢芙衣着单薄,不自觉瑟缩了一下。

她正要?再次开口说话,忽然耳边听见某种野兽的喘息声!

与此同?时,还夹杂着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朝这?里?逐渐靠近过来!

谢芙想到什么,脸色一白,往后退去两步。

白乌也?察觉到了异常,暗卫的本能让他瞬间确定了野兽的方向,拔剑挡在她面前?,“娘娘莫怕,属下立刻解决这?畜生。”

这?片林子被挑选作为秋猎的地点,本就是因为野兽众多?。

而其中还有些野兽历经许多?年,被山川灵秀养出?了灵性,适才当祁砚之在时,那些野兽畏惧帝王威压不敢过来,此时见祁砚之离开,却是不怕了。

谢芙小脸苍白,紧紧盯着那处不时发出?响动的树丛。

土地上的枯枝被踩断,发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一步又?一步……

树枝逐渐被分开,伴随着野兽的喘息声,矮树丛后忽然出?现了一双充满凶光的绿色眼睛!

居然是狼!

白乌皱起眉头,赤沂山上的狼甚少出?现,现下居然会在这?里?遇到一只!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头狼看见他们,却并未直接扑上来攻击撕咬。

它伏低前?身,慢慢地往后退去,忽然几个纵跃消失在了草丛之后!

这?狼似乎有灵性在身,一般恐吓驱逐对它无用。

而它似乎也?知道贸然上前?恐会失利,于是隐匿在草丛之后,却不离开这?里?,只绕着他们这?片区域绕圈,时不时制造一点风吹草动的动静,试图让他们恐慌。

白乌判断着那狼移动的方位,沉声道:“娘娘在此稍等?片刻,属下去将这?畜生解决了。”

闻言,谢芙怔然间,还来不及说话,身边的白乌已经几个纵跃掠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你……”

谢芙口中一句你小心没能说出?来,默默咽回肚子里?。

白乌离开,她一人便形单影只,站在这?小片空旷的土地上,四周吹来的风带着湿冷的凉意,偶有细碎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射进?来。

来时衣裳穿得单薄,受不住林间这?凉意,她禁不住抚了下手臂。

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被那头狼吓着了,此时四周虽然看起来平静,她却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疲惫感逐渐上涌。

谢芙就近找了棵树底下,背靠着树干坐着,等?待白乌回来。

恰在此时,却忽然有人踩落枝叶的声音响起——

她吓了一跳,扶住身旁的树站起身,澄澈的眼露出?戒备。

“是谁……”

话音才落下,便见不远处一身着深青衣裳之人,一步步走了出?来。

见那人容貌俊逸,脸上永远带着如同?面具一般的笑容。

不是朝中的右相郑琮又?是谁?

谢芙对他印象不大好,此时心中警铃大作,登时往后退了两步,警惕地望着他。

按理来说,朝中官员与子弟不是都去狩猎了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丢下女鹅,三百六十度螺旋飞天一脚把狗子踹进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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