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24、重归旧时城,吾王的新娘,山栀子,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当她开口说故乡。
魏昭灵就没有办法将自己的目光,从那携满薄雾的玻璃窗上?移开,他看着那满天的星子,也看那房檐上?露出的半轮月光。
后来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他自己也不清楚。
等他再?醒来,那扇窗外照进来尚有些灰蒙蒙的晨光,他看见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四仰八叉地睡在了地毯上?。
她的脑袋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卷发经过一夜的胡乱折腾已经蓬松凌乱得不像话,他几乎都要看不清她的脸。
适时有单调奇怪的曲子忽然响起来,他看见刚刚还睡着的女孩儿忽然睁开了一双眼睛。
楚沅被手机的闹钟吵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看床上?的魏昭灵,却不期对上他的眼睛。
“你这么早就醒了啊?”她想打个哈欠,下巴却被束缚着根本做不了大幅度的动作,她只能闭上嘴巴,坐起身来。
对于睡下的时候还在沙发上?,醒来却在地毯上?这件事,她看起来也并没有很惊讶,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事情。
“我要出去跑几圈,你还可以再?睡一会儿,等我回来。”楚沅穿好外套,再?戴了围巾,回头对他说了句。
魏昭灵看她走了出去,房门一关,房间里就又恢复了一片寂静,他垂下眼睛,他的脸色仍然苍白无血,止不住地咳嗽了好一阵,于是他面上的神情便显得越发寡淡阴郁,太阳穴有些刺痛,胸口像是压了块大石,他静静地躺着,像是都快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也说不清到底有没有再?睡着,开门的声响让他清醒了些,于是再睁开眼睛,他就看到楚沅摘下帽子,提着几样东西走了过来。
“我买了粥,你吃点吧?”楚沅说着,就将塑料袋里的那碗粥拿了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魏昭灵看她舀了一勺粥就凑到他嘴边来,他的神情变得有些僵硬,他往后退了些,自己勉强坐起身来,接过了她手里的那碗粥,无声地拒绝了她喂粥的动作。
楚沅也没想太多,把勺子递给他,自己插了吸管喝豆浆。
望仙镇上?的早餐种类有很多,她还看到了一些她之前都没吃过的早餐小点,但她现在也张不开嘴,只能看上?两眼。
喝着豆浆,楚沅偷偷看了一眼魏昭灵。
正如李绥真所说,他是世家大族养出来的清贵公子,所以他的一举一动从小就被刻意教导过,那些东西刻在了他的骨子里,所以他不论做什么,哪怕只是在此刻安静地喝粥,也是那么赏心悦目。
他的食欲并不好,喝粥也只是机械地重复几口,然后就随手搁了碗,又开始无休止地咳嗽。
楚沅没再喝豆浆,她赶紧给他倒了一杯热水来递给他,然后又忙着去翻昨天夜里从李绥真那儿带来的药材。
那些药都是一副一副包好的,她拿了一包就跑到外面买了一个小锅,然后借了附近饭馆的火熬药。
药味是闻得见的苦涩,楚沅守着炉子一刻也没敢离开,等她手忙脚乱地终于将药熬好,她端着药碗一路小心翼翼地回到宾馆。
房门被打开时,苦涩的味道随之蔓延进房间里,躺在床上?的魏昭灵蹙起眉头,睁开眼睛果然看见她端着碗走到他的面前来。
楚沅将手里的碗放到床头柜上?,“你不喝药的话,会很难受的。”
她说着想要伸手去扶起他,却被他攥住手腕。
此刻他那漂亮的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不耐,“孤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
他说完就甩开了她的手。
身体的不适令他少了许多耐心,眼底总是郁郁沉沉一片倦怠,他的衣衫颜色浅淡,更衬得那张面庞苍白得过分。
好像他周身都散发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意,带着某种无形的压迫感,让楚沅有一瞬无端生出几分怯意。
她沉默地看了床头柜上?,还有热气从碗壁逐渐缭绕而出的那碗汤药,抿了一下嘴唇,她还是伸手捏起汤匙。
忽然被她捏住下巴的时候,魏昭灵那双阴郁冷淡的眸子有一瞬睁大了些,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无休止的疼痛折磨得他几乎没什么力气?,她用了些力道捏住他下巴时,他竟没能挣脱。
也许他是愣住了。
她将汤匙递到他唇畔,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抵着他的唇齿灌了进去。
他被呛得躬起脊背咳嗽,咳得他眼尾都添了些淡淡的红色,这一瞬,他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庞添了些不太正常的血色,就好像窗外枝条招摇的树梢落了瓣梅花在晶莹白雪里,于是就有了一种冷淡里的靡丽,透出些莫名的破碎感。
“我答应你,”
楚沅拍了拍他的肩背,替他顺气,“等你有了力气?可以走路的时候,我就带你去魇都。”
“可你要是不喝药,你是不会那么快好的。”
靠在床柱上轻轻喘息的年轻男人闻言抬眼看她,也许是咳得太狠,他那双眼睛染了些浅淡的水雾,微红的眼眶更让他无端少了些阴沉锐利,连轮廓都柔和?了些。
夜阑国破前,他已经有二十五岁,但如今他这一张面庞,看着却仍如少年一般,好看得令人心惊。
魏昭灵只盯着她片刻,又忽然极轻地冷笑一声。
她仗着魇生花,知道他不会杀她,所以她才什么都敢做。
连着两三天,也不管魏昭灵愿或不愿,楚沅都一天三顿熬好药,再?强硬地喂他喝下,她也说过好话哄他,但他也始终没什么反应,所以楚沅后面也就懒得说了,仗着他没什么力气?,她就直接灌。
李绥真用的也并不是什么普通的药材,那些都是当初从玉屏山的巫阳后人那里得来的,是温养疗愈的灵药。
魏昭灵的气?色虽然还是很差,但比起之前也算好了一点。
所以这天吃过早餐,楚沅就将魏昭灵扶到了洗手间里,那面巨大的镜子映出他们两个人的模样,她看着镜子里的他,说,“魏昭灵,你可以自己换衣服吧?”
魏昭灵还没开口,就见她单手去解自己的领口的扣子,他眉心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移开目光,竟有些罕有的慌乱,“你做什么?”
楚沅闻声抬头,“我给你演示一下怎么系扣子啊。”
但见他再?看向?她的冷淡目光,楚沅讪讪地松开了纽扣,“那,你自己能站着吧?要是你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我就在外面等你。”
她把衣服递给他,然后就出了门,站在外面玩手机。
等了大概五六分钟,楚沅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水流声,他似乎还轻声咳嗽了两声,于是她伸手敲了敲门,“你好了吗?”
洗手间的门被人忽然从里面打开来,楚沅最先看见他修长的双腿,深色的西裤穿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衬衣衣角都被收进了裤子里。
他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快到一米九的样子,虽然因为常年病着,令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清瘦,但他到底也是在血腥疆场里拼杀过的,身体柔韧,宽肩窄腰,比例也非常优越,好像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很好看。
他披散的乌浓长发看起来跟他的穿着有些不太搭,却也分毫不影响他那张过分出色的面容带给人的冲击力。
他应该是洗了把冷水脸,有水珠顺着他的鼻梁往下流到下颌骨,滴在衬衣领口的边缘,留下湿润的一点痕迹。
楚沅有一瞬看愣了,等她反应过来,又连忙去把之前在街上?买来的那件长款黑色羽绒外套拿过来。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