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 8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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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问李湛道：“都说早年仁宗皇帝丢了一个皇子，可是这位圣和皇太后所出？”李湛回道：“正是她。也是因于她新逝，当日还是皇子的三皇子和五皇子殿下闷闷不乐，郁郁寡欢。仁宗皇帝有心带他们出去狩猎散心，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猎场遭遇歹类，三皇子重伤，五皇子失踪。”

这段往事东宁也是听过的，问道：“据说这位五皇子如今人找到了？”

李湛点头，“他是魏帝的亲兄弟。这两年来，秦、魏争战不断，大秦欲和咱们联姻，打发了大皇子和小公主过来。东魏得知这个消息，也遣了他过来，欲和咱们大周，重续昔日姻亲之谊。”

东宁惊道：“他要来咱们大周？”

李湛应了声嗯，说道：“如今人已经在路上了，想来不日就能到达镐京。”注意到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西靖到底是不是大魏的五皇子，东宁也不确定。想也许是她料错了，他根本不是呢？摇头道：“没什么。”

和李湛说完话分开，东宁回到车上，原媛向她打听道：“你和睿王世子说了什么，捱延了这么长时间？”

东宁因魏五皇子要来大周的事正猜疑着，漫不经心地回道：“不过聊些姑母的病罢了。”

原媛不信道：“只是这样么？那他做什么抓着你，不让你离开？”

东宁听她这么问，意识到她竟一直在马车里盯着他二人在下面的情况，心上不悦。怕她回去乱说，有意迷惑她道：“不是他抓着不让我离开，是我脚滑了，他扶了我把。”

原媛离得远，也没看真切当时的情况，听她这么说，也信了，说道：“睿王世子倒是个好的。听说今天国公府的赏花宴，他也去了？”

东宁去如意楼换衣的时候原媛不在跟前，没见到李湛、姜睢他们，还是在如意楼见过三人的其他姑娘回头跟她说了，她才知道。

东宁嗯了声，回道：“只待了一会就回去了。”

原媛也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地说了句道：“哪里回去了？这不在路上等你来了？”

东宁听这话有些酸，再加她和李湛着实不像巧遇，分明像是他安排人打听得她回去，有意在路上堵她的，便没接话。

原媛见她如此，明显有些不怀好意地道：“都传睿王妃的性子不好，甚是难缠。将来谁做了她家的媳妇，可有的受了。”

东宁想起李姷之前说的，睿王爷惧内，睿王妃性子直爽的话，说道：“不过以讹传讹罢了，睿王世子和睿王郡主的性子都还不错，想来作为母亲的睿王妃也差不到哪去。”

原媛冷笑道：“你倒是会替他们说话。这八字还没一撇，还没嫁过去呢，先奉承上了。可惜我和他们家没一点来往，你有再多的好言好语，我也传不过去，他们也听不到。倒不必如此。”

这话可不好听，东宁淡道：“你说得是。这话也亏得你说得出来，一般人也想不到这层面上去。”

她此言有暗讥原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意，不知原媛有没有听出来。不管她听没听出来，她都懒得与她多说，靠着车壁闭上眼睛，暗想东魏的五皇子过来大周之事。

因不确定要过来的魏五皇子是不是西靖，东宁不安了几日。几日后，一件事转移了她的注意，却是李湛找到了孤虚子。

孤虚子年过古稀，人生七十古来稀，七十多岁的老人多少都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他却不是，步履稳健，身姿笔挺，腰背一点都弯驼。须发也不是年老之人常见的那种苍苍雪发，而是和东宁才到半百的父亲安魏王爷一样，是青白相间的。眼神锐利，面容润泽，脸上不见什么皱纹褶子。整个人看起来不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而似年轻了二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东宁可以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他，可不知为何，他的出现，竟莫名地令她有股熟悉感，看见他就觉得心慌。

李湛找到孤虚子后，并没有立即带他去安魏王府，而是请他去了睿王府，又着李姷告知东宁此事。东宁不知孤虚子的医术如何，也没有冒失地邀他去安魏王府，而是和李姷一起过来睿王府，欲先试试他的医术。她身上有西靖下的毒，外面的寻常大夫都诊不出来，她欲以此试探孤虚子如何。

李湛给他二人做了介绍，彼此寒暄过，东宁不欲李湛知晓她中毒的事，烦他暂且回避后，舔了舔丹唇，与孤虚子说话道：“先生今年贵庚？”

她早知孤虚子的年庚，之所以还如此问，无非是借此挑起话题而已。然因她看见他就没来由地紧张心慌，眼下又只有二人在房里，慌乱的心情翻倍。虽强装镇定地与他说话，但若仔细听，能听到她话语中的颤音。

孤虚子如若不察地淡道：“七十又五。”

东宁道：“先生精神矍铄，看来不像古稀之人。”

孤虚子道：“世人皆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