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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前,宣明殿正殿里一共有四个人,一为人君,二为人臣,还有个贴身太监。

龙椅宽阔,皇帝正襟危坐,金殿焚香,香炉里是最最上乘的龙脑,阶前烟蒸雾绕。

宣帝方过而立之年,励精图治,整个国家的发展有条不紊,轻徭薄赋与削藩的政策使得近年来边疆清晏,四海安定,国土外延,可谓盛世。

正是因此,祭天仪式的规模已是今非昔比。如今五风十雨,延年丰收,在人们眼里,那是神给人的福祉,是祖先的庇佑,所以人也应理所应当地回敬神。具体表现形式,当然就是愈渐盛大的祭典。

方才殿内的两臣一者为郎中令,另一者便是奉常卿,此二人居于九卿之首,廷尉、内史等居于其后。

关于这两位为何深受信任,能以遗臣之身立足朝堂,除了官职本身极其紧要以及从不涉党争之外,还有一个广为流传的原因。

这两家特别蹊跷,明明已经打拼到官居宰辅、位极人臣的境地了,香火却不旺,不像别家,争着让妻妾生大儿子二三四五六儿子,好让家族大业随子嗣绵延---是的,他们家里竟然只有棵独苗苗!

人们心想,只要独儿,说不定是打算倾尽全力孤注一掷,保证其成为人中龙凤,样样拔得头筹,成为最可靠的继承人。

可是呢?这两位少爷不仅喜欢单打独斗,还喜欢特立独行,一个神出鬼没,另一个干脆不出一直“没”着;一个闹腾得让人头疼,另一个憋闷得让人头疼,不结交权贵也不勾搭名门千金,不比武也不赛文,深藏功与名,锋芒不得见,根本没个正经样子。

百姓们认定这两位少爷是怪胎,构不成气候,就算郎中令和奉常卿有心于权位,也没有拿来下棋的棋子。

皇上这不就放心了?

当朝奉常卿年逾四旬,负责备办宗庙祭祀之事。此人同郎中令年岁相仿,同为昭帝时期的遗臣,在旧朝当了四年的官职后就遇上昭帝驾崩,十七岁的汉宣帝刘询登基。他平素里待人冷淡疏远,清高自持,但倘若在朝堂上若遇是非,定当字字珠玑,就算意有不合,也不惜针锋相对,像极了愣头青谏官。

但反观他年轻的时候,却恰恰相反:甘愿在浑水里泡着,对老家伙们的伎俩熟视无睹,因时应事,好不圆滑。每到皇上发话、朝庭站队的时候,一问到他就笑着说:“臣资历不足,不好褒贬折中……”

事事谨慎,凭此保全。

朝臣们常说,奉常卿现在这性格,是被早年经历活生生逼出来的。当年憋的气,现在要吐个干净。

“两位爱卿,关于夏至日郊祭,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奉常卿拱手竖起玉笏,率先开口:“皇上,祭祀所用的物品,其根本乃是民脂民膏,规模过于盛大,只怕劳民伤财。臣绝无冒犯之意,只是想让古来郊祭之弊端得以减损,以彰圣恩。”

“臣以为奉常卿此言差矣,”郎中令打断话音,“祭祀是为感念神灵,有如人人之间礼尚往来,投与报不应有差。如今国库殷实,牺牲玉帛之类不过鱼虾之于龙凤,该舍即舍,有何不妥?”

“郎中令说的是伤财不足,这不无道理。可是修建夯土台的土、围绕圆台的柱子、祭祀所要的案几道具都是要人来搬的,数以千计的祭祀坑和血池也要人挖。如此一来,中暑累倒的人只会有增无减,百姓若是叫苦不迭,祭祀也就失去了让众生安心享用幸福的本意!”

“但近几年来轻役政策实行后,死亡人数几乎为零,你我有目共睹。有伤是必然的,就好比士兵征战。这是建祭台祭坑而非建陵寝,无论如何也到不了死伤成片的地步。”

“郎中令大人,你是否考虑到……”

宣帝宽掌一拍龙椅,帝冕上的五色旒珠随之颤动,相互碰撞,在宣明殿里留下一串哗啦脆响。

“点到为止!”

郎中令和奉常卿立刻俯首跪地,不敢噤声。

“你们两个!真是从来和不到一块儿去,说几句就要争吵起来!都说了多少次,少跟解家和林家学,”刘询无可奈何地捏捏眉心,一人指了一下,“罢了。也就你们算得上开诚布公。”

“那好,按郎中令的意思,伤财不足,劳民也不足,按奉常卿的意思,只是觉得劳民有余。你们年年负责此事,自然比朕更熟知,说说看如何解决这问题。奉常卿?”

