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非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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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妹妹想干什么白川芨一清二楚,但是她确实懒得管，毕竟她对学园都市这个地方一点好感都没有，更何况还有其他木原存在,想要毁灭这里没那么简单。

“把你的手脚收一点，这是我作为素体给你的忠告。”白川芨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好歹你是我制造出来的。”

木原医理没保持沉默，很显然并没有听。

白川芨见怪不怪,他们家族里面盛产疯子,她面前的就是典型。

坚持自我，任性妄为地给别人增添麻烦,这样才是“木原”啊。

点到为止,反正到时候接受毒打的又不是她。

这几天在克隆体的辅助下,白川芨通过对自己进行实验，彻底掌握了未元物质的使用方法。

这个过程并不容易，忍受着大脑被碾碎的痛苦，还接受了药物改造,细胞被分解，身体被重构,整个人几乎脱胎换骨。

木原病理知道妹妹醒过来自己调整自己的事情，柔情蜜意地恭喜了一番，欢迎她回来，就再也没管过。

她知道木原药理绝对会朝她复仇，但是这是无所谓的事情，她能够承受住后果,只要妹妹还姓木原——她这一个目的达到了就行。

不过，按照木原病理的想法来看，即使她自己承受不了复仇死掉了，也只能说自己学艺不精，怨不了别人。

所以她反而还觉得木原药理无理取闹——如果不是你自己没有注意，我怎么可能计算得了你？

愿赌服输，弱肉强食。

当然，木原病理盲目相信，药理不可能办到。再怎么有天赋她现在也就是个残缺的“木原”，除了年轻之外一无是处。

白川芨走出研究所，头顶明晃晃的太阳，要是以往这种强度可能会照的她眼睛痛，但是却完全不是问题。

她的身体强度比以前翻了好几倍，感知敏锐，抗性也变强。

瘦弱纤细的白发少女，头发和皮肤都是不正常的相同程度的白色，整个人在太阳下几乎反光。额头前的碎发，随着风而摆动，露出两只鸽子血般的红眼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外貌跟一方通行很像。

乍一看不像是人类，反而是人形的其他东西的感觉。

从自然人的定义上来说，白川芨确实已经不是人类了。她现在身体里面残留的人类成份只有40%，其他全部都是未元物质的填充。

现在呈现出来的，白川芨经过调整之后的，少女外形的拟态。

按理来说，结构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她变成什么样的外表都行，不一定是人类，比如一堆触手，一只桶，或者一只猫都可以。

现在维持人类的外表只是因为习惯。

病理姐姐也是将身体改造了许多地方，从这一点来看她们倒还真是亲生姐妹。

白川芨按了按帽子，自嘲般心想。

她对自己的非人属性倒不是很在意，毕竟木原一族盛产疯子，家族里面的木原不全都是人类，地位在病理姐姐之上的那位，木原脑干，还是只具有高等智慧的大型金毛犬。

但是不知道到时候，鬼杀队的老熟人们遇见了，还会不会接受我。

人类向来都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白川芨叹口气。

再怎么说都是脱离人类范围了，下次过去还是专心致志地找无惨的麻烦好了，不再接触鬼杀队的人。

白川芨伸手拦了出租车。

“去往第七学区的白川医院。”

白川家族在学园都市里面开设了多所医院，其实要不是因为木原家族的原因，她也是位大小姐。

位于第七学区的某家医院，这是她另一位导师，冥土追魂所在的医院，同时接受了四位御坂妹妹后续治疗，并且，据说在研究所爆炸事故受伤的人也住在那里。

包括她可怜的学姐，鹭之宫真序。

白川芨这次前去准备要点东西，放在学姐手上的资料她统统要拿到。

不过说起来，鹭之宫真序没死还真是奇迹啊。

白川芨心想。

“白·川·芨。”鹭之宫真序肯定地说。

“你果然把自己改造成生化人了。”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白川芨好奇，按理说她整个形象都发生了改变，跟以前相去甚远，但是这位学姐还是认出她来了。

该不愧说是鹭之宫吗？

“你身上特有的菌群分布……”鹭之宫慢吞吞说，“虽然现在少了很多，你把自己改造了……它们无法入住了，真可怜。”

“这些小可爱们好可怜哦。”

把微生物看的大于人，这就是这位学姐的奇怪思路。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白川芨毫不客气地坐着问。

“不告诉你，与你无关。”蓝墨色头发的少女僵直躺在床上，双眼无神，语气平静无波。

“拿了资料就赶紧离开，你好吵。”

