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面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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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畏惧的呢？有些人的灵魂已经枯萎腐烂，而?她，还正年轻。

面谈结束后，徐稚含糊地对原远交代了下，只告诉他自己可能要换题，掠过原因不谈。

原远已经帮了自己很多，她既不希望他为自己出头，也不想叫他为此太过失望。

傍晚六点，她在公司旁的一条小路上找到程晏。他又新换了一辆银色的车，她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只觉得金属的漆面很是张扬。

程晏坐在驾驶位，车窗降了一半，而?他眉头微微皱着，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不过看他脸上表情并非困扰，只是不耐，徐稚便知道了，这件事他应该不是没有解决办法，皱眉仅仅只是因为对事情本身感到厌烦。

他是这样的，趾高气扬、目下无尘，傲气得仿佛生来如此，对什么?事都缺乏敬畏。甚至是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割舍的家人、事业，他似乎也并不是很放在眼中，活脱脱一个任性纨绔的小少爷。

可这一刻，她却突然看懂了他眉眼间的那抹无谓，那是尝过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后，从此再也不屑一顾的高姿态。

她看了会儿，才轻叩车窗，示意自己到了。

程晏一挑眉，整张脸都变得生动起来。

“我还以为要把我晾在这了，”他轻声抱怨，“小没良心的。”

徐稚上车，他俯身给她系安全带，她头皮都贴到了靠背上，他的侧脸还是不经意地擦过她的唇。

这么?一来一回，柔软的唇瓣在他脸上压了两次，程晏心旌荡漾，指节在方向盘上握了握，才启动车子。

他心想，四舍五入算是亲过了，还是她主动的。

徐稚拿他无可奈何，也懒得发作?，闭目养神起来。

程晏问她：“为什么?不能在车库等？”

“车库里不方便，部门很多老师都是开车来上班的。”

嗯，又是他见不得人了。程晏咬牙，不过白天才答应她要在公司里做做样子的，朝令夕改不大合适，他踩了脚油门，又问：“今天下午你?哪去了？”

“傅总找我们谈话。”

“就他？”他语气里又出现了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屑，“他能跟你?们谈什么?？”

徐稚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仿佛是默认了他所嘲讽的“他谈不出个什么?”，她睁开眼，缓缓道：“没谈什么?，但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她犹豫了会儿，才说道：“他跟汪妍妍，在办公室里做……”

甚至在她进去的时候，虽然傅允波已经提前开了窗，但那奇怪的味道还是没散干净。

“做什么?……”

徐稚瞟了他一眼。

“……操！”程晏反应过来，没忍住骂了句脏话，“老不死的，真不要脸。”

然后就是凶巴巴地瞪她，“你?还敢去偷听？”

说实话，徐稚也是有点尴尬的，但她知道程晏跟傅允波关系不睦之后，得知这种消息自然不会忘了漏给他。

她耳朵发烫，强撑着说：“他们敢做，我为什么?不敢听？”

两人沉默了会儿，程晏又问：“你?没跟别人说吧。”

“没。”对别人她还真开不了这个口，“要不是你……”

她欲言又止，程晏倒是很明白，接话道：“要不是我看起来也不是个要脸的正经货色，是吧？”

徐稚被逗乐了，没忍住笑出了声。程晏抬着下巴，转头睨了她一眼，又一眼。

她收了笑：“你?看什么?？”

程晏伸长手臂，绕过她的后颈，指腹在她脸上摩挲了两下，语气很肯定：“这里有个藏着的小窝。”

他早就发现了，她右边脸上是有个很浅的酒窝的，但只有笑得幅度比较大的时候才会隐隐露出来。他认准了地方，亲热的时候就喜欢亲那里，想着亲久了看能不能把小窝给亲出来。

徐稚拍开他的手：“遗传我妈妈的，她有两个很明显的酒窝，笑起来也比我好看。”

她心情逐渐好转，也有了倾诉的欲望，靠在窗边懒洋洋道：“下周答辩，我想换个题。”

假期情浓的时候，徐稚给程晏讲过自己的答辩课题，母婴行业他当?然不是很了解，不过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的，觉得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怎么突然想要换题？”

徐稚扯了扯嘴唇：“你?上次说的没错，母婴行业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是会高速发展的行业，做久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今天你让我们做的那家公司给了我一些灵感，我想把课题改成做科技类的独角兽企业，就用志拙科技做典型，你?觉得可以吗？”

她这么?做也算是另辟蹊径，有渠道的话，她的数据来源不需要再像之前一样上天入地去找。

程晏是真的有些飘飘然了，一天之内，徐稚先?是有求于他，现在又好言好语地征求他的意见。

这算什么?？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

他现在一点不觉得前一段时间孤枕难眠的日子苦了，因为这个回甘过分美妙，他巴不得徐稚多发现点他的好用之处，然后每天像只小尾巴一样地跟着他，哄着他，求着他。

于是还不等徐稚想怎么开口合适，程晏便主动提出：“志拙科技的负责人林卓和我还算比较熟，我跟他说一声，待会儿给你?推名片，公司方面的问题你?都可以问他。”

“至于行业方面的，”他矜持地笑了，“你?可以问我。”

“问你？”

“嗯，我以前专门做这方面的，本科和硕士期间读得都是计算机，”程晏眉目间流露出藏不住的神采飞扬来，“我创业时做的公司，不比志拙差，现在也快上市了。”

这些事他从不多提，因为已经过了用突出的成绩或是出格的行为来吸引家人注意的年纪。

可对着徐稚，也许他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简直恨不得跟开屏的雄孔雀一样，明目张胆、毫不收敛地炫耀自己的累累战绩，从而暗示她：快看我！快看我！我难道不是最好的那个吗……

“今年公司业务要往亚洲这里发展，到时候就能在国内买到产品了……”

他很认真地介绍自己设计的产品、申请的专利、以及行业的现状，徐稚安静地听着，有听不懂的名词或是感兴趣的问题也会忍不住开口问。一路聊到了目的地，因为堵车开了近一小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和程晏之间除了那些亲密接触，也是可以有这么?多话题可以聊的。

最后她问：“那你觉得读研怎么样？”

程晏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你?也想读研？”

徐稚点点头：“还在考虑。”

“再读两年书挺好的，多尝试一些东西再做选择。如?果你?有这个念头，当?然要读，别的都不用考虑，”他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反正我养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了点，不好意思！