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青春是不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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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刹那间眼湿鼻酸，赶紧低头艰难地压下，再抬头时，女孩已经蹲在他的跟前，不安又焦急地问他：“爸，你怎么坐在这儿？”

李澄菲身上还穿着校服，乌黑的头发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辫，鼻间架着一副眼镜，乍看之下仿佛没变，但杨良彬闻着空气中淡淡的酒味，看着她空落落没有一物的背后心里一叹，坐久的身体发僵，他扶着地缓缓撑起沉重的身体，李澄菲想伸手扶他，被他躲了过去。

“看你什么时候回来。”杨良彬仿佛没瞧见李澄菲的尴尬，淡淡地说道。

李澄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低头沉默下来，她本以为杨良彬会像之前那样说她，哪知杨良彬只是瞥了她一眼，转身走了，李澄菲愣了愣，赶忙跟上。

常年劳作使杨良彬的背佝偻着，这时又因为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坐久了而脚步有些蹒跚，李澄菲在背后看着父亲疲惫的身影有些难过，突然心生懊悔，却又张不开嘴道歉。

父女俩就这么一前一后沉默地走着，刚到家所在的楼层，杨良彬就看见双姐夫妻俩搬了俩小马扎坐在家门口，脸上都带着几分着急。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双姐定睛一瞧，赶忙“哎呀”一声站起来往这边走来，嘴里还道：“老杨，怎么这么晚，我和老坤还在说你再不回来，我们也去找找呢。”

老坤是双姐的丈夫，也正在走过来。

“麻烦你们了，孩子玩疯了回来迟了。”杨良彬实话实说道，一下子让在场的人都有些尴尬。

双姐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对杨良彬身后的李澄菲说道：“你爸不到七点就出去找你了，听姨的话，以后别回来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不安全，外头坏人多着呢……你好好学习，给你爸争口气，别辜负了他这么多年的辛劳……”

李澄菲抿着唇，垂头不说话。

老坤看妻子越说越停不住嘴，赶忙拉了她一把，对杨良彬点点头，揽着她往家里去，侧头小声说道：“你少说两句。”

双姐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多说了，只是交待道：“老杨，你馒头在笼屉里头，菜盆也在桌上放着，你别忘了拿回去啊。”

听到双姐的话，李澄菲看向楼道厨房的桌子，那上面确实有一个花纹熟悉的小盆，她犹豫地问道：“……爸，你还没吃饭吗？”

“嗯。”杨良彬不像原主那样怕女儿心里头不舒服便说吃过了，而是干脆地点头，还反问了李澄菲，“你吃了吧？”

李澄菲被杨良彬话里带着的讽意弄得羞愧不已，双手背在身后，低垂着头嗫嚅着。

杨良彬也不为难她，“你先进家，我做口饭吃。”

李澄菲闻言松了口气，赶紧快步往家里走去，但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的太早了——她看着杨良彬配着水一口一口地吃着冷馒头，整个人坐立不安起来，心里的难过和愧疚几乎要把她吞没——李澄菲眼眶渐渐发红，她怕被杨良彬看见，赶忙起身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一关，捂着嘴抽泣起来。

杨良彬视而不见，一口馒头一口水艰难地吞咽着，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双姐确实帮他热馒头了，而且估计还热了好几次，可是李澄菲回家太晚，这馒头还是凉了，而且他在掀开笼屉盖子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不是原主，他根本不会做饭啊，除了给澄菲煮红糖姜水和打打下手例如洗洗菜以外，他可是只会吃，不会做的。

所以他现在除了干吃馒头，还能怎么办？

——唉，今天又是日常辱骂系统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