“臣以为,郊祭一事关众生福祉与前朝传统,是整个大汉朝的事,策划者与施行者不应界限两清,宫中民间都要付出行动,监工的人为何不能参与其中?如此把重担均摊,都能好过一些。上下一心,无坚不摧。”

“等级制度是有严格秩序的,将为将,兵为兵!”

“那是作战,不同于准备祭祀。”

两人说话时不论如何激动,如何想把对方的嘴卸了埋土里,都不存在眼神沟通,如同砌了一道千丈冰墙,火不能熔,尖锄也无法凿穿。

刘询突然有点后悔只把两人一起留下来,早知如此,就该把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一同喊上。

然而,他刚想到兵部尚书林献策的事,未央宫东阙便传来缓重沉郁的槌鼓声。

又来了。就在最近,这鼓声经常吵得方圆几里的人睡不好觉。

刘询堪堪扶着太阳穴,似是脑仁作疼,又像是习惯了一般:“真是没完没了了!没个消停。”

蒋元林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鼓声从东阙传来,可是大理寺的鸣冤鼓?”

“是啊,”刘询转了转脖子,面带愠色,“这一个月以来,都鸣了三次了,还从来没有这么频繁过。”

“那想必是冤屈久久不能昭雪。”

“呵,哪里有什么冤屈,都定案五年了,”刘询倚在扶手上,“敲鼓的一直是同一个人,解廷尉都与朕说过了。”

“陛下的意思是,敲鼓的人只是在哗众取宠?”

“待会儿自己听人解释,”刘询有些困倦,朝宫门外一招手,“进来吧!”

两人皆是一惊,天色这么晚竟还有人在宫外候着面圣。

而且刘询没有让身边的小脚太监柳公公去叫人,来者想必是皇上所看重的。

只见来人头戴乌纱圆顶帽,玄青色官袍有一挺括竖领,衣上纹饰是獬豸,寓意公正。

此人即是解羽,当朝九卿之一的廷尉,主司全国刑狱,其子解青任大理寺少卿。

解青就要比那两个少爷正常的多,自幼随父奔走在各种案发现场,公堂庭审的时候也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听着,听得极为专注,做事一丝不苟。

“臣解羽拜见陛下---”

刘询坐直了身子:“嗯,平身。你早料到今晚她会再敲鸣冤鼓,所以过来候着了?”

解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没什么表情:“正是。”

“那赶紧说吧,这儿正巧有两个人证。”

郎中令和奉常卿其实不用再听了。他们见到是解羽,又是鸣冤鼓,立刻推断出敲鼓的人是谁。

解羽:“是。敲鼓的人是杨霜涧,林尚书的夫人,她是想翻案,翻五年前罪少府卿杨桑颂的谎报地税案。”

果然。

“黑纸白字的篡改证据,她觉得哪里冤枉?”

“她坚持说是奸人诬陷,还说,”解羽稍作停顿,拧起眉头,“是臣在断案过程中擅自销毁证据,与奸人暗中勾结。”

刘询用左手拍着自己右手的手背:“这林夫人真是荒唐,荒唐!她不都闹了五年了吗?怎么,给你扣的罪状越来越多,最近又心血来潮,想折腾解家一番了?”

“臣也不知。兴许是日前携犬子到林府问候,刺激到了林夫人。”

这杨霜涧自丧父后就一直有些疯癫,见解家人如见鬼怪,看一眼都要抓狂。

“哦,那就是你的失策了。明知两家有嫌隙,明知杨霜涧有心结,你还去自讨苦吃干什么?”

“臣,”解青把驱干埋地更低了,几乎是要和地面亲密接触,“有话想说,必须要说。”

“嗯?什么?”刘询倾身,神情莫辨地看着解羽。

“证据的确实在臣手上不翼而飞的。”

郎中令和奉常令一同看向解羽,难以置信。这难道是要自首不成?

“但是,不是臣有意销毁的,”解青喉结一动,说地极为艰难,“臣把证据放在有三层密锁的暗柜里,这一去一回的功夫,锁没有动过,纸片却已经凭空消失了。”

好一个凭空消失。

“嘶,解廷尉,那朕是该信你,还是不信你呢?你这是要让朕相信,世上真存在隔空取物的把戏吗?”

“臣字字属实绝无虚言,这件事不是臣失职,但是臣也不知道…唉,”解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不知道这等怪事是怎么发生的,莫非是撞邪了。”

他一抬头,皇帝、郎中令和奉常卿三人正以非常怪异的目光看着他,像是震惊,又或是同情。

“廷尉啊,朕知道你平日里办事辛劳,也知道这五年来你因为这案子受了委屈,很自责,”刘询说完很快地苦笑一声,“但是你辛辛苦苦来金殿里,难道就是为了给朕讲鬼故事听?”“臣绝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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