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青春是不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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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部突然的绞痛不知是何原因，在杨良彬蜷缩着身体用力按压了一会儿后，疼痛便逐渐消失，倒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杨良彬整个人一软，倒在了沙发上，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心里头要做个体检的想法愈发强烈，虽然刚才的胃疼可能是他焦虑紧张导致的情绪性胃痛，但也说不准会不会是原身的毛病。

刚才的胃疼好像是个引子，原身的疲惫和杨良彬自己的倦意一起席卷而来，一下子就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他不得不虚弱地躺在窄小的沙发上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深沉，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擦黑，屋里更是一丝亮光也没有了。

杨良彬撑起无力的身体，凭借进屋时大致的印象摸索着找到了开关，随着一声轻响，屋内的灯闪烁了几下才亮起来，他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又扶着墙去开窗户，室内闷热无比，再不通风他怕是又得去诊所了。

打开窗户，外面炒菜的声音、谈笑的声音……似乎还有搓麻将的声音都传进了屋内，杨良彬顿了顿，闻见饭菜香气的他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夏天天黑的晚，现在实际上已经七点多了。

而走读本该六点放学的李澄菲现在还没踪影，若是原主早就着急地去找了，可杨良彬只是冷静地倒了杯水喝，接着从冰箱翻找出了一把不是太新鲜的青菜和几个馒头，一起用盆装着打开门准备出去做饭了。

这会儿走廊的厨房正被邻居双姐占用着，双姐为人热心，邻居间有什么小忙都乐意帮助，就是嘴有些碎，爱说些闲话。她瞥见杨良彬过来，一边颠着炒锅一边跟他打招呼，“老杨，稍等会儿啊，我这个菜马上就得嘞！”

“哎，不着急……”杨良彬应了一声，站在离双姐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她做饭，鼻子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双姐一家都是辣口，一日三餐离不了辣椒，每次她家一做饭时，整个楼道都是呛人的浓重的辣味。

双姐手上不停动作着，嘴上也不得闲，“老杨，菲菲回家了没？”

杨良彬强忍着喷嚏，摇了摇头，说道：“还没。”

他淡定的回答引得双姐诧异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以往要是孩子这时候还没回家，老杨早就坐不住去找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双姐利落地把火一关，把菜一盛，手在围裙上抹了抹，回身劝道：“老杨啊，菲菲虽然最近有些犯糊涂，但她从小就是个好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得劝的，好好说的，你可不能一块儿犯糊涂，撒手不管了啊，再气也不能这样，你看看都这么晚了，菲菲一个姑娘在外头不安全，你也不去找找。”

杨良彬张了张嘴，心里是挺想说熊孩子得吃点教训，但他又不能崩了人设，而且看双姐这模样，他要敢这么说，双姐怕是今天晚饭都不吃能跟他站在这儿讲半天道理，思及此，他闷声道：“孩子大了，不让管了……多说几句就跟我顶嘴，我这几天也是看出来了，都是过去太宠她，让她以为做什么都有人兜着，从今往后啊，她爱去哪儿去哪儿，我都不管了。”

杨良彬本来是想找个台阶下，说两句打发一下双姐，哪知话说到后面越说越来气，话里话外倒像是和孩子赌上气了。他看着双姐的脸色暗道不好，这下不去也得去了。

“老杨你这可不行！”只见双姐把腰一叉，嘴皮子上下一张，话就跟倒豆子一样往出走，根本没给杨良彬插嘴的余地，而且批评完杨良彬还不成，上前劈手夺过他手中拿着的盆，轻推着他让他出去找找，“馒头我先帮你热上，菜等你们回来再炒也不迟！”

杨良彬哭笑不得，但双姐又像拦路虎一样挡在前，他只能摇头叹气着下楼出去找不知道在哪儿疯玩的李澄菲去了。

跟双姐在走廊磨蹭了一会儿，这时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晚风有些凉，陈旧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杨良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心里思摸着李澄菲可能会在的地方。

按剧情来说，目前李澄菲的情况还算好，也就跟着郑术泡在网吧或者游戏厅一类的地方，就是不知道今天是在网吧还是哪儿了，又或许是到饭点跟着郑术哪里撸串去了。

杨良彬站在街道旁，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找——他是没那个精力和心情找的，但他也消了回去的心思，忍着饥饿坐在了路边，抬头望着有几颗零星闪烁的夜空，心头发酸，引日成岁。

饿久了好像也麻木了，杨良彬就坐在路边，顶着别人奇怪的眼神，一会儿看星星，一会儿看来来往往的车和人，偶尔打打来吃饭的蚊子，一直等到了快要十点，才看见熟悉的人影一蹦一跳地远远走来。杨良彬冷眼瞧着，那迈着轻快脚步的女孩足下微顿，然后又疾跑过来，清亮的声音里染着焦急地喊道：“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