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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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西靖听去多少她和赵展的谈话,又都在想些什么，下午赵展离开后，东宁单独和西靖呆在房里,人有些不自在。好在西靖多半时间都在看书,也没有同她说什么。

用了晚饭，时间还早,东宁站在檐下的阶上，正望着夜市的方向出神,西靖从房里取了件斗篷给她披上道：“出去走走吧。”

东宁心里正有此意,任他帮她系上罗带，跟着他去了。

才入暮,晚霞还没有从天际散尽，暗红的一片,似汹涌的海潮。有零星的几点星子在空中闪烁，星光明灭不定的，好像天上的仙人，晚上掌灯时燃的蜡烛,被过往的风吹得烛光摇曳。

东宁的步子小,走得慢,难得西靖也不嫌弃,安静地伴着她。两人慢慢地行走在街头，像行走在一幅看不见尽头的画卷里，翩然悠闲,惊鸿若仙。

远远的，灯烛辉煌，亮如白昼，有喧闹的人声被淡淡的秋风送入耳际。东宁知是夜市在近,觑向西靖。

阑珊灯火，看不清此刻他俊脸上的神情。他好像总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不介意成全她。除了放她回家。然她心里除了回家，也无其它大的夙愿，可这却是他永不可能成全她的。心里一时有些复杂。

有卖花的小姑娘挽着一篮花过来，招呼他们买花。

西靖买了一朵紫红的木芙蓉替东宁簪在发上，又见她蒙面的帕角有些松，顺手帮她拢了拢，问她道：“想什么呢？”

东宁想问他究竟怎样才肯放了她，又深知这样的话题，不过招来他的不悦，多提除了让他对她更加防备，于她没有任何的好处。聪明得没有言及，只讷讷地应了句道：“没什么。”

前方归云楼在望。归云楼是大魏最大的酒楼，里面有胡姬侍应。此刻胡姬为了招揽客人，一个个浓妆艳抹，凉凉秋夜，穿着单薄而暴露，在归云楼外的大街上，动作妖娆地招徕过往的路人进去。

东宁新奇，不觉就看呆了去。

西靖注意到后面有一辆马车过来，拥着东宁站到一边，放马车过去。无意中瞥到驾车人十分眼熟，似想到什么，眸子沉了沉，瞧向东宁。东宁只顾着瞧归云楼的胡姬了，倒没有留意过去的马车。

“要进去瞧瞧么？”西靖问。

东宁摇头，“不用了。”她发现进去归云楼的多为男子，路上行人来往不绝，她面上纵裹着帕子，还是有男子不住地拿眼觑她，已令她不自在，再进去归云楼，她怕会更不自在。

二人进去夜市，夜市恍若正月十五的元夕夜，万盏彩灯垒成灯山高高挂着，灯火明亮，照得星辰为之失色。灯下货物云集，摊贩林立，吆喝叫卖声不绝，吸引得如水的人流，如龙的车马，不住地驻足观望。

东宁正左右看个不足，西靖突然道：“据闻东宫太子最喜这里，常轻车简从地来此玩乐。”夜市上车马、游人过往频繁，声音嘈杂喧闹，东宁不明白如此混乱的环境下，为何西靖的这句话还会那么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