她一直用毫无变化的声线说话，即使白川芨早就习惯了也觉得太过诡异。

简直比她这个非人类还要非人。

“好奇而已。”白川芨没好气地说。

“离开。”鹭之宫真序重复这句话。

“不然就用细菌了。”

她伸手去床头柜，想拿培养皿出来。

白川芨眼疾手快地率先打开。

“等等，你居然把床头柜改装成保温箱了吗？”

“要你管——”

“这里面是日光灯对吧，说起来你之前在研究所里面恒温箱用的也是日光灯？”

“反正都炸毁了。”鹭之宫真序没有拿到培养皿，转向白川芨，用自己失神的双眼盯着她看，表示自己的不满。

“所以还是有用的。”白川芨说。

“时间不早了，再见，反正你也很烦我。”

“……再见。”鹭之宫真序慢吞吞地说，看着学妹的背影消失在门后面。

她慢慢躺下，继续享受日光浴。

白川芨带给她的消息是说之前研究的项目有进展了，真好。

虽然她又从这里敲诈了很多东西走，包括问清楚了她放在研究所各处的可爱微生物武器。

反正是可以在制作的东西，就当送给她的离别礼物了。

鹭之宫真序心想。

白川芨关上门，就看见自己的导师冥土追魂站在门外。

“木原药理？”她的导师问。

难道她改变的不明显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能认出来。白川芨心里吃了一惊，不过想到这两个都是前辈，她也就能理解了。

前辈之所以是前辈就是因为他们有手段。

“老师，是白川芨。”白川芨纠正他。

“哦哦，不错，你终于放弃那个姓氏，所以后面想来这里帮忙吗？或许你现在可以治疗别人了。”冥土追魂点点头。

“就像木原加群一样。”

“不，还是有点麻烦的……您知道的，就是我姐姐木原病理不太能接受。”白川芨低着头。

“这个不是问题。”她的老师慈眉善目地看着她，“如果以后没想好做什么，就当个医生吧。”

“是。”白川芨点了点头，“往后还请您多多保重，学生先走一步。”

冥土追魂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转身推开病房门。

“鹭之宫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

“说了多少次，下次不要再随意把医院的设施改成你自己用的，不然下次就拒诊。”

“……是。”

因为仪器跟药剂损耗了很多的缘故，白川芨没有走远，当然要在这里补充一下再走，毕竟那个世界可是落后到什么都没有。

这所医院是母亲留给她的遗产之一，这就意味着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白川芨的财产，她可以随便拿。

完成之后，白川芨随着人群一起从医院门口出来，抬起头看远方，这让她感觉自己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突然被一个穿绿色病号服的肩膀碰了一下，“抱歉”脱口而出，白川芨下意识看向对方。

“没关系，因为是小药理酱，所以就原谅你。”

栗色长发的女人笑吟吟说，她坐在轮椅上，在台阶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白川芨。

“如果我们要在这里打起来，会死掉不少人呢，小药理酱。”木原病理用闲聊一般的语气说。

“阿拉阿拉，不过这里就是医院所以应该也没什么吧。”

“毕竟冥土追魂也在这里面呢。”

白川芨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她看见木原病理手里的包裹，那里面装的绝对不是什么温和的东西。

如果在医院门□□炸就不好了，她相信木原病理这个疯子肯定敢这样说，不就是人命嘛——

其实木原病理忌惮在医院门口对上，因为里面还有药理的老师冥土追魂。

毕竟那家伙不止是个医生，也是理事长的导师呢，来自“金色黎明”的魔法师，扭曲某些法则而存在。

不过嘛，药理妹妹也就能从那家伙身上学习点医术了。

离开，前往空旷的地方，去哪里？

白川芨加快步伐，改造后的身体可以超出人类的极限跑步，街上路过的人根本看不到她的影子，只能感受到风。

但是木原病理绝对能跟上来。

转角，白川芨停在一片废墟前。

还是还没有收拾好的，被她炸掉了疾病研究中心的地方，正好是空旷的场地。

然后，在踏入这里的一瞬间——空气突然凝固，被风吹动的树叶变慢，眼前灰尘的流动减缓，心跳声清晰可闻，白川芨艰难地抬起手，惊讶地发现动作无比缓慢。

木原病理怎么做到的！

白川芨吃惊。

“当你撞到我肩膀的一瞬间，术式就开始了——值得一提的是，我对这种东西完全不理解，都是医理酱帮忙的呢。”身后的人转动着轮椅过来了。

“据说是叫魔法的，来自外面的那种东西。”

原来木原医理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反将她一军。白川芨心想。跟木原合作果然是不可靠的举动，要随时做好被反噬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