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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我不能胡思乱想,脑子里已经够乱了。那人用红绸包裹断剑,捆起来放在我这里。这剑只能拿来当纪念品了,拿来切菜都嫌它不锋利。
我如旧点头。
“另外,嗯,修真学院的唐宜道友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悼念过之后,她想见你,在出口等你……”
“我讨厌你们。也讨厌她。”我戴上戒指,虽然我不会用。我把剩下的东西连抱带搂地提起,回身看看空空的床单,一把扯走,搭在肩头。
我知道妖狐不是凶手,我要去苍云真人那里确认妖狐没有出来。如果这事不是妖族做的,那就是改革派,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我甚至怀疑,那些鹰妖也是改革派放出来做噱头的,如果它们是妖狐手下的,师姐怎么可能将妖狐带走。
我这十五年,马上就要十六年的人生中,有很多不明白的事,我不喜欢轻易下结论,所以我没排除改革派的嫌疑之前,我依旧讨厌他们。
如果没有这个该死的直播,如果没有那种讨厌的改革,我师姐不会被戏弄,她也不会爆掉金丹,我师父也不必死。
脑域中的叶子忽然亮了亮。
我师姐在我的洞府里。
这句话听起来很怪。我的记忆的闸门打开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我是凌霄,已经死了,但是师父想办法让我活了,让我用另一个身份活着。
之后的记忆传输被那个人打断了,所以我只能想起这件事,但具体的事,我仍旧记不清楚,所以一时半会儿,我还是用苦厄的想法来想问题。关于苦厄和凌霄的谜题,我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去琢磨,在那之前,我姑且认为自己还是苦厄。
其实老实讲,因为光是身份认同的记忆就已经填得我头痛欲裂,我只能暂时不去捋这件事,等我回山再说。
唐宜在出口处等我,伤口已经好了,衣服上的血迹发褐,抱着胳膊靠在墙边,怀抱着一杆短-枪,头发披散下来了,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
“苦厄。”她站直迎接我,我停下,漫长的出口好像火车隧道,另一头散出耀眼的白光,唐宜逆光而站只剩剪影,我垂着眼不去直视,以免刺痛眼睛。
“我不是要伤害你才用枪对你的,我理解你的情绪。我想和你聊聊。”
我嗯了一声。
“吃个饭吧?”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其实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但是我饿了,所以我点头。
“我帮你拿着。你的匕首我让人帮你取回来了,吃完饭我再给你好么?”
“嗯。”
我露出笑容,对唐宜亲昵温和的关切展示了我的回应。
唐宜仿佛被我的笑容吓到了,脸色变了变,我看见她咽了一口唾沫,欲言又止,最终拍拍我的后背,拿走我手上的盒子捧在手中,走在前面。
“其实世界上没有苦厄这个人,你知道么?”
我其实很想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分享出去捋顺这件事,修真学院固然讨厌,但唐宜勉强算是好人,她拿枪对着我,我捅了她一刀,两不相欠。这里没有别的什么人比她更适合谈心,她想和我聊聊,那我和她好好地倾诉一下所有的事实。
“世界上还没唐宜这个人呢。”
我应该想到的,她不以为然。我摇摇头没说什么,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她身后,她忽然转过脸:“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想打你一顿出气,但是想到我是要拯救世界的人不和你这种小屁孩一般见识气就消了。你是苦厄,和你是不是修真者没有关系,和你的山门发生任何变故没有关系,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海枯石烂也改变不了的客观存在,你,苦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哪怕你再捅我一百刀我恨死你了,我也不能闭着眼说苦厄这个人不存在,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说真的。”
“唉。”唐宜长叹一声,仿佛是感叹我的顽固,“那苦厄不存在,我面前的是谁?”
“是个死人。”
“你知道凡人怎么形容你今天这种行为吗?”唐宜摇摇头,“中二病!”
“这个词是哪里来的?”
其实我平时也用这个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发自内心地疑惑这件事。
中二病这个词是哪里来的?典故出处?是谁发明?
“一个初中二年级的学生,长大当了社会学学者给自己年少不懂事的行为取了个名字,后来就被戏称为中二病了,知识面不够广还不能应付你了?”唐宜看我表情变得不像刚才一样诡异,语气也轻松了一点,仗着比我大个多半岁,摆出她学生会主席的样子。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直到唐宜带我走进丹阳派的外宾食堂,一众修真学院学子整齐划一地看向我,等我落座,他们窃窃私语我一刀捅了他们的大小姐。
我听见了,然后我微笑。
唐宜皱着眉头交叉双手,终于压低声音,敲了敲我面前的桌子:“不要笑得这么可怕。”
“我只是在笑而已。”
我终于回想起了我拔出匕首打算捅死唐宜的瞬间,那一刻,我感到很轻松,就像现在,一股无形的柔风吹拂心头,将他们嗤之以鼻或者畏惧或者嫌恶的话语吹进耳朵里。
我真的很想笑。
“如果你承受不了这种痛苦……哭出来没关系的。可以哭的,你别这样。”唐宜接过侍者递来的盘子轻声道谢,然后抓住我搁在桌面的手。
我想起来了。
师父抽走了凌霄的神魂,想办法拿走了其中的聪敏智慧,拿走了勇敢无畏,拿走了反叛,拿走了恶。
剩下怯懦胆小又安分的神魂,师父把它命名为苦厄。
现在它们回来了。恶是饿久了的野兽。
我反手压住唐宜的手腕,用力反折,要拧碎她的手腕。
唐宜的另一只手有防备,枪口顶在我的眉心,温热而坚硬。
“松开,苦厄,我们好好聊聊。”
“开枪吧。”
我手上加重了力气,老实讲,我其实不记得战斗,不记得修真,但是此刻好像有一头不属于我自己的野兽活过来,附在我身上以至于压过唐宜。
后来我才知道唐宜根本没有用力挣脱,我是用自己的力量压住她的。
“那我们只好这么聊天了,很疼的。”唐宜说。
“聊吧。”
作者有话要说:唐宜:被关久了的狗突然松开都像你这么疯么?
苦厄:对不起!
苦厄和凌霄的关系可以这么理解:
苦厄+脑子里的凌霄100%的记忆=百分之八十的真正的凌霄。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苦厄本来要+脑子里的凌霄,现在变成了苦厄+1%的脑子里的凌霄记忆,所以还是苦厄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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