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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叫阿黄吧。”林绣为此颇有些遗憾,好普通的名字,丢进狗群里找不出来。
侍卫:“……”
得到他的默许,林绣挠挠狗头,“有财。”
没敢照着林来福给它取名,如此光秃秃的一个名字,她心中很是惭愧,递上一块大骨头,“有财,等过段时间我就给你上户口。”
用不了一日,全府上下都知道林姑娘给门口大黄狗改了个文雅名。
这种无聊消息不知怎么还?进了江大人耳朵里。
赵管家寻思着需不需要让林姑娘小心行事,再一想,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似乎不太要紧。抬头看时,大人下笔不停,嘴角似乎含着抹笑意。
他揉揉眼睛,莫不是自己看错了?这有什么好笑的。
一出书房门,江白扯过他,暗示道,“林姑娘家有只猫。”
所以呢?赵管家仍是不解。
江白一字一顿,“起名叫林来福。”
赵管家嘴角一抽,这林姑娘真?……有雅趣。怪不得她在的时候,府上没一天少了欢声笑语。
江白见他没领会自己的意思,很遗憾地摆摆手,“罢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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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绣忙于吃和做吃的,因而并不知道有人看自己自带粉红泡泡。
踮脚取下用昨日鲜鸡腿做好的皮冻,亮晶晶的胶冻挂在卤鸡腿上,实?在好看。
“这次又是厨子不偷?”
林绣摇摇头,“这叫变废为宝、物尽其用……”
珠梨被她说得晕头转向,彻底无言。转身欲走时,却被林绣拉住。
“今晚我?和你们挤一挤可好?”
有种说法是男人在一起聊房子车子,女人聊老公孩子,林绣对此实在不以为然。
和珠梨、桃枝挤在一张床上,跟大学宿舍卧谈会似的,嘻嘻哈哈好久也?睡不着。
“再要几天,同江府的契书就到了。”桃枝的眼睛里满是雀跃。
这些年签卖身契的少了很多,大部分丫鬟小厮都是几年为期的雇工契。
真?要走了,她还有点舍不得,“不过说来,江大人对下人真的很好。”
京中也?有不少高门大户标榜自己礼仪之风,只是真心实?意的少,多数还是心中隐隐看不起别人。
林绣点头,“只做不说,他是个真?君子。”
珠梨轻“哼”了一声。
桃枝捅捅她,“你不会还?爱慕江大人吧。”
珠梨把她的手拍下去,“才没有。”她撑起下巴,声音小了些,“不过那样明月般的人,府里哪个女子敢说对他没有一点心思。”
桃枝想了想,江大人确实很好。
“哎,什么叫肖想,此言差矣。”林绣纠正她,“再说就算身份有别,又不是非要成婚,青涩的暗恋也?很好嘛。”
桃枝很信服地点头,“绣姐姐果真?有大智慧。”
珠梨听她清了清嗓子,怕又滔滔不绝起来,索性翻了身,不理睬她们。
月华如练,透过窗格一隙投进来。
林绣望向窗外?明月,“我?以后定要开家京城最大的酒楼,然后全国连锁。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如意楼。”
“什么是连锁?”
林绣比划着,“苏记糕点不是在城内有三家分店吗?全国连锁就是我要把店从盛京开到漠北和陇西。”
她画着名扬天下的大饼,自己也?笑了。
桃枝不由神往,“我?要赚很多钱,然后回老家开间小铺子。不如我?和绣姐姐一起。”
珠梨突然道,“我?要学好管账。”
林绣捏捏珠梨的脸,“好孩子,有志气。以后做个账房娘子可好?”
珠梨把她的爪子扒拉下去,扭过脸。
林绣也不恼,“我?知道你是个心气高的,别难为自己,慢慢来。”
“……”
昼短苦夜长,林绣早早吹了灯睡觉。
珠梨却睁着眼睛睡不着。
林绣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第二天早上起来定要落枕。珠梨掖掖被角,替她调整好睡姿,又很嫌弃地捏起桃枝的手帕,给林绣擦干净嘴边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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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下来,朝食变着花样的做,府里众人都吃得肚子圆圆。
京城地处北方,多食饺子或扁食,没吃过锅贴。林绣解释着,馅皮各半,很像盛京的褡裢火烧。
细细剁散鸡茸,加一把到猪肉鲜葱馅里,嚼起来更上劲。
热油慢煎,临出锅时转着圈儿撒下芝麻和葱花。
面皮筋道,酥软金黄,轻轻一咬,能听到在齿间碎开的“咔嚓”声。蘸上陈醋和辣子更吃得快。
内馅柔嫩,汁水滋人一脸。最底一层薄而脆的壳,大片雪花一样完整。
宋长史和刘长史争先跑来蹭饭,素来安静的江府也?热闹起来。
江霁容实在受不了,让江白散布出个假消息,“林姑娘的食肆马上就又开张了,您二位且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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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马上”,庄娴竟真?的很快递回消息,小店已拾掇得洁净如昨。林绣向江大人知会此事,偷偷看他眼色。还?好他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叫江白给她结算工钱。
林绣不由感叹,老板果真?仁厚。
粥铺利利落落重新开张,生意照旧红火。观察几天,客人里没有混进奇奇怪怪的东西,她总算彻底放下心。
刚安定下来没几天,陶府就递来帖子,邀请她参加赏花宴。
说是赏花大会,现在秋不秋夏不夏的,哪有那么多奇葩可赏。于是顺利演变成吸猫大会,诸贵女们人手一只,很有买鱼穿柳来聘猫的架势。
沈宜家的狸花猫出生不久,小脑袋毛茸茸,很是认生,直往沈宜的怀里钻。
林来福膀大腰圆、身姿妖娆,平时懒懒散散,不爱与主人亲近。在这种场合却是很想抢风头,“噌”声扑下地,学着其它小猫软声叫起来。
陶如蕴实在嫌弃地没眼看,赶紧叫侍卫把它抱开。
林绣一手负责聚会的吃食,不止诸贵女们的,还?有猫的口粮。
来之前她很认真地做功课,“京中可有卖猫食的地方?”
