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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公主替顾弘韬束好了腰带,用手理了理他的衣领,柔声道:“行军打战,切不可争强斗勇,万事诸多小心,须记得,家中还有我和长生在等你归来。”
这?么?说着,她自己微微地笑了起来,“你每回出门,我都要这?么?说,估计你已经听得腻了吧?”
她的手指娇嫩若柔荑,从顾弘韬的胸口拂过,隔着衣裳,也?能令他心神?荡漾。
顾弘韬抓住了江都公主的手,贴在唇边轻轻地咬了一下:“阿栀如此关怀我,我心里十?分受用,怎么会听腻呢,我恨不得你天天在我耳边说这些。”
江都公主红了脸,把?手缩了回来,她的眼波曼妙宛转,瞥了顾弘韬一眼:“好没正经。”
顾弘韬还欲凑过去缠绵,顾明熹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父亲,你到底走不走?五十?万大军已整装待发,陈将军叫我过来催你一下。别磨磨蹭蹭的,快走了,母亲今天还要陪我去骑马呢。”
“这?个小混蛋。”顾弘韬低低地笑骂了一声。
江都公主抿着嘴笑,推了他一下。
顾弘韬却不走,他搂住了江都公主,把?她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阿栀,你记住,我爱你至深,断不会辜负你、也?不会伤害你,我出去的这?段时间,若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你千万要相信我,安心等我回来,知道吗?”
顾弘韬的胸膛宽阔而厚实,他说话的时候胸腔带着低低的震动,传递到江都公主的肌肤上,让她的肌肤更是一片绯红。
江都公主捏着粉拳,捶了顾弘韬一下:“莫名其妙地说这?个做什么?,大是可疑,你说,是不是瞒着我在外头有了别的女人了?”
顾弘韬轻声笑道:“既见江都,天下再无颜色,又有什么?样的女人,能比得上我的阿栀呢?”
“那你方才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顾弘韬却不再说了,他用力抱了一下江都公主,而后放开了她:“安心等我回来,我会想你的,阿栀。”
他转身大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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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了,春末了,窗外的那棵栀子树上白色的花都枯萎了,暗香残冷。
江都公主在那里抄着经书,顾明熹腻在她身边唧唧咕咕的。
江都公主用笔戳了戳儿子的脑袋:“今天的功课都做完了吗?你父亲一不在你就懈怠了,打量我好说话是么?回头你父亲回来,叫他打你。”
外头忽然传来了侍女们小小的惊呼声:“陈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哎呦,可真吓人,切不可进去惊扰了公主。”
“怎么回事?”江都公主放下了笔。
顾明熹出去看了一下,却是陈景,扶着一个满身血污的男人,求见江都公主。
陈景面上带着焦急和担忧的神?色,对顾明熹道:“这?是我当时在魏国的兄弟,乃是皇宫护卫统领,不知道魏国发生了何?事,他今天早上找到了我,想求见公主,小公子,可否代为通禀?”
顾明熹眉头微微一皱:“到底有什么?事情,你问清楚了吗?”
那个男人勉强抬起头来,脸色枯败惨白:“小人,有要事,要亲口说给公主殿下知晓。”
江都公主在里面已经听见了动静:“长生,带他们进来。”
陈景扶着那男人进去了。
江都公主已经端坐在那里,侍女们恭谨地围在她的身后。她容姿绝美、气度尊荣,高贵如同天上仙子一般。
那个男人抬眼见了,目中流露出悲愤和憎恨的神?色。
江都公主用温和的声音问道:“你从魏国而来吗?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那男人推开了陈景,踉跄了两步,扑倒在江都公主的面前,嘶声道:“公主,魏国、魏国已经亡了!”
他的话如同一个焦雷打在江都公主的耳边,她猛然站了起来:“不可能,怎会如此?我父皇呢?”
那男人惨笑了起来:“陛下被顾弘韬所杀,已然殉国。”
江都公主呆住了,仿佛没有听清楚似的:“你说什么??”
