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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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可卿是废太子的女儿？焦大目瞪口呆的看着神瑛。

“谁知道呢？”神瑛沉静的说，唇边泛起一丝讥讽的浅笑，“不过以你的见识，应该知道什么叫‘无风不起浪’。”

“这……”焦大张口结舌，持续失语中。

不管他现在能不能接受，神瑛已经打算动身离开，走了两步停下转身说：“我也算和宁国公有些渊源，看到他仅存于世的旧人糊涂心怀不忍罢了，我说的话，你愿意信便听进去，不信的话……也救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他抬脚就要走。

焦大听到“宁国公”三字，一下清醒了，连忙跪着向前几步，高声唤道：“宝二爷！既然像你说的那样，在梦里得了主子的教谕，那对我焦大来说你就是我的小主子，是宁公一脉的继承人！”

神瑛脚步一顿，停下身转头看他。

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焦大心中一喜，又连忙赌咒发誓，说自己一定为小主子肝脑涂地，绝无二心。

他本来早已心死，只等混度余生，此时看着与贾演七分相似的神瑛，焦大的一颗忠心又开始跳动，不自觉的就把对贾演的忠心，对宁府的期望寄托在了神瑛身上。

神瑛沉吟片刻，开口道：“如此，你便拿个投名状吧。”

没有直接答应自己，焦大不由怔道：“宝二爷尽管吩咐！”

“把秦氏的乳母刘嬷嬷抓起来，尽量不要让其他人发觉。”神瑛也不客气，见焦大不解，又补充一句：“秦氏身世关乎两府安危，刘嬷嬷是她身边的旧人，应当知道些什么。”

焦大听了，精神一振，又追问道：“此事一了，小的是不是就能随从伺候？虽然我名义上还是宁府的下人，但是我执意要求跟着二爷，珍哥儿也挡不住。”

他急不可耐的样子让神瑛不由一笑，敛了笑才淡淡道：“先把这要紧的事做了罢。”说完，再不理会焦大，直径出了柴房。

出来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眼生的小厮满头大汗的跑过来。

“宝二爷！”小厮喘着粗气报道：“终于找着您了，小的是二奶奶身边跑腿的，奶奶听说您打算搬出碧纱橱，与您拿主意呢。”

“喔？”神瑛微讶，到没想到王熙凤这么快就收到了风声，对于她殷勤的讨好，神瑛自然不会拒绝。

有王熙凤总揽指挥，虽然他们人还在宁府，荣府的下人们早早的动了起来，等第二日回到府里的时候，神瑛未来的住所早就打扫收拾出来了。

他站在荣国府仪门外一个小巧院落前，仰头去看院门牌匾上“绮霰斋”三个大字。

绮霰斋本是两代荣国公的看书写字的地方，与袭爵的嫡长子贾赦住的院子左右相对，布局精致，摆设奢侈，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贾母偏爱贾宝玉，早把这里指给他做了外书房，可惜贾宝玉不喜欢读书，平日最怕到这里来，久而久之绮霰斋就成了整个贾家最清冷的院落。

神瑛却觉得绮霰斋远离后宅，方便出入，圈了这里做以后的住所。

他收回视线，大步走进书房，一边问身边候着的墨雨：“笔墨。”

墨雨等人刚被狠狠的收拾过，再也不敢对主子有什么低看的心思，一个个乖的和兔子似的现在神瑛问话，连忙答道：“早已准备好了。”

院子虽好，可“绮霰”二字太过旖旎，神瑛不喜欢，遂亲笔题字，给自己的住所换个名头。

他站在木案后，铺开宣纸，执起一管黑漆描金管黄流玉瓒紫毫笔，饱蘸浓墨，悬腕运笔，几息之后“泰初斋”三个大字跃然纸上。墨迹干了后神瑛指了指墨雨，要他拿着纸去铺子里打块匾额重新挂上。

墨雨不识字，不知道神瑛这几个大字写的是什么，他小心翼翼的捧着宣纸往外走，到了外头正看到一个面蓄短须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

“老爷！”墨雨看了他就是一愣，以惯性思维拔步就要往书房里跑。

贾宝玉最怕贾政，他们这些小厮也养成了一见到贾政的身影就赶紧给贾宝玉通风报信的毛病，这不墨雨就犯病了。

“你给我站住！”贾政怒喝一声，满身火气的大步走近，看到墨雨手里的东西，本着对儿子宝玉一惯的恶劣印象，脑补一番喝道：“这回又是拿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二老爷这都追到眼前了，墨雨想跑也跑不了，只能缩着脖子展开宣纸，一个紧张之下还拿倒了。没打算看清楚就准备发火的贾政眼睛一扫，见纸上这倒着的三个大字不由哑火，他叫墨雨摆正了自己又仔细看一遍，审视的目光渐渐有了欣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