桃枝想了想,很不确定地道,“猫不是吃老鼠嘛。”
珠梨倒是能说出一二,之前府中进货那户人家经营渔市,常有卖剩的小鱼小虾喂猫。至于其它人家估计是逮着什么吃什么,随意养养。靠河家养的猫还能吃一箪鱼饭,京中富户家怕是只能吃点人自以为的佳肴。
猫贩子的居所和现代的正规猫舍差不多,还?需要向官府申报数目,以防疫病时无迹可寻。
她在其中逛好几圈了,也?没看到猫粮,干脆直奔柳桥渔市场。林绣之前养过陆续养过几只猫,自认对此有些研究。
猫是肉食动物,但也?吃素。猫饭比湿粮好,湿粮又比干粮好,最不宜吃的就是人类食物。
和柳桥卖观赏鱼的大哥攀谈一会,去趟渔市定好青口贝。他摸出几条小鱼干递给林绣,奇道,“还?有这种说法,听来倒是有些道理。”
林绣笑笑,“我?也?是听京中养猫的大户这么说。”
高门贵女们终日闲闲,只愁钱没去处。她得出条迫真?的结论——她们养的猫根本就不吃猫粮。
只能自己摸索着来。禽类内脏、鸭腿肉、牛肉、鹌鹑蛋、芹菜、花菜再加小南瓜,青口贝提供锰元素。若搁在从前,她还会碾碎钙片,再倒几滴深海鱼油。蒸熟可保留更多牛磺酸,林绣把密制猫饭团成球,装在另一个大食篮里。
设宴的几位小姐都是懒洋洋的性子,没人刺绣女红,只等着吃糕点。
林绣掏出猫饭,陶如蕴奇道,“吃的比我?都好。”
前几天的事不知怎么传进她们耳朵。
沈宜往林绣嘴里塞进个鲜红的橘瓣,“那安阳郡主是个跋扈的,还?是不要理她为好。”
陶如蕴冷哼一声,“之前不过是嚣张些。现如今被灌了迷魂汤药似的,越发没样子。”
林来福对它原主子很是害怕,装乖顺地瑟缩成一个毛球,伏在林绣膝头。
“可见情情爱爱只会让女人变成傻子。”林绣和沈宜深以为然地点头。
陶如蕴伸手捏捏林绣的脸,“放心,我?陶府设宴绝不请她。”
谈笑一会,肚子就响起来,陶如蕴眉眼弯弯,“雪媚娘可还有?”
林绣很是神秘地揭开笼盖,身边围起几个人皆十分好奇,追问此物为何。
她顺口胡诌,“金丝乳酪团。”
两片蛋糕中夹着微黄乳酪,有些像贵妇专属马卡龙。只不过马卡龙太甜腻,色彩饱和度也太高,她欣赏不来。
古代甜品多是包、饺、糕、团、卷、饼、酥几种,方法不外?蒸炸。她使惯大铁锅,实?在烙不成铜锣烧一样的软饼,干脆改用隔水蒸的方式。
第一次蒸状似发糕,气孔极大。几天下来,自己吃了不少残次品。多次调整面糊比例,才得了碗松松软软的鸡蛋糕,甚至比烤箱烤出来的更湿润绵软。
太仓肉松似乎起自光绪年间,蓬松如絮,可惜现在还没被发明出来。林绣学袁枚老先生的做法,用刀将鸡脯肉去皮细刮,用刨刀亦可,先煮后炒。
这下大铁锅总算焕发光彩。手法约莫炒茶炒栗子,如此反复,竟也?得到一大盆丝丝缕缕、金黄蓬松的鸡肉松。
海苔应该真没有,熟芝麻倒是不少。至于卡仕达酱就没办法了,生蛋黄保不齐有细菌,她干脆用之前剩的乳酪做夹心。
林绣看着自己做出来的这一个浑圆的球,也?很疑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手边材料余的还?多,她顺手做了盘煎堆。粤人的叫法称煎堆,又叫珍袋,多是空心一鼓球,配白糖膏吃。
煎堆碌碌,金银满屋。传到南方也有核桃馅紫薯馅的,或是花生椰丝冬瓜糖,皆是圆咕嘟噜、脆脆糯糯。
填满馅放到闻喜就成煮饼了,又黏又韧,不过一个是糯米粉,一个是面粉与蜂蜜。总之众口能调、人人皆宜,不出挑也?不掠美。
可惜肉松小贝真?如云彩一样柔软。这么一比,一旁煎堆黯然失色。
陶如蕴撕下一缕,柳絮一样毛毛的手感,放进嘴中不由惊讶,“是咸的。”
林绣点头,爱吟酸诗的瘾又被勾起来。
此物真可谓露滋金掌湿,云拥玉肌香。
沈宜捉起一个笑道,“倒像是写人的了。”
女子所在处不免香风扑鼻,有几个过路的年轻男子忍不住“一步三回头”。
小厮们恐扰了各位小姐清静,忙围起几帘屏风,又催促那几人快走。
林绣看着只觉好笑。啧,多纯情的古人。
沈宜跟她咬耳朵,“你不知道,阿蕴原是许过人家的。”
陶如蕴翻她一个白眼,“你别以为我没听见。”
林绣隐藏在内心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赶紧追问下文。
陶如蕴往后一靠,捉起团扇慢悠悠扇风,“不过才初次上门,他那老娘居敢给我?下脸子,说要好好伺候她儿子,还?叨叨什么‘好女不见?外?客’。”
沈宜摁扁一个煎堆,“实?在可恶。”
“我?不过反驳几句,她就白着张脸,说娶商人之女污了她家门楣。”