那男人厉声叫道:“公主殿下,您的好夫婿,率兵灭了我们魏国,还亲手砍下了皇上的头,如今正悬挂在皇城之外呢,您不知道吗?”
江都公主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话未出口,却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殷红的一片滴落在地上。
“母亲!”顾明熹惊恐地扑了过去,扶住了江都公主。
陈景断断想不到故人带来的竟是这个消息,一时也呆在那里。
顾明熹回过头来,对着陈景怒喝道:“快,把?他带下去!”
那个男人还待再上前,外面的侍卫闻得声音已经冲了进来,和陈景一起将那男人按住了,捂着他的嘴把他拖了出去。
侍女们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叫大夫了。
顾明熹跪在江都公主的脚下:“母亲,您别着急,这?种没有来由的事情您别去信他,万事且等父亲回来了自有分说,您先保重身体要紧。”
江都公主的脸色惨淡如白纸,喃喃自语:“难怪他临走前那样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低头看了看儿子,露出了一个飘忽的笑容,刚要说话,忽然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洒在顾明熹的脸上。
“母亲!”顾明熹心疼得几乎流泪,他抱住江都公主的腿,“您别这样,我要被你吓坏了,母亲,您看看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您还有我呢。”
江都公主僵硬地伸过手去,摸了摸儿子的脸。她的手指宛如冰霜。
大夫被十万火急地叫了过来。
江都公主此刻却仿佛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接过侍女奉上来的帕子,慢慢地拭去了嘴角的血迹,用冷漠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
“我没有事,你们且先下去吧。”
侍女们不敢言语。
顾明熹坚持道:“让大夫看看吧,母亲,您方才那样,定是伤到身体了,哪里能置之不理。”
江都公主看了儿子一眼,此时,她的眼神如同隔了千山万水,那么遥远,让顾明熹看不真切。
她垂下眼帘,轻轻地笑了起来,美人一笑倾城,简直可令这?世间所有的男人为她心碎。可惜,那个人并不在她眼前。
“我没事,长生,你也?下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母亲……”
“长生,乖。”江都公主柔声道,“我头疼得很,你别淘气了,自己玩去。”
她看过去脸色虽然很不好,但?声音却已经十分冷静了。
顾明熹有几分犹豫,磨磨蹭蹭地起了身。
江都公主伸出手去,抱了抱顾明熹。
其实顾明熹已经长大了,江都公主很久没有这?样抱过儿子了。她的怀抱柔软而温存,带着清冷的香气,顾明熹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忍不住红了脸。
但?江都公主很快就放开了。
“好孩子,母亲明天再陪你玩,先出去吧。”
顾明熹依依不舍地和众人一起退出去了。
秋风薄凉,从窗畔过,卷起一声叹息。
江都公主坐到了梳妆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的容颜。
殊色无双,倾人城国,却可惜,倾不倒那个男人的铁石心肠。
“顾弘韬……”她低低地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我终究比不过你的宏图大志,是么,好,如你所愿,你当知,这?世间难有两全法。”
她笑了起来,镜子中的那个女子,明艳若牡丹绽放,她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她轻声道:“我恨你……”
她拔下了发间的金簪,深深地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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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幡低垂,黑色的棺木停在正当中,是那么鲜明而刺目。
顾弘韬在灵堂前停了一下,忽然之间,竟没有勇气踏足进去。
他离开时,心爱的妻子殷殷相望,他归来时,她却已经躺在那冰冷的棺木中,不再看他一眼。
凄冷的秋风吹了过来,白幡微微地动了。
顾弘韬走了进去。他的腰身挺得笔直,他是尊贵无上的陇西王,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令他折腰。
棺木前点着一柱香,烟气袅袅,如丝絮不绝,哀婉而缠绵。
顾弘韬走到那棺木边,他想抬起手,却十分艰难。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点一点地移过去,摸到了那棺木。
坚硬而冰冷。
他不愿意打开看。
那里面不是他的阿栀,似乎看不到,就能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一场可怕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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