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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看到玥试香时,姜璃总是在想她们同父同母,身上都流着姜齐的血液,但是做为公主,玥却比她正宗的多。她纤长的手指轻轻在香炉上拂动,动作轻柔的好似一支风中白羽毛,待香气如鼻时,她闭上眼莞尔一笑,满足的像是姜璃吃着了美味一般。
玥的言行举度无一不透露着自幼养尊处的习性。自她住到这座偏僻的宫苑中后,这个地方便渐渐了一处风雅之地。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她在这儿辟了半亩小塘养了红鲤,苑中凡有空地都移植来了各种名品花卉,在这花圃中还养了两公一母的七彩锦雀。她还给这座宫苑取了个颇为风雅的名——极月小筑,隆重地让人给它上了个木匾。
不过是暂避此处,姜璃也不懂她讲究些什么,待君父伐卫成功后,她便可名正言顺的归来,住回她的御珍殿。
除了是从奢华的御珍殿搬到这荒苑,玥的生活与从前在齐宫的生活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每日调调香,找点琴谱练练,与她的好友胥姬编编舞。
胥姬是稷下学宫的舞师,比玥大不了几岁,她生的绝色,比他君父后宫中的所有女人都要好看。又总是以一副典雅的微笑示人,笑起来好似一汪春水那般温柔。然而在这齐宫中,姜璃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胥姬冲她笑。曾几何时,姜璃一见到胥姬便两腿直打筛子。
她十岁进宫,被玥逼着修习舞乐。她没有童子功,每每被胥姬一面慈颜悦色的教导,一面下狠手硬她的掰腰腿,那种痛楚苦不堪言。姜璃一度认为,胥姬是她姐姐派来整她的爪牙。
胥姬见姜璃成日窝在此处,便是打瞌睡也不走,她狐疑地问玥:“她怎么肯与你同处一室,你逮着她把柄了?”
玥笑了笑,挥袖拨弦,弹了曲杀机四伏的战曲,呱噪激奋的叫璃从梦中惊醒。
“你要睡且回去睡,莫要成日赖于此处!”
姜璃忙揉了揉双眼,站起道:“不困,不困!”
玥起身,来了兴致牵着胥姬道:“我领你去看一种你决计不曾看过的花?此花生于极南之地,喜温暖,是越人的献礼,听说在越国也难得的佳品。”说罢便牵着她往自己的花圃中走去。
姜璃忙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胥姬见鬼一样瞄着姜璃,而后与玥附耳道:“从前躲你不及,她现在怎地这般黏你?”
玥回头看了一眼姜璃,不禁一笑,也许她同自己一样,从来不曾讨厌过对方,疏淡,只是因为不知该如何亲近。
玥越来越瘦,都快瘦脱相了。她吃的太少,对什么美味珍馐都是兴致蔫蔫,有时甚至呕吐,姜璃觉得她是病了。她要为玥去请疾医,玥却不肯。总说是在卫宫绝食以致脾胃失调,胃口不好只须慢慢将养,假以时日会好的。
君父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听说前方战事胶着。苑中的银杏树黄了,天气转寒,姜璃想着被子要换上厚的了,趁姐姐午憩的时候,让苑中的宫婢随她去御珍殿去取被褥。回来时,刚好碰到玥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起,满眼无措的惊惶。
她的目光茫然的屋内搜寻了一圈后,看到站在门边的姜璃,突然间哭了,像个孩子一样软弱的哭了。
那一刻,姜璃很想冲进去抱紧惊惶的她,可她的脚像是钉住了一样。
因为如君父说的那样,她是那个罪魁祸首,若非当初自己妄为,乔装扮成宫女闯入宴中,后面便什么也不会发生,她没有脸面去安慰她。
这段时间,她从不问玥在卫具体发生何事,以为不问就能粉饰太平。以为不提,就能掩盖自己的罪过。
自欺欺人!
姜璃走过去握住玥颤抖的身体,“姐姐,都过去了,你在齐国,一切都过去了。”
她的语调轻描淡写,以为听的人也会随之放松平静下来。
姜玥摇头,额前的发汗湿成一缕一缕的,她有些癫狂的向姜璃倾诉她的恐惧:“我总是能梦见自己沉入一片漆黑的沼泽地,我哭着喊着,喉咙都哑了,也无人来将我拉出来,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没入那肮脏的泥泞里。它淹没我的脖颈,污秽了的嘴,堵塞了我鼻,我再睁不开眼。一片黑暗中只有那令人作呕的气息,似那人老迈的身体所散发出的腐朽气息!”
姜璃听着她的话,身体也不禁颤栗起来,她说不出一句能安慰姜玥的话。只是抱着姐姐,抚着她的背一遍又一遍,待她哭累了,倦了,又睡了过去。
姜璃静静地看着她美丽的睡颜,美目微阖,气息匀弱,脖下的锁骨异常的突兀,白皙消瘦的面庞娇弱的宛如白色花瓣,再禁不起任何风雨的花瓣。
她已经变的太虚弱了,再不是当初与她争嘴时那个斗志昂扬的姜玥了。
姜璃握着她骨节嶙峋的手,眼神冰冷如霜道:“姐姐,辱你之人,必会万劫不复!”
姜玥这次睡醒以后,去她培育的花圃中,剪了几枝菊花预备插瓶,她的神色恢复如常,似乎忘记了先前的事了。
夕阳将沉,姜璃正准备回沐阳殿,可突然想起什么。
“姐姐,可否问你,是何人送你归齐的?”
“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姜玥似乎有些诧异。
“只是随口一问,姐姐不便答吗?”
“这有何不便的,是郑国大夫祭仲的一位客卿,说起此人倒是位能人,以一人之力,能无声无息潜入卫宫,还能将我带出来。若是被人得知郑国还有他这样的人存在,恐怕诸侯都要紧张地加强宫中戒备了。”姜玥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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