林绣捏着煎堆义愤填膺,恨不能穿回去把她搓圆揍扁。“后来呢后来呢?”
“我?顾着她年老,不和她一般见识,反手赏了那厮一耳光。”
有小厮递上清茶,陶如蕴微笑着接过,呷口茶润润嗓子才接着说,“然后我们就打起来了……这老妖婆仗着人多硬要把我?扣下,哥哥就放火烧了他们家铺子。”
沈宜是早知此事的。林绣虽惊讶,不过转念一想,这也?确实像陶玄安能做出来的事。
陶如蕴捉起林绣的一缕头发,“后来爹爹说什么也?不让我嫁人。等我?六十了,就纳几个年轻本分的,既作郎君,又可差使来伺候养老。”
沈宜惊叹:“女中豪杰。”
林绣赞道:“吾辈楷模。”
陶如蕴谦虚地摆摆手,“比起史书上那位差得还?远,后院男子皆为她争风吃醋呢。”
肉松小贝吃得极快,只剩最后一个。
“阿绣——”杨三小姐拉长尾音,“上次的故事还?没给我?讲完呢。”
陶如蕴翻个白眼,什么听故事,明明是来蹭吃的。她把那个肉松小贝塞进嘴中,极不情愿地背过身。
林绣从食篮里取出碟软橘糕,心中暗道,这下好,赏花宴可真成了公园野餐。
上次随口讲了个麦琪的礼物,也?不知是谁传播成了大众消息。故事还?没到结尾处,她又顺着补充起来。
“这是我在本西洋古籍上看来的……”
一个故事下来,她是口干舌燥,抬头一看,杨小姐却眼角泛红,面容悲戚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银梳篦,眼看就要落下泪。
难道我?还?有转行说话本的潜质?林绣暗暗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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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照常去学士府学字。
写到一半,林绣感觉到来自江大人的目光投来,不由得紧张。
江霁容顿了顿,还?是开口,“谁是麦琪?”
林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重新讲了一遍。
“林姑娘还?会西洋话?”
“略通一点,不足挂齿。”
江霁容看她笑得十分“挂齿”,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这段时间字练了不少,她自觉在朗读上没什么障碍。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
这段念得极顺畅,林绣信心爆棚,再接再厉举起下一张纸。
“京中棉衣卫冕……”很自信地念下去。
江霁容接过她手中文书,“锦衣卫署”四个大字写得显眼,不由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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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写了十余张偏旁,林绣举起宣纸,对着光一看,自己的字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入眼。
学有小成,她胆子也?大起来,“大人,我?能不能跟你借两个人?”
若把两个小孩送去上学,店里人手自然不够。
珠梨与桃枝所签并非卖身契,而是五年的劳工契。只是依本朝雇工的习惯,都要向旧主先知会一声,以免有心人雇了家中奴仆借机寻事。
江霁容听完,微微颔首。
林绣心情极好,又原原本本补充一番她的打算。
“如此”,江霁容翻书的手指一顿,“可有心仪的学堂?”
这倒是还没有。她去考察过专为女子开设的书堂,竟然学什么倒胃口的女容女训,让她眉头直皱。不过慢慢找寻,总能寻到合适的书堂。
江霁容放下笔,“我?倒知道有个学堂欲接纳女子入学。”只是暂时找不到第一位弟子。
“女子入学?”林绣激动地直咳嗽。
迎着她炽热的目光,江霁容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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