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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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没亮李沁就带着大队开的介绍信，以及从村医那拿的一些他在大山里采好炮制的药材，骑着借的自行车，就往县里去了。把车放在张志勇那，他在县甘蔗厂上班。又赶坐县里开往市区的车。车是县里的拖拉机，每5天往市里跑一趟。平时就是给县里运输。各处车都少，交通不方便，赶不上今天这趟车，想去市里，就得等5天才行。就这，还是李沁之前让大队长在公社帮忙打听的。

拖拉机就是那种最老式的拖拉机。大家稀稀拉拉坐在车斗里。车上的人大多看起来都比较体面，想来是出差或者采买的。那会大家很少出远门，交通不方便，去哪都不好去。大部分农民更是很少出门的。

在车上颠颠簸簸俩个多小时才到市里。

约好下午两点在下车处碰面，大家就散开，忙自己的去了。

李沁先去的批发市场，看看都有那几样甜味剂。在现代自己吃用的都是冰糖，但是现在冰糖成本比较高，想着找找有没有其它的高甜度无害的甜味剂。结果没有找到适合的。也说不上失望，这会做东西都是真材实料的，没有说用各种添加剂代替一说。

没买到要买的，李沁就赶紧转向医院。直奔中医处。

除了坐诊的大夫，只能看到几个人。大夫是一个女大夫，头发全白，脸上皮肤紧致光滑，不看白发，顶多30来岁，询问病人情况的声音并不温和，但有一种奇异的安抚作用。听着大夫的声音，整个人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

等前边的病人都看完了，轮到李沁的时候，李沁先前赶时间的心情早就消失殆尽。

大夫看着把脉垫放到李沁处，看着李沁不伸胳膊，以为她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说，伸手。把手腕放在脉垫上，我需要先把脉。

看着李沁还是没动。看起来也不像是不懂的，医生就看着李沁开口。

李沁：大夫，你好，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丽乡镇李家村的一个干部。

其实并不是。这不是李沁想着采了药以后，可以搭对方的线卖掉药材。提前和对方套点交情，咋滴都不会亏。

李沁一边想着一边把带来的药材放到桌子上。这是我们在大山采集炮制的药材，您看能用吗？

大夫拿起药材，一个个仔细看过后说，药材年份都很足，就是炮制的不是特别好。像这个岩黄连，须根泥沙都去除的干干净净，晾晒的不错，薄片也切的均匀，就是炒制的时候火候有点大了，需用文火慢慢炒制。

金线莲，杂质去的也很好，用的水也符合要求，就是晾晒的不太均匀，影响药效。

像铁皮石斛这些炮制的都还不错。你们村炮制药材的师傅是你们村医吧。

李沁：对，是我们村医。我们村医是家传的。

村医能力有限，他爹原来是村里的赤脚大夫，那是实打实不错的医术。但现在这个村医，没有继承老爷子的全部医术。最擅长的就是跌打损伤。关于头疼脑热也只能简单的治疗，大多还是村民们自愈。严重点的就得去镇上。但这也不能给外人说不是嘛，总得给自家村医留点面子。

李沁：大山里还有很多药材，就是不知道城里收不收。

大夫：医院这能收小部分药材，现在中医没有西医吃香。人少，药材消耗不是特别大。不过，像是铁皮石斛，竹节参，黄芪这些是有多少收多少的。医院要不了，我自己全收。

李沁：这就已经很好了。谢谢大夫。

大夫：岩黄连炮制一般按照5块钱一斤，金线莲10块钱一斤，铁皮石斛15块钱一斤，重楼按照6块钱一斤，竹节参13块钱一斤，这些药材这次卖吗？

李沁想着来的时候就和村医说了，而且价格很不错。那就卖吧。

李沁说，好，这些药材都卖了吧。

大夫：岩黄连一斤5块钱，金线莲半斤5块钱，铁皮石斛1斤半21.5块，重楼半斤3块，竹节参半斤6块5，一共41块。你点一下。

李沁一下就惊呆了，她知道药材值钱，没想到一下得了40多元。40元对原来的李沁来说那就是自己一顿饭的事。但，这不是63年吗，买东西都是分分毛毛的花。

想着也不耽误李沁数清楚钱，就是朋友在钱方面最好也是清清楚楚的。

大夫从桌子里拿出一本翻旧了的书递给李沁，这是一本关于药材炮制的书，没事的时候你们可以翻翻。

李沁：谢谢大夫，这本书能给我们帮大忙呢。我们村医那有专门讲药材的书，就是有的药材具体怎么炮制，不知道。

说完，李沁把背篓里背着的野鸡拿了出来，递给大夫。说，这是在山上我们自己打的。也没花钱，大夫拿着尝尝乡下野鸡的味道。

野鸡本来是拿来想着和人换点票啥的。现在给了大夫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