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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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名唤什么？多大年龄，现在何处？”姜璃问道。姜玥审度一笑，“你为何关心及此？”

“.....不过好奇罢了！”姜璃撇了撇嘴。

“那位壮士的称谓我倒不记得了，只记得是个已过而立之年，满脸络腮胡须的莽汉，他已经归郑覆命了，怎么你想见他？”姜玥眯眸笑着看她。

“归郑了吗？”她喃喃道，心中隐隐失望，若真是他怎么会不来见自己。更别说姜玥几句简短形容，姜璃想象不出来她无知哥哥那样清俊的面孔配上壮士莽汉这样的词。

原来那日听到他的声音，果真只是幻觉罢了。

见她这般神色，姜玥凑近来狡黠一笑道，“在想什么？”

“无！”姜璃回神道。

“君夫人！”苑中的侍婢的声音令两姐妹侧首看了过去。

姜玥看到来人，远山般的秀眉微不可察的一皱，瞟了姜璃一眼：“你告诉她我在此处的？”

姜璃摇头否认。

姜玥很快挂起淡笑，迎了上去。

君夫人也未等宫婢通传，遥遥看到花圃前的姜玥便匆匆走上前来，

“玥儿，我的好玥儿，你受苦受难了，老天待你如此狠心，母亲我一想到玥儿受的罪，就心疼不已。”君夫人一握上她的手便开始声泪俱下。

“母亲别难过了，玥儿如今这不是好好的吗？”

倒要玥来安慰她，她只顾着表演，是不是揭了人家的伤疤痛楚，她是毫不在意的。姜璃忍着一腔怒气，终是没露出厌嫌的神色。

“母亲自听你出事，眼泪都流干了，都劝我不要伤怀，再哭眼睛要坏了，可我忍不住啊，我一想就难受。你回来这些日子了，母亲想来看看你，你君父也不告诉我把你安置在哪了，我惦记着你，这些日子都未曾入眠过？”

“劳母亲挂怀了，君父不让母亲来见玥儿是因为玥儿无颜面见任何人，君父是体谅玥儿，却顾此失彼了！”姜玥温声道。

“......今日方得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君夫人还在啜泣，姜玥也不再劝慰，只等她平静。

“璃，你早些回去罢，我陪你姐姐说说话！”君夫人对姜璃道。

姜璃看了一眼玥，玥莞笑着点了点头，姜璃便施礼告退了。

回到沐阳殿后，她看到诸儿居然在庭院中的亭中等她。已经多日不见了，姜璃走近他问：“大兄身上的伤可好了？”

“假惺惺！你若真关心我的伤，我卧床这么多天，怎一日也没见你来承华宫探过我？”诸儿也未看她，对着天空中的繁星悠悠道。

姜璃也不与他掰扯，站在他的身旁亦看向天空，凉风微起，曳动两人的衣袍。

“大兄可曾对玥感到愧疚？”

诸儿的喉头滚动了一番，很久才吐出两个字：“自然！”

“原来愧对一个人的感觉这么难受，若死能弥补，那似忽选择死还来的轻松些！”姜璃淡淡道。

“休说傻话，此事与你无关！玥的苦难若必得有一人来赎，那也是为兄。卫人.....我誓要他卫国倾灭，要他卫侯匍匐在地，给玥磕头求饶。”他咬牙信誓旦旦道。

姜璃笑了笑，他才是说傻话。

玥无法可赎，那些施加在她的身上的屈辱，不会因为踏平卫国，不会因为死个卫侯，不会因为她平安回到齐国就能消弭。

“为兄此来是要跟璃道别的！”

“道别，去哪儿？”

“去战场，去连将军的攻卫阵营。”

“君夫人同意？”姜璃不敢相信，君夫人爱子如命，岂能让他去冒这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