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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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出现那么一场意外,在缮国公府用过饭后，东宁早早地就离开了。路上，李湛命人拦住她们的去路,问可否借一步说话。

东宁往日对李湛的印象还不错,但没想到会发生他和姜睢、李禛偷看她换衣的事来。想到她差点因此失了名声，对他的印象转差。听他的人问她可否借一步说话,毫不犹豫地吩咐丫头说不方便。彼时原媛也在车上，还不苟同地问她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谁知那下人折回身后,很快李湛亲自上前来,隔着马车，说要跟她谈孤虚子的事。

孤虚子的医术是不是真有那么高明玄妙,东宁还不知道。可因牵扯的是她母亲安魏王妃的身子，她病急乱投医,总想死马当活马医地试试。有李姷在中间传话，李湛也知她心系安魏王妃的身子，急于找到孤虚子，便拿此事诱她。

东宁暗骂他卑鄙,却不能不上钩,让他在前面引路,跟着他去了。

一众人来到西陵湖。西陵湖在镐京城的西面,三面环山，两塔相照。湖面广阔，有南、北、西、东四片水面。暮春时节,湖岸上莺歌燕啼，柔风细细，杨柳垂垂如丝带，柳絮纷飞若飘雪。湖水涨落如潮,不断地漫卷而来，拍打着湖岸。湖心上游湖的画舫船来往穿梭其中，船上丝乐声声，歌舞阵阵，击掌叫好的欢笑声不绝于耳。

命下人在一边候着，李湛带着东宁下到湖边，临水而站。湖水里映出二人比肩而立的倒影，男俊女俏，男姿女貌，翩然若仙，璧合珠联。

李湛静静地看了一会二人水里的倒影，说道：“今日的事，对不住了。”

因有姜家小姐帮着解围，上午他们偷觑一众小姐，做的那些下流事算是勉强混过去了。但从他们几人由壁里出去，到从姜家离开，东宁的眉头一直微蹙着，都没怎么说话，李湛明白她心里是存了芥蒂的。其实碰上那种事，换成任何一个姑娘家，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一点都不生气。

平白受了那么一场惊吓，东宁确实生气，有意撇开此事不谈，只问他孤虚子的事道：“你不是说，要跟我谈孤大夫的事么？”

李湛道：“若我说，谈他是假，谈我们是真，你待如何？”

他们有什么好谈的？她早料到孤虚子可能只是他的借口，他并没什么可跟她说的，只是想骗她过来而已。东宁更加生气，转身就走。

李湛捉住她的手臂，“我已命人去找他了，想来不日就有消息。”

李湛知道如何寻到孤虚子，他之前愿意帮忙，东宁还是很感激的，此刻却显得没什么诚意地谢道：“谢了。其实你大可以将他的行踪告诉于我，我说予姑父他们，他们自会想法请他过来。”

李湛道：“孤先生四海漂泊，行踪不定，这个却是说不准的。”

东宁皱眉问：“那你当日是如何寻到他的？”

他自有他的法子，李湛道：“你只要相信，我一定将他带到你面前就是了。”

可恶，他分明是在钓着她。东宁意识过来，暗暗不忿。因还要借他之力，且撇下不满，问他道：“孤大夫的医术果真有那么高明？”

李湛道：“孤先生是魏人，早年便在大魏扬名，他的医术连新驾崩的魏仁宗皇帝都称妙不绝。”

东宁异道：“仁宗皇帝也曾找他看过病？”

李湛点头，说道：“这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怕还没有你我呢。据闻仁宗皇帝有一位宠妃娘娘，姓卫，也是薨逝好多年的人了，你可能没听说过。她便是当今魏帝的生母，圣和皇太后。”

三皇子赵珩继位为皇帝后，追封自己的生母卫贵妃为圣和皇太后。东宁在大周也有所耳闻，听李湛继续道：“她不幸生了怪病，太医院的大夫瞧了，都没有法子。仁宗皇帝为她张皇榜于天下，遍访天下名医，由此寻到孤先生。”

东宁接问：“治好了？”

李湛嗯了声。

东宁道：“那这位圣和皇太后为何后来还是早早没了？”

李湛深看她一眼，回道：“她是殁于产厄。”

东宁恍然。她只想到既说治好了，为何后来又没了，可见还是没有彻底根治，这位孤虚子大夫的医术也不过尔尔。倒没想到还有产厄这茬事。又想仁宗皇帝与这位卫贵妃已生了三皇子、五皇子两位皇子，重病后还愿为她张皇榜延招天下名医，之后又让她怀上身子，可见是真的宠她。

莫名地想起西靖。她自东魏回大周不久，仁宗皇帝早年丢的那位五皇子便找到了。传闻仁宗皇帝极爱此子，其后不久便封他为宁王。都说这位宁王殿下生相极美，有仙人之姿。不光女子，就连大魏的男儿，都为他倾倒不已。

东宁听了这些风言风语的传闻，总觉得说的是西靖。可因没有亲眼所见，也不敢十分确定。今又思起此事，一时有些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