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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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光是看到猗窝座的战斗，哲也就下意识地觉得，无论如何锻炼，人类都不可能与这种怪物肉搏。

但安徒生的宝具————为你撰写的故事（MarMeinesLebens）——却完全颠覆了哲也的认识。

猗窝座的招式不再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自己居然能够捕捉到对方出拳的轨迹，然后进行防守或是反击。

尽管猗窝座的拳头势大力沉，挥动间都带着呼啸的破风之声，但真正格挡下来时，手臂上传来的疼痛竟然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尽管猗窝座仍然强得离谱，诡异多变的拳法令哲也防不胜防，但安徒生先生说的没有错，现在的自己，确确实实获得了可以与对方抗衡的力量。

战了几合，猗窝座扭动腰身，发动浑身力气，朝着哲也挥出了一记重拳，但哲也双手交叉，竟然硬生生地用手臂挡住了猗窝座的拳头，而被拳头击中的地方，只是稍稍地泛起了一些红色。

见状，猗窝座兴奋地瞪大了眼睛：“很好！很好！就是这样，这样的对手，我一次也没有遇见过！”

猗窝座已然可以看到通透世界，在他的眼中，哲也的体内除了流动的血液之外，竟然有一股十分奇妙的力量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飞速流动，正是这股神秘的力量，使得哲也有如战神附体，竟能够与猗窝座硬碰硬地战斗。

“虽然多了很多变化……”哲也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再度摆出了素流拳法的起手式，“但富冈先生说的没有错，你用的就是素流拳法！”

“素流拳法，哼！我早就不记得了！”猗窝座残忍地笑道，“这么多年来，我杀过的武学高手早已数不胜数，学会的武艺五花八门，素流拳法？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罢了。”

真的是这样吗？

在刚刚战斗的过程中，哲也已经发现，猗窝座使用的拳法虽然华丽，但每一招、每一式之中，却无一例外地带着素流拳法的痕迹。

如果将庆藏哲也的拳法比成一个人，猗窝座的拳法融合了许多其他的武艺，就像是身披盔甲，手持长刀的人类。但在哲也看来，却也没有超出人的范畴。

虽然有着刀枪不入的盔甲和削铁如泥的长刀，但既然是人，就难免会渴会饿，生了病会死，就算在拳法上远远落后，哲也也不是半点胜算也没有。

不只是哲也，就连猗窝座的心中，也不禁有了些许的疑惑。

为什么？这个家伙明明这么弱……哲也虽然将素流拳法练得炉火纯青，但在猗窝座看来，却少了几分灵性，简直就是在一板一眼地照着拳谱挥拳一般。

如果是平时，猗窝座甚至不屑于与这种水平的对手交手，就算对方获得了不弱于自己的力量，自己也应该很快地战胜他才对……但是为什么？这个家伙还好好地站在那里？

是自己最近疏于练习了吗？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素流拳法到底是什么？听上去为什么这么耳熟？

猗窝座深吸一口气，摒除心中的杂念，而后沉下身子，再度做出战斗的姿势。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但经过刚刚的交手之后，哲也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面对着猗窝座，他毫不示弱地挥出了自己的拳头。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一旁的富冈义勇也没有闲着，两人交手的同时，义勇也发动了他的攻击。

尽管猗窝座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向富冈义勇的方向，但在义勇攻击的一瞬间，猗窝座就像是觉察到了一般，一矮身子，险之又险地躲过了富冈义勇的斩击。

“这只鬼！”信心满满的一刀挥空后，富冈义勇不禁瞪大了眼睛，“他到底是怎么发现我的？”

就在此时，一旁观战的卫宫忽然喊道：“他能看破敌人的斗气！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能够发现你们的进攻！”

卫宫已经和猗窝座交手过两次了，再加上观察两人与猗窝座的战斗后，他注意到，猗窝座常常能够防住视野之外的进攻，如果只是一两次的话，这样的巧合还可以用经验或是直觉来解释。

但很明显，这不仅仅是经验或是直觉，而是猗窝座能够确实地“看到”这些进攻。

再结合他所说过的话，卫宫认为，猗窝座能够感应到敌人的斗气，从而对那些视野之外的攻击进行防守或是反击。

“斗气吗？”富冈义勇后退一步，躲开了猗窝座的反击后，又在地上轻轻一点，然后继续发动攻击，“只要进攻得够快，就算全部都看得到，也无法全部防御下来吧？”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

这是水之呼吸的十个剑技中最快的击刺技，其速度之快，有如大雨倾盆之时，湖面上泛起的涟漪。

哲也也觉察到了富冈义勇的意图，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也加快了出拳的速度。

猗窝座初时还能勉强应对，但随着一道红光闪过，猗窝座的脑袋上忽然多了一根长箭。

中箭之后，猗窝座手上的动作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直，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僵直，猗窝座就被富冈义勇的刀光与庆藏哲也的拳风卷入了其中。

不远处，卫宫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然后有些无奈地瞥了身旁的安徒生一眼：“真是的，魔力都被你这个自作主张的家伙用掉了，现在的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了。”

身体被……绞碎了！

被两人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吞噬之后，猗窝座只觉得自己好像被吸入了一台正在工作的绞肉机之中。半边身体传来被割裂的痛楚，另外半边的身子却被无数的重拳砸成了肉泥，哪怕是鬼的再生速度，此时也完全跟不上两人攻击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