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大小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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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舒挂了电话，叶珊皱眉问：“程以南又想搞什么花样？”

裴舒晃了晃手机，轻蔑一笑：“呵，他妈过生日，让我提前张罗。”

叶珊皱眉，不悦道：“哼，这时候倒是知道找你了？怎么不让那狐狸精替他张罗？”

裴舒叼着吸管，喝了一口饮料，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说：“再怎么说我也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我背后代表的是裴家。他当然得拿裴家给他妈撑场面。”

叶珊心里堵着一股气，语气不屑：“就他妈那身份，小三上位，也配？”

“可不。”裴舒笑着对叶珊眨眨眼，“我也觉得他脑子不好。”

“不仅脑子不好，眼睛也瞎！”叶珊愤愤不平，又看了裴舒一眼，面露狐疑，“那你还答应把事情揽下来？”

裴舒翻了个白眼，用“你傻吧”的眼神看着叶珊，说：“我答应了就得办？结婚宣誓的时候，程以南还答应这辈子与我互敬互爱，他做到了？哼，要利用我的时候才知道想起我就算了，连电话都是让张涛打的，他程以南凭什么？想让我张罗？行。让他等着呗。”

叶珊再次瞠目结舌。

悠哉喝完下午茶后，两人起身结账离开。等电梯下楼的时候，裴舒问叶珊还要不要回公司，叶珊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五点，她说：“有事？我请了一下午的假。不过晚点得回公司把文件处理完。”

裴舒于是挽起她的手，说：“那你先陪我去买点东西呗。我晚上陪你回公司加班。”

叶珊脸色微变，立即警惕起来：“买什么？你该不会真要给程以南他妈买生日礼物吧？你不是说不管这事吗？”

“你就这么看我？”裴舒很无辜，睨了她一眼，“我搬回自己别墅了，家里缺东西，要补齐。”

叶珊恍然，大大松了一口气：“你搬回澜湖别墅了？为什么不跟叔叔阿姨一起住？”

裴舒拍拍手道：“我爸妈有自己的生活，离婚这事顺利解决前，我不想他们受影响。”

叶珊点头认可，笑嘻嘻地挽着她的手：“你一个人住怕不怕？要不要我过去陪你住两天？”

裴舒哑然失笑，澜湖别墅是原主十八岁生日那年裴父送她的生日礼物，她一个人在那儿住了两年，哪里会怕，不过这会儿她只笑着应道：“你不怕离市区远上班不方便就来吧。”

——

一周时间转眼过去。

程氏集团总部，总经理办公室里。

程以南整个人往后仰，靠着大班椅，闭目养神。他三十出头的年纪，眉目英挺，模样俊朗，只是眉宇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疲惫。他抬起手，松了松领带。

今天是程母的生日，她素来低调，不喜欢铺张，今年生日也一如既往没搞什么大排场，只是在家里设了简单的晚宴。

程以南特意将应酬推掉，想着早点回程宅陪她庆生。

下午五点半，开完最后一个会，他回到办公室歇息片刻，准备收拾东西下班。

“咚、咚”两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程以南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张涛却一脸为难地走进来。

“程总……”

程以南面容沉稳，问：“怎么了？”

张涛脸色不好，支吾道：“程太太的电话打不通……”

程以南眉头一蹙，嗓音低沉：“打不通是什么意思？”

张涛迟疑一下，回道：“去了好几通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家里的座机也没人听。”

程以南没说话，嘴巴抿成一条直线，神色有些冷。张涛跟在他身边多年，一眼就看出他此刻心情不好，不由得屏住呼吸，安静地立在一旁等他发话。

静了片刻，程以南拿起桌面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裴舒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久，一直没人接听，最后，冰冷的话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程以南的脸色更冷了。

他将手机收起，站起来，拎起西装外套，边往外走边对张涛吩咐：“她应该在家，回去一趟把她接上吧。”

程以南所说的家当然是指裴舒和他在市中心的住所。张涛面露难色，刚才他已经说过了——家里的座机没人接，难道程总没听见？

程以南见张涛没动，似乎看穿他所想，一个眼刀扫过去，冷声说：“除了在家她还能去哪里？她这是故意不接电话。”

张涛心里觉得不对，但到底没敢反驳，应了一声，连忙小跑着去按电梯。

对于市中心的住所，张涛没那么熟，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送程以南回清湾别墅，但还算知道地儿。等电梯的过程中，他暗自思量走哪条路线更快一些。

下了地库拿车，刚好五点四十分。

这个时间是下班高峰，但路上还没开始堵。张涛透过后视镜悄悄打量程以南的脸色，不由得将油门往下踩，加快车速。

程以南坐在后座，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车厢内气氛有些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